徐姨娘和李臣恩现在站在祁易弦面前,就好像没有穿衣裳的人一样,内里被看的透透的。
一块遮羞布就这样被扯了下来,让这母女俩忽然羞恼不已。
祁易弦却不想再搭理她们,今夜被容珩的事情一弄,自己的心情也是惆怅的很。
“殿下怎么能这么说我们?”
祁易弦本欲抬脚就走的动作再次一顿,面上已是不耐:“本宫这么说还是好听的。”
“在本宫这里,你只配自称贱妾!”
祁易弦一句话说出口,已经很羞辱徐姨娘了。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后来者居上,还苛待嫡女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祁易弦就是很讨厌这样的人,就好像抢了别人的位子,还在那里沾沾自喜一样。
徐姨娘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祁易弦那不屑又桀骜的眼神,偏偏带着一片平静的震慑,让她敢怒不敢言。
祁易弦轻描淡写的又瞥了这母女俩,拂袖间,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稂端着酒杯,一副醉醺醺又直发愣的站在稍稍外面一点的地方,就望着祁易弦向外走来,一副愠怒的模样。
徐姨娘受了羞辱,一张打扮的妩媚的脸上皱在一起,双眸紧含泪光,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
徐姨娘见祁易弦转身便走,好似再和自己多说一句都有点作呕的模样,徐姨娘一双泪眸对着李稂就是帕子一捏,委屈的喊了一嗓子:“将军~”
那声音娇媚的让祁易弦脚步一顿,心里一阵作呕。
也就刚好停在了李稂的面前,祁易弦淡漠的眼神带着不可描述威仪就扫了李稂这莽汉一眼。
娇艳欲滴的红唇冷不丁的便冒出来一句:“虎威将军家的美妾,还真是美艳啊,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叫的如此勾人心弦。”
一句不大不小的声音就这样讽刺着李稂,李稂当即便老脸一红,有些惶惶不安。
“不……不敢当。”
祁易弦又是睥睨般的冷瞥一眼,“带美妾上殿,将军还是第一人。”
“果然生猛一词,名不虚传啊。”
祁易弦又是轻蔑的一抹冷笑,笑的李稂心里直发怵,一直低头不语,本来晕乎乎的脑袋也不由得万分清醒。
徐姨娘见这情形,吓得也是不敢再开口说话了,一双手抓着女儿李臣恩的衣袖越发的紧了。
李臣恩的心里也是被祁易弦唬的七上八下的,一直不敢开口说话。
但是心里却暗自嫉恨起祁易弦来了。
刚刚还在和李稂一起喝酒的武将们,手里端着酒杯,看着这忽然冷下来的气氛,心里也开始惶惶不安了。
原来这李稂身边带着的一直都是妾室吗?李稂没说他们还一直以为那是李稂的正妻呢?
不过这李稂胆子还真是够大的,居然这么光明正大的把一方妾室带到这大殿之上,他难道就不怕天子不喜吗?
有几个胆子大一点点的,纷纷悄悄地往还没有走的容珩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见容珩一动不动的端坐在台上,一副沉思的模样,众人便知道祈王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祁易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是一声让人心一紧的冷哼:“哼!”
拂袖间,祁易弦便抬步的向殿外走去了。
祁易弦步子迈的很快,不过几息便到了殿外。
这时候刚好迎面碰上了从殿外回来与自家父亲会面的李臣君。
李臣君先是面色一顿,随后便福身向祁易弦行了礼:“殿下金安。”
祁易弦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漠的扫了她一眼,轻声应了她一声:“嗯。”
然后便从李臣君的身侧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
李臣君起身后,盯着祁易弦远去的背影多看了几眼,微微紧皱的眉头,有点疑惑的样子。
随后,李臣君进殿的时候,李稂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还没有反应过来。
“父亲。”
李臣君中规中矩的给李稂行了礼。
这一声“父亲”一下子把李稂从晃神中拉回了心神。
“啊?”
……
“喔。”
“你回来了。”
片刻之后,李稂才反应过来李臣君出去散心回来了。
尴尬的应了李臣君两声,转眼便瞪起了徐姨娘和李臣恩起来。
好似在追究刚刚那间事情一样,移目一看同袍看自己的眼神,李稂都觉得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还丢人了。
悄悄看了一眼台上坐着的祈王,见容珩一语不发的模样,好似也没有可以要追究这件事情,李稂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李臣君对于这件事情,好像早已心中了然一样的,也没有过多的惊讶,看着这还有点冷场的气氛,她表现的处变不惊的过于平静。
容珩再往李稂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后喝完杯中的最后一杯酒,舔了舔辣的发麻的嘴唇。
这酒的后劲着实让人上头,若不是他酒量还挺好,估计这两杯酒下肚,便要大醉不起了。
不愧是舅舅的私酿,果然让人回味无穷啊。
喝完以后,容珩不动声色的理了理衣摆,随后便支起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对着身后的尚云郡主,便说道:“母妃,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回府吧。”
尚云郡主显然对这样的安排表示十分诧异:“啊?”
“你刚刚与阿弦说了这么久的话,难道阿弦没有让我们留宿在宫中吗?”
尚云郡主对于这样的安排表示与平常不符,按理来说,若是平时的话,祁易弦肯定是会千留万留她们住在宫里的。
可今天祁易弦与容珩说了这么久的话,而且看容珩一副不着急走的样子,她还以为容珩今天是打算留在宫里了。
这时候听见说要回府,尚云郡主这才诧异了一番。
难道是她想差了吗?
可是一般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容珩见自家母亲那一副疑惑,仿佛不不相信的样子,这便耐心回道:“阿弦刚刚留我们在宫中了。”
“可今日事物繁多,留在宫中多有不便。”
“而且这宫中人多眼杂的,还有使臣未走,总是不安全的。”
“再说了,这宫里虽然比府里睡的舒坦,可总归是自己的榻睡得安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