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之下,他一直把时安安护在自己的身后,宽阔的背影把她笼罩在阴影之下中,虽然看不到贺尧的脸,但是她心里微微的有点触动。
本来害怕恐慌的神经在看见他之后,松了一口气似的,不自觉的全身都依偎着他,黑暗之下,发出来的所有声音都不禁让她颤栗,贺尧拽着她的手腕靠着一侧的墙壁没有停顿的径直往前面走。
时安安的喉间隐隐的干涩,她警惕的看着周围,轻声的开口:“其实说你给我带来了困扰是我话说的有点重了。”
她紧紧的跟在贺尧的身后:“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贺尧拽着她的手蓦然收紧。
——
“时先生言重了,”男人沉沉的嗓音传来,“时小姐上次救了我,这一次我帮您是应该的。”
陆霄稍显慵懒的勾唇,手撑在墙上敲了两下,“她不会出事的。”
“我一定会找到她,时先生放心。”陆霄应了两声,漫不经心的挂断了电话。
张一柏身上抖了抖站在他身边,满身冷汗直流,脸色泛着惨白:“先生。”
他颤颤巍巍的开口,伸手抹了一把汗涔涔的额头:“贺尧跑了。”
陆霄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快速的走到监视器前,地下室里除了那张空落落的椅子,娇小的身影已经消失殆尽。
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没有收到指令恍若真的死了一样一动不动,静的可怕。
“抓回来。”
陆霄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怒火,漆黑的眼睛里冷凝阴鸷,呼吸微微的有些急促,眼眸寒冷刺骨,眉宇之间笼罩着戾气,“贺尧,抓到他之后给他点教训。”
时安安骤然感觉到了森寒的冷意。
她迈着步子跟在贺尧的身边,不禁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自从刚刚她说可以和贺尧做朋友之后,他就一直没有说话,本来就寂静恐怖的环境,让她心上的压抑更重了些。
她知道贺尧肯定在生气或者难过。
可是坦白的说出来,对他们两个都好。
时安安踌躇着张了张嘴,想要先开口打破这时的冷凝,可她听到了贺尧苦涩的声音:“好,我们做朋友。”
她不禁怔忪了片刻。
贺尧的声音继续传来,伴随着小心翼翼:“所以以后我们可以像正常的朋友那样出来吃饭吗?”
话音刚落,几乎同时的,贺尧突然闷哼了声踉跄着把时安安护在了怀里往后退去,一滴温热的液体在混乱当中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时安安不明情况的惊惶的扭头,在昏暗的几乎看不到的灯光之下,穿着全黑衣服带着面具的男人手持着一根铁棍缓缓的走出阴暗的角落,目光蛇蝎般紧紧的跟随着她。
可是他也并不追,悠闲的拿着铁棍扛在肩上微微的歪了歪脑袋,那模样像是在说,无论他们怎么逃,头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一般。
这样令人窒息的恐惧,快要把时安安心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对于生存的堡垒踢翻。
她被贺尧拉着踉跄的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