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时间为十二个小时~大家自己算一下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么么啾~“这...”马全有些犹豫,这时身后的两名一直跟着他们的壮汉一瞬间便走了上来,威压一下,马全连忙屈服道:“奴才这就去,劳请姑姑这会儿照顾少爷一二。”他也不想一直留在白玉身侧,可太守的吩咐里暗含了一直看着对方,不得已他这边跟了一路,他现下离去,也算有了理由。遂,道完这句,马全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身后没了聒噪的声音,白玉复又吩咐道:“你们二人也出去,守着门外,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是!”两名男子回答的斩钉截铁,退下的也异常迅速。
待这方众人离去,屋中只剩白玉和柜中之人的时候,白玉方露出了她本来的笑容。
看着柜中哭的无助迷惘的马文才,白玉有过片刻的愣神,她现在真的很难把这人和后面桀骜不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某人挂上关系。
待缓过神来,白玉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柜前,微微屈膝道:“奴婢向晚,拜见少爷。”
马文才一动不动,置若罔闻,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白玉保持了一个姿势许久,都没见他动一下。
不得已,她只有再次开口道:“奴婢萧府向晚,受老夫人之命,前来照顾少爷。”
“.....”风过无痕,空留一室寂静。
“奴婢...”
“给我滚开!”柜子中的某人瞬间转过了身子,他猛地爆发出这么一句话,眼里带着凶狠的恶意,仿佛下一刻便会扑上来撕咬一般,直接打断了白玉未说完的话。
白玉愣了片刻,很快便恢复了从容。只见她微微歉了歉身子,算是告罪,而后继续说道:“请少爷恕罪,奴婢的职责是照顾好少爷,此般恕难从命。”她渐渐抬起了头,眼中充满了坚定,丝毫不见请罪之意。
马文才原只欲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他是男儿,不能轻易掉泪,不能轻易认输,不能做的不好....如此多的不能,压着他喘不过气,母亲现在也走了,他连最后关心他的人都没了,他心里难受的紧,这些话,他不会和任何人说,他只是想自己难受会儿,并没想过会有人找到他,也没有想过眼前这名婢女如此不识好歹!
“倏”的一声,马文才从柜中跳了出来,他直直的盯住了白玉,眼里带着寒意,若寻常女婢在此,估计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跪地求饶了。然而白玉并不是寻常人,她可以说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又怎会怕来自一名稚子的眼光?
见对方面不改色的对上自己的眼光,马文才心中的怒意蹭蹭蹭的往上涨。他最不想让人看到的一面被人活生生的撕裂了,这人还如此不识好歹,他现在想除去白玉的心都有了!
白玉只见马文才盯着自己瞧了片刻,少顷之后一瞬间便朝自己扑来。对方几步跃至身前,右手将锦衣一拂,右脚便猛地抬了起来,竟是对准了白玉的腹部,眼中冷意不减分毫,他要教训她!
白玉眼神一凛,她一个侧身躲开了马文才飞来的一腿,马文才一击落空,心下更是大气,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敢躲开的婢女!
一击不成,马文才一脚回旋扫腿,动作一气呵成。不过白玉本身手脚功夫也不差,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孩子,于是只见她一避一迎两相结合,脚下一个侧扣,手上仅一个用力,便将马文才的双手给死死的扣在了其身后让其动弹不得。
马文才针扎了一番,怒道:“放肆!”
白玉早知马文才此般心情不佳,可她依旧不怕得罪对方的这么做了。她深知,若她想在马府立足,除了太守的肯定,眼前这人才是关键。她必须给对方一种自己可以依靠可以相信的认知,那么对于后面她要做的事,才能更加顺利。
“少爷请稍安勿躁,奴婢并非有意冒犯,奴婢适才已经介绍了一番,想来少爷并未在意。奴婢向晚,来自您母亲萧氏的母族萧府,此番前来,是受您外祖母老夫人相托,前来祭拜君姑娘,今后奴婢便会一直留在府中照顾少爷,奴婢即日起便是少爷的人,少爷大可放心。”
话毕,白玉放开了扣着马文才的右手,转身来到马文才身前,屈膝行礼道。恭敬有之,自身的脾性亦有之。
她不是普通的侍女,若无必要,自然不会像普通人一般跪地行礼。马文才听完这样一席话,原先盛怒的表情渐渐地缓了过来。他此时方正眼审视眼前这名婢女。
年约二八,头上梳着时下最受欢迎的流云髻,脸上未施粉黛,一双柳叶弯弯眉,外加一双微俏丹凤眼,给其普通的姿色增添了一笔独特的韵味,衬着眼里流光,气质自成,举止谈吐间,完全不像是一个丫鬟该有的。
这人...
马文才尽管只有九岁,可天资聪慧。他父亲万事都要求他做的最好,在他的世界观里,从来没有依靠别人一说。白玉说他可以相信她,这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默了片刻,遂高傲的开口道。话语间,仿佛最初躲在柜子中哭的人早已不复存在。情绪敛的太快,在众人面前,他永远是一副高傲的样子,说实话,若不是白玉之前才见过这孩子流泪的模样,她许都不会相信看起来这么强势的人,会有那么脆弱的一面。
这估计也是后面梁祝故事悲剧的原因吧。祝英台看到的,永远都是他强势的一面,他几乎在一开始,就给了祝英台极其不好的印象,人的第一感很奇怪,若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第一感已定,后面纵使做再多努力,也无济于事了。
白玉想到这里,心中默默地记了一笔,后面一定要在这方面着重注意,把他此处的性格给掰掰,正所谓,刚极易折,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她莞尔一笑,回以一个极其自信的表情,道:“奴婢自会向少爷证明。”
“......”马文才被她这莫名的自信弄得哑口无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
“文才!”屋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却是马太守接到了马全的禀报,匆忙赶来。
门口的两人本欲阻挡一二,可此处毕竟不是萧府,马太守一来,身后又跟着众多仆从,原太守夫人的院子,顿时充满了人,若动起手来,他们讨不了好,遂,他们只有挡在了太守身前,行了个礼,大声道:“拜见太守!”
“嗯,退下。”太守见看守房门的人突然挡在了自己身前,眉头微皱,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是!”萧启云萧启风两兄弟不得不慢慢的朝后退了两步,让开了道路。
白玉早在太守高呼马文才名字之时就意识到院内来人,萧启云两兄弟定然是阻拦不住的,因而早早地敛起了神色,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马文才身后,见马太守大步走进来,她也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便三缄其口了。
“文才!你...!”马太守来到屋内,原先焦急的神色顿时变得严厉,他本想呵斥一二,无缘无故躲起来不见人,成何体统!可他余光一扫,发现白玉并未退下,反而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儿子身后,顾忌着白玉身后的萧家,马太守临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马太守吸了一口气,冷声道:“这是向晚,萧老夫人送来的,以后就由她照顾你的起居了,你和我来书房一下。”
一话毕,马太守便负手而走了。马文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白玉,也转身跟了上去。这边便徒留白玉一人在屋中,她默了片刻,打算先去今后生活的地方看看,这地皮还是得先踩熟才是。
“来人!”白玉轻声唤道。
“晚姑姑有何吩咐?”马全从屋外走了进来,恭敬的问道。白玉见又是这人,便多看了一眼,道:“带我去少爷的院子,顺便将院子里所有人都聚起来,我要见见。”
“好的,晚姑姑请跟我来。”马全朝后退了一步,转身朝着屋外带头走去。
白玉点了点头,起身跟了上去。
马文才的院子和太守夫人的院子还是有一段距离,这是起初马太守为了培养儿子的独立性格而特意要求的,大概在马文才3岁时,他便独自搬到了这边,周围除了他这所院子住人,其他的都是空房,在这里,马文才已经独自住了6年有余。
白玉进来的时候,众奴仆都在各司其职,马全率先走到了中间,吆喝了一句:“所有人!全过来!快点!”白玉没有插话,她自己慢慢地走到了台阶上,冷眼看着台下若干奴仆。
“这是太守亲自任命的晚姑姑,今后负责少爷的起居,该怎么做,你们可知道?”马全一番话说得很是威严,既有敲打的成分,也将此般来意交代清楚,言罢,众人各自看了对方一眼,皆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到了句“奴才/老奴知道,晚姑姑好。”
白玉闻此一言,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她微微昂起了些弧度,慢慢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经刚才那么一看,她发现这马家少爷的院子里,伺候的奴仆二十有一,多为男性,仅少数的几位女性,也是年纪较大的妇人,年轻婢女,几近没有。
看来这太守在女色上面,从小便很注意...
“我是太守亲自任命的,我知你们不服,不过以后时间还长,在我的手下,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有歪心思,现在,你们各自,先将自己的名字,职位报上,我先熟悉熟悉。”白玉何曾没看见有人眼里的不屑,这些人欺她年幼,那最好不要轻易范在她手上,她这边正愁没有鸡可以杀来敬猴呢!
白玉摇了摇头,颇有些啼笑皆非,她看了眼寂静的院子,再次抬脚跨了进去。
等等,换个地方?...
她此间的腹诽还未言尽,却是又忆起了另一回事,白玉前行了两步的身子一滞,一瞬间眼前便划过了第一次见面时二人的场景。
她竟是险些把这孩子这一面给忽略了!
那她现在是过去,还是不过去呢?
过去了,再撞破一次?她可还记得那时他凶狠的眼神,莫不要因着这个又将这才拉近的关系给疏远了。可不过去,放着对方在这里么?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这可有点为难她了...
“你怎么在这里?”这边白玉还站在原地想着两全的法子,一时之间,也没注意周遭的环境,于是连自己身前不远处站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子都没有发现,对方陡然冷声开口,倒是一下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少爷?”对于突然出现在院中的某人,白玉颇有些微惊,待看清是何人之后,她心下却是松了一大口气。
只见这时马文才一个人在屋前站的笔直,一袭白衣,就着微弱的月光在院中格外的显眼。他冷着个脸看着自己,衣角虽然有些微皱可还是干净的。现下不仅白玉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感到意外,马文才对于白玉的出现也同样很是意外。
她的身后没有人,算上上次,这是她第二次独自找到自己...
这是意外么?
马文才仔细的看着白玉,不欲放过其脸上的一丝表情。
而白玉对于马文才的突然出现,自然是欢喜的。
他主动出现了,就不用她费心去找个两全的法子,既顾全了他的颜面,也达到了她的目的。念及此,白玉对着白文才得体的笑了笑,道:“奴婢一日没见着少爷,有些担心,问了好些人,才有人见到少爷往这边走了。听闻少爷一下午未曾出现,想来是还未用膳,因此奴婢过来的时候还顺便带了一碗素面过来。”白玉便走边言,临了马文才身前,此番话语刚好解释言尽。见马文才还盯着自己,她不解的问道:“少爷如此看着奴婢,可是奴婢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有。”被人当场戳破,马文才有些赫然,他印象中的女子,没有一个像白玉这样直白的把心中疑问问出来的,不过他是主子,纵使没有料到,但并不妨碍他面不改色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