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算计(1 / 1)

白玉从屋中出来,她仔细想了想,确信不是自己的原因让马文才陡然变了态度,因此倒也没有什么负担,她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一上午下来,她先是陪马文才练习了箭弩,而后又在一侧陪着马文才练了会书法,马文才在这期间,虽说专心的做着他的事,可白玉在他身侧不远,他总能隐约闻到一丝香味,极淡,却让他很不舒服。

他之前和白玉近身接触过,白玉身上原不是这个味道,按理说这两日她养伤期间不可能擦香涂粉,而他起初也观察过这人,第一次相见时就未施粉黛,现在依旧,也就是说,那股味道应该不是来自她本身身上的,在这当头,一切看似的不经意,都可能成为暗中人露出马甲的破绽。

骁勇善战四人从他记事以来就跟着他,如果真有暗手的存在,应该不会蠢到从他们下手,可白玉就不一样了。

她来自他外祖萧家,不是他马府的家生子。马府的奴仆轻易接近不了他,可她却因为那层身份成为了顺理成章接近他的人。

如果他是暗中之人,那么白玉定然成为他下手的首选。

你说他为何这么笃定会有人要下手?不,马文才自己也拿捏不定,他只是觉得他的母亲去世的太过奇怪,他心有怀疑却没有思绪。

母亲去世,对父亲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帮助,甚至还有可能一个不小心便成为父亲官职生涯中的一个污点,所以不会是父亲下的手,也不可能是父亲的政敌,这种事,一个不讨好便很有可能落人口舌,对方不会这么傻。

排出了这个,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是针对他母亲的。

现在母亲已经离世,他作为母亲的儿子,若真有暗手存在,又怎么会愿意放弃解决他的机会?

所以他下了一盘棋,一盘在他目前能力范围内最大的棋,他在赌,赌赢了,他的猜想便没有错,若输了,他也不亏什么。

他承认白玉的身份,既是承了她救他那一脚的心,也是顺水推舟提醒暗中人突破的窗口。他对白玉后面换了脸色,又唤人给其屋中放置了一方极佳的屏风,也不过是故布疑阵罢了。至于昨日与白玉的一番谈话,他既要试探,白玉是他此次布局的关键,若一开始就不能除其嫌疑,那么他这局布的也就没了意思。而提萧家,一则试探,二则转移白玉的注意,如若不然,白玉察觉之后,若要破坏一二,此局也同样没有继续进行必要。

他几乎在短时间内将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个遍。

如今白玉身上散发出一股莫名的香味,他自幼不喜香物,对香味这种东西极其敏感,几乎是白玉一上前,他就发现了。

也十分万幸他从小对香味的厌恶,不然今日白玉微弱的变化,估计没人能够发现。

马战从外方跨了进来,刚好马文才此间的书法即将练完,闻此方动静,马文才继续在桌上行走着他的书法,却又同时面不改色的对白玉说道:“晚姑姑,去小厨房唤人摆饭,我这边要写完了。”

白玉正认真的观摩着马文才书写的笔锋,陡然听到吩咐,她这边一上午都没有察觉异样,凑巧她也站的有些累,去传饭还可以活动一二,于是也就宽心的行了个礼,也不作声,免得打扰对方,她自己慢步朝着外方走去。

白玉一走,马战迎了上来。

“如何?”马文才还有几字便可写完,白玉走后,身侧没有了那股难闻的味道萦绕,他整个微皱的眉头都隐约松了一分,写字也写的越发的舒心。

“回少爷,晚姑姑今日未曾接触过他人,唯有今早…”马战将自己调查到的没有添一分感情的对马文才说道。

“….”乍从马战的口中听到那个名字,马文才有些微愣,临了最后一笔,他下笔的动作一滞,眼中情绪晦暗,随即却是滔天的怒火。

他迅速的用力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笔劲凶猛,墨水深深的浸透了下去,颜色比之前面,直接深上了几分。

“叮!”的一声,马文才将练废的毛笔甩进了笔筒,他自己朝着外房走去。

“给我继续看着!她要做什么,你就让她做!”

“好的少爷。”马战瞥了一眼桌上马文才最后写的字,不再多言,默默地跟了上去。

书房里此时空无一人,夏风拂过,桌上轻薄的宣纸被吹起了一角,调皮的在桌上扭动,它的身上隐约写满了字迹,黑白交错,其中最瞩目的,却是非最后比前方都要大上许多的笔锋斗转的一字莫属了。

书道:

“杀!”

……

下午的时候,前院的奴仆推来了一个轮椅,说是少爷定制的,马骁上前查看一番之后朝着一侧的马文才点了点头,确定无碍,马文才这才被马战抱着坐了上去。

既然他的腿不好好保养会落下“残疾”,他要是不好好表现一番,怎么对得起那人的一番苦心?

有害他的心,就要有被他发现的准备!他倒要看看,前方有什么在等着他!

“少爷这是要出去走走么?”白玉遵着马文才的吩咐从屋内拿来了一个靠垫,观马骁正欲推着他朝外面走去,遂开口问道。

“嗯,去找祁大夫看看,总觉得最近几天腿不舒服,索性无事,便打算让马骁推我过去,顺便散散心。”他对着白玉好奇的眼光柔声回道,此时他敛了一声戾气,与中午在书房中满眼怒色的那个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白玉惊讶于马文才竟然还耐心的回答她的问题,还回答的这么详细,不过她神色敛的很好,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大的表情浮动,她自然的来到马文才身后,将靠垫放在了马文才身后,又对马骁使了个眼神示意她来推,马骁想了想,遂也主动地让了开来。

“少爷坐好,我们要走了。”白玉对着马文才小心的提醒道。马文才闻此一言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余光撇过一侧的灌木丛,没有多余的话,任白玉推着他朝前走去。

他们身后,马骁马勇跟了上来。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念在以往的情分上,若是悔过,他可以当做没发生,可若是执迷不悟,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不念旧情!

轮椅的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渐渐将马文才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闭上一双深邃的眼眸,不欲再想这烦心的事。

这边他们一行人走了之后,院中的数人该做什么便依旧做着什么,没有人注意到一侧的灌木丛“倏倏”的抖了抖,而后冒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小心的朝着后院跑去。

小身影迅速的不见了,适才一直未曾出现的马战却默默地跟了上去。

这边马文才来到祁大夫药房没多久,便被其大夫好一番查看,祁大夫见其明明腿脚已经无碍却是异常的坐在了轮椅上,也不多问,反而像是相约好了一般的,他脸上渐渐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白玉在一侧,心里隐约有些奇怪,可祁大夫面色凝重,她也不便询问什么。

她默默地呆在外方候着,马文才却是独自和祁大夫进了内室,二人谈论了什么白玉不得而知,直到这边马战从外方走了进来,他见着白玉嘴角下意识的泯了泯,也不多言,直接便进了内室。

马战的样子让白玉有些啼笑不得,这边马战进屋没多久,下一刻,马文才便被其推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既然少爷心里有底,老夫也就不多言了,不过你的腿还是多注意一些,下次要再受伤,可没这次那么容易恢复了。”祁大夫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话虽说的轻巧,可眼神却是极其肯定。

“劳祁大夫费心,文才省的。”马文才对祁大夫的劝诫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待祁大夫一番话言尽他才悠悠然开口道。

“天色渐晚,老夫也不留人了,你们二人好生小心少爷,少爷慢走。”

祁大夫说的很直白,马文才颔首,白玉见此,主动地走了上去,接过了马文才的轮椅,她朝祁大夫点了点头,也就推着马文才朝前方走去。

众人很快的便离开了药舍,祁大夫想起适才马文才问他的话,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这太守府呐,又有大事要发生了…

~

白玉小心的推着马文才朝前方走去。这条路适才来时她已经走过一次,这会儿也不用顾忌不识路而小心的让马骁等人在前方开路,她独自推着马文才走着,身后一尺左右跟着马骁等人,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今日天边的晚霞尤其的妖娆,红遍了半边天,煞是好看。

马文才似是在思考着事情,自马战出现后他的脸色便崩了起来,白玉找不到话说,又不欲在其心情不妙之时打扰对方,所以这一路走着格外的宁静,只闻轮椅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前方是花园,花园旁是一个人工湖,此时夏末,湖边开了许多花朵,竞相争艳,湖中的荷花也不甘落后,纷纷绽放出其最美的一面。白玉一行人要回到梓竹苑,此处是必经之地。

白玉毕竟是女子,她之前就被此处的鲜花带起了兴趣,只是原先不熟悉路程,所以默默的记下了路线便将心思放在了马文才身上,现下熟悉了道路,知晓此处平坦,也就放心的一边推着马文才一边往四周望了望。

哪知这边刚刚来到荷花池旁,她刚吸入了一口众花的芳香,结果下一刻,脑中猛地一片眩晕,身上一丝力道也提不起来,下一刻,她的手下的轮椅一个不稳,似是压住了什么碎石,她手上无力,轮椅一个力道不稳,恰巧此处微微有些倾斜,连人带物的便朝着池中冲去。

白玉“咚的”一声倒了下来,昏迷的最后一眼,她只记得,马文才浑身瘫软的一动不动在轮椅上任其朝着池中奔去…

而她的身后,马骁马战马勇三人不知何时早已相继的瘫在了地上...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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