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暗手(1 / 1)

马文才没有将原因缓缓道来,反而直接罚马战抄书十遍,马战也没有辩驳,一言不吭的领了罚便又恭敬的候在了一侧。

马文才见此,微微敛着目,不再细究。

在今天这事发生以前,他一直坚信,在战场上,牺牲一两个士兵获取更大的利益是无可厚非的,必要的时候,弃车保帅也是可行的。关于这一点的看法,他从未变过。小我和大我,小家和大家,皆要以最大的利益来看,他不否认马战的功劳,马战第一时间想到他,这是忠,他需要这样的忠。

可马战错就错在,明明有机会可以救白玉,明明可以没有人员伤亡,然而他依旧选择了最坏的一条道路来走。你说他心疼白玉吗?不,还不至于,他更多的是从这件事来看马战这个人。

白玉和马战,二人孰轻孰重,他心中自有掂量,他的人,可以狠厉,却必须要有头脑,他不需要连时局都不会判断的人,这样的人,一旦上了战场,或许三万兵力便可稳赢,而到了他的手上,可能五万赢下来都是个问题。

尽管马文才此时尚且年幼,可兵法谋略早已接触,今日因着白玉一事,让他猛地发现了马战隐存的问题,白玉此次受伤,也算是间接的给他提点了一二,他看了看外面的日头,此时众奴仆也已经在各自的岗位上各司其职,马骁得他吩咐出去敲打奴仆今日之事不得外传。侧院那边人流走动,想来定是祁大夫正在吩咐人做事所致。

他在屋中又坐了片刻,这边马勇便领着祁大夫过来复命了。

“少爷,祁大夫来亲自回话了。”马勇走在前方带路,见马文才目光放了过来,他来到其身前行了个礼,便将祁大夫的来意简单的对其解释了一番。

“嗯。”马文才对着马勇单字应了句,随即吩咐道:“给祁大夫落座。”

“不用不用,老夫说几句便走。少爷不用麻烦。”祁大夫虽然已经人至中年,可身体还算健朗,整个人说话中气十足,马文才也不强求,他和祁大夫的关系,不是一两句话便可以说清的,这些虚的,他自然不会坚持。

祁大夫自己走到了马文才身前,先是对其和蔼的笑了笑,而后缓缓说道:“少爷,那边此时已经无碍,虽说花蛇无剧毒,可被此物咬伤,总归入了些病体在体内,至少也得休息三四天才行,这几天就不要轻易动她了。”祁大夫对白玉的情况大概说明了一番,而后又道:“难得这个时候过来,少爷,可否再让老夫把个脉?”他此行前来,一则是为了替白玉看病,这二嘛,既然都过来了,马文才的身体他自然也得瞧一瞧,看看恢复的如何。

马文才听闻此言,默默地将手伸了出去,似有若无的问道:“我这伤,对身体影响可大?”

祁大夫单手把着脉,思索了片刻,中肯的对马文才说道:“少爷你还年幼,只要今后腿不再二次受伤,这几天好好休养,应是无碍。”

祁大夫这边把完了脉,马文才缓缓地将手收了回来,又开口道:“我的伤情,可还有人知晓?”

对于马文才后面这句话,祁大夫略微有些诧异,可他转念一想,却又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他捋了捋自己的一抹山羊胡,万分肯定的对马文才回道:“此事除了太守大人和少爷,老夫未对第三人说过。不过,少爷屋内之人,彼时和太守回话时,是在场的。”他聪明的没有问马文才为何问他这个话题,总之他知道什么,他就如实回答什么。

一话已毕,马文才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异样的笑容,他倾了倾身子,附身来到祁大夫耳侧,对其一阵耳语。

祁大夫面不改色的听完,临了最后,他对着马文才点了点头,脸上一片了然。“少爷尽可放心,老夫省的。”

说完这话,祁大夫见这边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他还得去为白玉配一些去腐生肌的药膏,遂也不再耽搁,起身便告了辞。

没人知道马文才对祁大夫说了什么,祁大夫走得很快,并未在梓竹苑滞留。

中午之后,下人口中隐约传起了一阵讨论,都道是少爷此番受罚,膝盖受伤严重,若这几日不好好将养,恐留下…

“你可听清?确实如此?”幽静的书房内,一只芊芊玉手正认真的执笔在纸上“行走”,渐渐勾勒出一个成年男子的容貌。其眼角上翘并且狭长,画的很是传神,想来画中人物也是一个风流才俊般的存在。

“回主子,定然无错。”屏风外此时站着一个伟岸的男子,他目不斜视的将自己的情报告知了上去,对于暗中人的质疑,他丝毫不见怯意。

堂内的人置若罔闻的继续画着自己的画,一笔一画间,都充满着淡然。待她这边的画彻底成型之际,她方悠悠然放下手中的笔,拿起了画欣赏了起来。

“你先下去吧,后面我再吩咐你。”忆起外方还有一人在等她吩咐,她满不在乎的开了口,不似往日般立马要求。她今日心情好,因着今日的画画的最得她心,于是乎心情也不由得好上了几分。

男子一声不吭的退了下去。

感受到屋内再无他人,此方之人看着手中的画嘴角渐渐的露出了一抹讥笑。

解决了一个萧乐君,下一个,马家少爷,你可别难过,你很快,就会去陪你娘了…

她的眼里狠意顿显,手中的画也渐渐的被她捏成了一团,指腹间一颗红痣在雪白的纸间格外醒目…

而另一边,白玉在床上醒来的时候,正逢祁大夫在其腿上动刀。

虽说花蛇无毒,可其伤口处现下依旧肿成了馒头一般。祁大夫在其伤口处划了两刀正欲放血,因没有止疼,白玉是活生生的疼醒的。

好在祁大夫医术还算高超,此间并未让她疼上许久,便动作麻利的将脓血放尽而后替其上了药。

“伤口这两日不要碰水,也不要大幅度移动,结痂之后我再来给你看一遍,日常涂抹的药我稍后派人送过来。”白玉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祁大夫做完这些抬头的时候,还道感觉有些奇怪,可见着白玉被咬的惨白的嘴唇,他这才明白自己一直怪异的感觉来自何方了。

白玉至始自终都没出过一声惊呼。

她倔强的样子不由得让他想到了年仅九岁的少爷,一样是再苦再痛也不抱怨一句,一样是选择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

不知为何,他此时确实有些佩服这个少女了。不是每一个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可以做到白玉这般。

白玉从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对祁大夫投以感激,祁大夫大方的受了,虽然没再说些什么,可心下却对白玉此间的伤势上了些心。

好好地女孩子,现在脚踝处被他划了两刀,后面很有可能留下丑陋的一道疤痕。虽然是迫不得已,可白玉不问,他作为大夫,还是希望她好的彻底的。

因着这层关系,他后面回了马文才话之后,心念着将去腐生肌膏配好,难得的没留下来和马文才念叨几句。

梓竹苑这边封锁了白玉受伤的消息,可却又隐约传出了少爷腿伤极重的传闻。马文才唤人去给白玉传话,让其这几天好好休息,不用再操心主房内的事。白玉躺在床上,恭敬地领了这个吩咐。

她并不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就算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这么选择,只有这样,她才能在马文才身前站稳脚跟,你看,这结果,不也渐渐如她所愿了么?

现在她脚受伤,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了解一下这梓竹苑的情况,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白玉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她对目前的情况比较满意,若说唯一觉得有些不妥的地方,那便是非不能沐浴莫属了。

她此时伤口并未愈合,可能要等上一天左右才能挪动,因此,别说沐浴,就连用饭,都是马善从外方给她端进来的。她今晨受了惊吓,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时间越久,她便觉得越加难受,再加上她屋内此时充满了中药味,现在的她终于能亲身体会到马文才的苦处,却也是有口难言。

夜间

白玉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伤口渐渐的不再断断续续流脓,她唤来马善替她端一盆温水进来,又让其将门带好。

此般着实有些麻烦,可梓竹苑没有侍女,张嬷嬷等人她又不熟,实在做不到在陌生人面前宽衣解带,所以思虑之下,唯有她自己动手最为让她能够接受。

她轻轻地将带有汗渍的中衣接下,露出一抹绣着白玉花的碧色肚兜,白玉从床边的盆内用帕子沾了沾温水在身上从上到下的擦拭着,因着不能洗澡,所以她擦拭着也格外的仔细。

可这边她刚欲转身擦拭身后的时候,屋外陡然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她是奴婢,屋子并不像马文才的屋内几进几出,实则一进门一转身就可以见着床上景象。白玉还未来得及反应,她的床前五米左右,便赫然出现了两个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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