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宋念欢身边,脑袋上,飞来飞去。
“啊!”宋念欢吓的大叫。
是蝙蝠,成千上百的蝙蝠。
它们低空飞翔着在啃食那些带有鲜血的肉。
宋念欢的叫声撕破了喉咙,她害怕的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她再没有刚才那般的平静分了一般的敲打着铁门:“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啊!”
门外没有人应答她。
而且紧接着,还有第二波的食物被扔了进来。
宋念欢连哭带嚎。
黑漆漆的山洞她甚至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她只能仍有那些蝙蝠在自己身边飞过,有的甚至翅膀还会划过她的脸颊。
宋念欢害怕的要死,恶心的要死。
可是仍由她怎么喊叫,都没有人理她。
不知道哭喊了多久。
停了。
终于停了。
蝙蝠飞回窝里了。
宋念欢瘫坐在地,身体抖瑟如糠。
面容僵硬的她快要感觉不到自己脸的存在了。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只需要被关一天了。
这样的惩罚,比断食七天更要痛苦百倍万倍。
这样的惩罚她一分钟都呆不下去,更不要说二十四个小时。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念欢才做足了思想准备,挪动身体,坐在地上背靠着铁门,双手紧紧的环抱住自己的手臂。
她期盼着时间快点过去,也期盼着后续不会再倒入新的食物进来激起那些蝙蝠。
然而刚平静了一两个钟,食物再次倒了进来。
宋念欢明白了,这是只要蝙蝠快要消化之前的食物时,就会再次倒入食物。
就这样循环着,折磨一个人一整天。
而这边被号称死亡炼狱的地下室内,宴忱正在和一群野狼,打斗在一起。
是的,死亡炼狱里,是狼窝。
不是一两只,是好多只。
每一头,都是没有经过驯化的野狼。
进来这里的人即便有命出去,也会因此,再也不会犯错。
这才是本应该属于宋念欢的惩罚。
但是被宴忱定下了。
把她扔进这里,还不如直接一枪杀了她来个痛快。
白野站在透明墙制作的玻璃室里,手上握着一支麻醉枪时时刻刻的关注着。
一旦发现不对劲,他将立刻射击狼群。
然而,没有不对劲。
是啊,下面的男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宴忱,这个南岛的王,也是整个亚洲背后,最大的王。
能做到这个位置,没有点非人手段是办不到的。
过了许久,一头头野狼已经全部倒下,而宴忱的身上自然也是挂了彩。
他脱下身上早就被撕碎的衣服,甩了甩满是伤痕的双手。
问着正赶过来的白野:“几点了?”
“凌晨四点。”
四点,还有好久。
不知道宋念欢在那里面会不会被吓疯过去。
“把闵泽调回来,你回你原来的位置。”
突如其来的调动让白野心惊肉跳:“爷,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让你换就换别废话。”
白野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山洞里,宋念欢早就被吓的晕了过去。
临昏迷前,她以为醒来后这二十四个小时就过去了,可是等她醒来。
没有,她还在山洞里,且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几点。
她只能通过偶尔打开的小铁门,透过外面的太阳,得知现在还是白天。
度日如年。
她从来没有感觉,有那一天是比现在更难熬的。
她已经哭累了,不知不觉,她居然有点习惯了。
习惯了那些蝙蝠的叫声。
她靠着铁门,木纳的发着呆,蝙蝠在上方盘旋着。
血液的味道越来越浓,浓的让人恶心,反胃。
她在心里数着数,从一,数到了三四万。
咔嚓,门开了。
外面的路灯照射进来,宋念欢身体一软,连挣扎都没有再次晕倒在地。
宴忱抱起她走上了车。
听人说,刚进去她还大哭大叫,可是紧接着后面什么都没了。
他还以为她晕倒在了里面,谁知道,没晕。
看来她的心理素质还算可以。
就是太脏了,狼狈的跟个流浪汉一样,指甲里都是泥巴,手臂和脸上还带有伤。
回到别墅,医生看着最后仅剩下一支的血清,担忧不已:“爷,只剩下最后一支血清了,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到了,这.您要不要考虑考虑?”
他怎么也不敢信,就剩下的这支血清,宴忱却决定给宋念欢。
他身上的伤明明更重,背上都被狼爪抓的不像样。
一条直接从右肩膀蔓延到左测腰的爪印,深的可见肉。
即便伤口痊愈,未来也是会留疤的。
“给她。”
医生咬牙,注射进了宋念欢的身体里,处理完伤口后,医生退出房间,一路上摇头又叹气。
其实一个本就冰冷如冰块的人忽然有了点人情味,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
可是有时候,就意味着这个人从此以后会有软肋。
而他们的爷,也已经沦陷于此了。
凌晨四点,宋念欢尖叫着从床上醒了过来。
她猛烈的呼吸着,捂着胸口的手还在颤抖。
看到一旁还在被惊醒的宴忱,宋念欢疯了般冲他拳打脚踢:“滚!滚不要让我看到你滚啊,滚出去啊!”
宴忱轻抬手握住她毫无攻击力的手碗:“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让我滚去哪?”
“爱滚哪里去滚哪里去!”宋念欢歇斯底里着。
“都过去了,没事了,睡吧。”宴忱答非所问手轻轻一拉,把宋念欢拉回到床上。
宋念欢的身体如触电了一般,手脚挣扎不停:“别碰我我让你滚,宴忱你出去啊!”
噩梦,都是噩梦。
曾经噩梦只是一个形容词可是宴忱,是这世界上行走的最大噩梦。
宴忱:“你不要得寸进尺宋念欢。”
他对她已经很容忍了。
换了别人,可能都不会给他挣扎机会,直接就会一枪被他毙命。
“你听不懂人话是吗?好,我走,我走。”宋念欢挣扎着起身走下床。
“你闹够了没有!”宴忱忍无可忍,肚子里别了一堆的话,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得咒骂了一声,转身摔门而去。
他走了,宋念欢终于没忍住,身体慢慢滑落在地,掩面而泣。
她的耳边仿佛还在盘旋着蝙蝠的叫声,一声一声快要撕破她的耳膜。
那声音就这样不停的,不停的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响起,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能力控制了她的大脑。
宴忱从房间出来,找了一间客房暂且休息下了。
一躺下,他的伤口就在撕裂般的疼。
宴忱让白野送来一瓶安眠药,吞了一颗安眠药才用睡眠,抵挡住了疼痛。
隔天,宴忱准备回房间换衣服时,发现宋念欢把门给反锁了。
“叩叩叩。”宴忱敲了敲门,“宋念欢开门!我拿衣服。”
门里无人应答。
又敲了好几遍,依旧如此。
担忧顿时涌上了他的心头。
“宋念欢?再不开门我踹门了。”
他等待了一会,见门还没动静,抬腿准备踹门。
“吱~”一声,门开了。
紧接着一堆衣服从里面飞了出来,还有宋念欢的声音:“拿着你的衣服滚!”
宴忱:“宋念欢你找死!”
宴忱气的怒火冲天。
“嘭!”门被摔上了。
宴忱的太阳穴都被气疼了。
门口巡逻的人正好经过,看到这一幕下巴都险些砸在地上。
很快,一群人脸色恢复正常,一本正经的走了过去。
宴忱捡起地上的衣服,气冲冲回到客房换好衣服。
前天的事,宴忱并没有可以隐瞒,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对于这些一起帮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宴忱永远毫无隐瞒。
许多的人都在暗地里议论着这个宋念欢有什么本事,本来那群狼窝就是她最后的归宿。
可是宴忱居然自己替她进了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