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了!又不是什么好工作,走吧。”文诗虽然上了年纪,可是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宋念欢被文诗强行拽上了车。
走了。
文诗带着宋念欢去了一家西餐厅。
她点了很多菜,还有酒。
文诗拿起酒瓶,给宋念欢倒了一杯红酒道:“难过的时候,多喝喝酒,喝醉了,睡一觉等第二天醒来,就什么都过去了。”
宋念欢看着面前的酒杯点了点头,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味道很不错,喝完后口齿留香,细细品,齿间还残留着香醇的葡萄味。
这酒一碰,宋念欢就停不下来。
一杯又一杯。
文诗伸手去抢她的酒瓶:“哪有你这么喝的,当心喝醉啊。”
“不要。”喝醉的宋念欢像个孩子一样,把酒瓶抱在怀里一脸委屈的冲她直摇头:“我再喝再喝一点点就好。”
文诗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摆了摆手:“行行行,你喝吧喝吧。”
反正有她在,也不至于出事。
而且酒这个东西虽然不是灵丹妙药,确实能在短暂期内,最容易最容易麻痹一个人所有痛苦的解药。
宋念欢不一会就喝完了一瓶,醉的趴在桌子上起不来。
文诗拿起手机,拨通了宴忱的电话。
“阿忱啊,有空吗?”
“怎么了妈?”宴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他刚忙完工作的事,一不小心趴在电脑桌上就睡着了。
“我在江南餐厅看到你媳妇好像喝醉了,过来接她回家吧,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容易出事的。”文诗说着收拾好东西起身坐到了其他餐桌。
宴忱正揉着太阳穴的手一顿,冷声道:“那就让她死外面,倒是你,这么晚出门干什么?”
文诗听到他这语气,当即怀疑起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我出来和老朋友叙叙旧不行吗?你到底来不来?到时候出事了可怎么办?妈小时候就是这么教你怎么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的对吗?”
宴忱被批评的无言以对。
从小母亲对他的教育就特别的好。
儿时母亲就教育他,作为一个男孩子,要保护女生,要尊重她们。
他也一直遵从着,可是面对宋念欢,他就气,他就忘记了母亲对他所有的教导。
“好,我来,我来还不行吗。”
全世界,他最害怕看到母亲对他失望的眼神。
半个多钟后,宴忱穿着休闲的衬衫走进了餐厅。
一进餐厅便看到了文诗,她面前摆着已经被用过的食物。
而宋念欢,就趴在她身后的餐桌上,呼呼大睡,手里还抱着一个空了的酒瓶子。
上班时间不在魅夜工作,跑到这里来喝酒!
也就她敢这么做。
“你朋友呢?”宴忱扫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像是文诗朋友的人的存在。
文诗若无其事道:“早走了,带她回去吧,以前什么仇什么怨,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就算没有感情也好做到你应尽的义务,这种情况,又是一个这么柔弱的女人,万一碰到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你知不知道,我希望你记住我对你说的话。”
宴忱谦卑的低下头,郑重其事道:“我记住了。”
“行了,带她回家吧,我也该回去了。”
“妈,我顺便送你回去吧。”宴忱叫住正要起身离去的文诗。
“不用了我司机在外面等着呢,到时你们,快点回去。”文诗说完正打算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回头道,“对了,你跟我过来一下。”
宴忱听话的走上前,随着文诗来到厕所门口。
他特地低下头,以防母亲还要抬头和他说话。
“阿忱啊,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还是好好对她吧,要么,你就和她离婚,你对她的报复已经够多了,该适可而止了。”
宴忱以为会是什么大事,原来,又是为了给宋念欢说话。
“妈,你这么劝我,你又是怎么做的?”宴忱问。
他知道这是在戳自己母亲的伤口。
可他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宴书怀除了给她一场婚姻,还有他的存在,什么都没给了。
她却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婚,不愿意离开,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恩爱缠绵,都心甘情愿留下。
文诗脸上浮现出一抹悲痛,眼神流露着浓浓的落寞。
宴忱见她的表情,连忙道歉:“抱歉妈,我不是故意的。”
文诗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像小时候一样,抚摸着宴忱的脑袋。
宴忱十分配合的低下头。
每次母亲这样摸他脑袋的时候,他都觉得很安心。
“妈这一生已经只能这样了,没有改变的余地了,你明白吗?”文诗不知道宴忱能不能明白,反正,她自己能明白就好。
她曾经何尝不想要离开,她又怎么会愿意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恩恩爱爱。
她只是不甘啊,不甘心啊。
可是渐渐的,之手后来,这不甘心满满的变成了无所谓,而离开的机会,也随即消失了。
她就权当,这是当年嫁给宴书怀,导致文氏企业被他吞并的报应吧。
她在惩罚着自己,在这囚牢里慢慢的死去。
“我啊不希望你因为恨,而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你娶她你是折磨了他,可是你也折磨了你自己,我这一生,不怕死,不怕痛,可我唯独害怕,你变成和你父亲一样的人,阿忱啊,你自己美哟发现吗?你不仅变成了和你父亲一样的人,甚至变本加厉。”
宴忱沉默着说不出话。
是吗?
他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自己最恨的父亲吗?
可是都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从他心里积攒了对宴书怀的恨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回头路了。
如果说这样的他是宴书怀从血液里流传给他的,他认。
“妈,这事我自有打算,你就别瞎操心了,赶紧回去吧。”
“你这孩子.”文诗欲言又止,“罢了罢了,我回去了。”
送走文诗,宴忱回到餐厅,抱起宋念欢大步离开餐厅。
把她扔上车后,宴忱开着车,眉眼间表现着他沉重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