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景文双手抱着头,卷曲着瘦小身体,成弓字型,如煮熟的虾米,淡黄色人字拖鞋早已散落在瓷砖地板上,光着双脚,侧躺在地下,腹部、背上、双腿乃至全身,都被穿着豪华皮鞋男狠狠踢打着,疼痛感一波波袭来。
林越火爆脾气上来,也顾及什么,大不了赔些钱的事,穿着最新款Silvanolattanz皮鞋,右脚狠狠踢打在宗景文头上,肆无忌惮说道:“兄弟们,给我狠狠打,你就是废物,敢逞英雄,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身侧腹肌男和清秀男,也奉陪加入群殴中,三人站在左右前三个方位,踢打碾踩服务员身体,根本不拿人看,一边还有说有笑着,很是尽兴。
口罩女眸子内没有多少害怕恐惧,走两步迅速来到座机前,拿起电话,伸出修长左手食指,就要按下按键。
可围观三女中,穿着鲜红包臀裙女,做着长长指甲双手,抓住座机接头,轻轻拔下握住接口,睁着长长睫毛眼睛,饶有兴趣注视高一头口罩女。
正按着键,可电话内只有嘟嘟声响,抬头才发现接口被拔,身前站着个女人,口罩女伸出右手指着毒打三人组,用着娃娃音生气说道:“住手,住手,殴打他人,故意伤害他人身体健康,是在犯罪懂吗?”
“哦呦喂,林志绫小姐生气讲话,都这么好听,再多讲几句好吗,我们大伙儿都爱听”
“是啊、是啊,这都认出是林志绫小姐,越哥就是有眼力劲”
“懂什么,我每次啪啪,都幻想身下女人是志绫小姐,她的美腿身体,哈哈”
毒打三人组,不停歇的踢打,一边还谈论着明星们的身材,拿女性身体部位对比着,聊着兴奋点是哈哈笑着。
而站在口罩女身侧红衣包臀女,睁着眸子仔细打量着,好奇的开口问道:“林小姐,你的娃娃音是假装的吗,还有你胸部忽大忽小,是整形过的吗?”
“再次重申,我不是林志绫”
红衣包臀女露出疑惑目光,把接口移到左手,伸出右手想扯下对方口罩,她却避开了,口罩女退到收银台最里面,都与关东煮贴在起。
林越狠狠在讨厌鬼脸头上踢着,坚硬的头骨,让右脚疼,奢侈品鞋尖都有些磨损,原本尖尖如今都化为扁平,右脚也有些酸,重新换条腿踢打,额头上冒出汗水,运动一阵后,醉意都清醒不少。
立马身侧围观KTV女,从包包内拿出纸巾交给他,林越拿着纸巾擦拭汗水,见地下一声不吭服务员,打了这么久硬是没有求饶,不爽求胜心,一定要让其低头,越加用力狂扁。
宗景文见身侧不远处有女子在抽烟,红唇正惬意吸口,然后仰起头吐出,睁着双眼认真说“顾客,便利店内不允许抽烟。”
众人包括口罩女都楞住了瞬间,然后又是哈哈笑声,肉色包臀**装女,吐出烟雾后,走进蹲在宗景文正面,睁着兴奋眼睛,故意张开肉色丝袜双腿,嗲声嗲气说道:“嗯,那我就听帅哥话,不吸烟啦!”
蹲着移动到宗景文大腿侧,右手拿着燃烧的一枝烟,发出娇笑声,睁大双眼,用燃烧烟头狠狠按在宗景文脚底板上,发出滋滋声响,隐约股烤肉味散发。
宗景文脚底的烫痛传来,弯曲双腿本能抽搐着,咬紧牙关,身体绷紧,眉头深深皱起,脸上肌肉在跳动着。
宗景文怕疼,相当怕疼,身体不断被击打,每一脚都是煎熬,不过当身体渐渐麻木、意识模糊时,也就没有知觉,喉咙一甜,猩红血液吐出,宗景文头仰起血液都吐在地下。
清秀男见地下服务生口吐鲜血,双眼内闪过惊慌,双脚停下注视林越说道:“越哥,教训顿就算了,没必要弄坏我们鞋子,他一年工资也抵不过你一双鞋。”
肌肉男见此也停下,笑哈哈看着地下如烂泥服务生,林越发泄这么久,气也稍微消除,发出哼声,就扭转过身体,露出满满微笑,抬起右脚正想大踏步走向林志绫小姐,大明星亲密接触,探讨人生的机会可罕见。
有些发酸右脚抬去,正移动左脚,可却抬不起,低下头看见,服务员双手抱住左脚,不让走。
宗景文怕趴在冰凉瓷砖地面上,双手紧紧抓住对方脚,用力抬起头注视高高在上男子说道:“顾客,要打就把我打死。”
林越右脚退回,扭过身体,瞧了眼微不足道服务员眼,左脚用力甩动,可却无法摆脱,仰起头高声说“**是疯了吗,想死是吧,老子就不客气,兄弟们,继续打。”
林越也不在甩脱,睁着凶狠目光,而是抬起右脚,用力踩在宗景文寸头上,把他头按在地下,随即用力踩踏着,如在踩地鼠,腿高高抬起,然后重重落下,如鼓足力气干活者,在安静便利店内发出砰砰声响。
宗景文脸朝下,额头鼻子紧紧贴在冰凉地板上,嘴角血液缓缓流出,眼前模糊漆黑,耳边异常清新听见,每次践踏头发出砰砰声响。
凌晨一点不到,有顾客走到便利店门口,可是看见群殴画面,赶紧仓皇离开,也有偷偷拍照者,鬼鬼祟祟围观者也有。
口罩女没有上前,只是躲在收银台内,背靠着木台,双手抵着墙壁和收银台,几次想抢回红衣女手中接头,却没有成功,见对方疯狂踩踢服务生头,再次开口大声说道:“故意杀人罪,外面有人证物证,你们会通通坐牢。”
三个女子露出明显惊慌之色,见地下血液流淌出鲜红如丝带,二男子并没有听林越话动手,彼此对视眼,迅速左右夹住林越胳膊,肌肉男赶紧说道:“越哥,算了,何必跟服务员一般见识,打死他,反而脏了你鞋子。”
“如再打下去,他真的会死,杀人罪,外面有人看着,也拍下照片,警察应会很快过来”
林越满头大汗,醉意也消散许多,双眼闪烁着,一脚狠狠踢在宗景文脸颊上,让他身体都滑翔几公分“小子,要你死,何必要老子亲自动手,脏了我皮鞋,我们走。”
林越瞧了眼Silvanolattanz皮鞋,可惜摇摇头,回头看了眼口罩女,才领着众人离开了便利店。
口罩女扭头见人离开,才跑到宗景文身边蹲下,双手伸出,可却不知放哪里,用着娃娃鱼着急说道:“电话、电话,对对,我这就打电话,叫救护车。”
宗景文伸出血淋淋左手,一把抓住身侧女人手腕,润滑柔软,沙哑轻轻有气无力说道:“不要叫救护车报警,我没事。”
马上又松开她手腕,艰难经过几次挣扎,不让她搀扶,最终还是站起身,光着双脚在颤抖着,双手无力下垂,手背上留着血,鼻子嘴角滴着血,面容是青一块紫一块,弯着腰摇摇晃晃站立。
随即玻璃门推开,响起铃声,穿着警察制服两协警走了进来,黝黑肥胖矮小的陈亮,高大帅气的协警小王,做事热情认真小王迅速跑到宗景文身前问道:“先生,你又被别人殴打,坦白说出来吧!”
宗景文努力睁开双眼皮眼睛,轻轻摇摇头,伸出左手在嘴角鼻子上擦拭着血液,用着平静双眼淡淡回应道:“王警官费心,地滑又摔了跤,没事。”
“我靠,小子你真有种,这种鬼话也编造的出”
小王高大身型矗立着,低头注视眼前带着神秘感少年,再次听见同样回答,不知说什么好,罔顾法律,无法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很是痛恨,见身侧多出个口罩女子,也没有多瞧。
宗景文也不回应,前后瞧瞧有何打坏弄脏处,见口罩女灰色衣袖上沾染上血迹,抱歉说道:“弄脏您的衣服,我只有帮你手洗干净,赔偿不起,对不起。”
口罩女想说出一切,想想还是没有开口,可听见服务生的话,一股心酸味涌来,不知怎么眼泪在眼眶内打转,低头瞧了眼自己衣袖上血迹,仰起头不滴落软弱泪水,呼吸几大口后“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我送你去医院。”
宗景文不愿把相同话重复说两遍,嫌麻烦,见她伸手过来搀扶,抬起步伐避开,深呼吸后,扭过头对着已坐在黑椅上协警说道:“陈警官,还是老规矩,几份?”
陈亮如往常般,舒服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机连接免费WiFi,上网浏览新闻,见服务员小宗伤势挺重,头依旧盯着手上手机说道“两份,小宗,如实在受不了,就去医院看看吧!”
宗景文也没有瞧陈警官,自顾自寻找人字拖穿上,往仓库内走去,淡淡回句多谢,右脚被烟头烫伤,身体多处受伤,走路也极为缓慢,不去触碰货架,步履阑珊费了几分钟才走入仓库内,不愿让口罩女搀扶帮忙,她就跟随在侧。
小王气呼呼坐在陈亮对面,注视服务员背影,不服气问道:“陈大哥,你说他是不是有病,被人打、被人抢劫,可就是不吭声。”
陈亮依旧低着头玩弄手机,双眼没有离开屏幕,漫不经心回道:“他的确有病,是穷困潦倒病,没钱百事哀的道理你不懂吗?”
“穷,我也穷,那也没有甘愿挨打,不报警不还手吧!”
“小宗,农村孩子,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独自一人在兖州生活,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那些打他的公子哥娇贵的很,打他们,他有钱赔偿吗,弄不好还得被告,有钱请律师,如被报复又当如何?”
两协警正谈论着宗景文,见奇怪口罩女郎走来,立即停下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