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砰砰砰砰——”
任无道昨晚并没有睡好,满脑子都是最近这两起离奇的凶杀案,本来按他的设想,五年前的杨晓飒一案,与杨笑笑一案都是一人所为,让他最怀疑的人,就是那个吴有良,但如今,吴有良竟然也死了!死状也与杨笑笑极其雷同,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被全部推翻了重来,他的思路没有问题,但是方向,出了错误。
“砰砰砰——喂!任无道,快开门!”素练锲而不舍的敲着门。
任无道缓缓睁开眼睛,拿起床头的闹钟看了一眼,六点,很好,这小女警又发疯了。听着外面不绝于耳的声音,任无道无奈地爬了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不紧不慢地摇晃着去打开了房门。
“干什么,精神好就去晨跑。”任无道打着哈欠说道。
“喂,你没听到我敲门吗,这么久才来?”素练瞪着大眼睛,一只手撑着房门,防着任无道随时把门又给关上。
“你那是敲吗?明明是砸,看见门上那个按钮了吗?它叫门铃,可以按的。”任无道不满地说道,左邻右舍搞不好以为他家招贼了。
素练脸红了红,事情紧急,她也没来得及看,身为一个警察干出了扰民的事让她也挺不好意思的。
“别说了,快跟我走!常超找到一个大线索!”素练兴奋地拉着任无道的袖子就往外拖。
“喂喂喂,让我稍稍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好不好?”任无道脚抵着门,差点被这家伙硬生生给拖走了,力气真不小,看来如果不是个子不够,她一个人搬十个柜子都能不带喘气儿的。
“好吧,你快点!让你加我们专案组的群你不加,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原始人。”素练堵在门口,不满地嘀咕着,心想着找机会一定要教会这原始社会来的家伙用手机。
任无道飞快地洗漱完,天还没亮便和素练去了警局。
到了警局,天色已经开始逐渐亮堂了起来,而且,专案组的人已经到齐了。
方正,白长山,华天,常超,加上刚刚来的素练与“编外人员”任无道,刚好六人。
“需要介绍吗?听说你患有脸盲症?”方正询问着任无道。毕竟,这是所有人第一次这么齐地碰面。
任无道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众人,说道:“方正队长,华天,常超,素练,还有这位长白山法医,我都见过了,也记下了。”
话音刚落,白法医本就冷漠的脸色更是冷若冰霜,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警局。
“噗——”华天捂着嘴直笑,他也不敢让白长山听到。
其他几人也是憋着一股笑意。
素练在任无道身后戳了戳,无奈地说道:“喂!你个白痴,白法医叫白长山,不叫长白山!”
“哦。”任无道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到底记下了没有。
随即,几人都进了警局,在会议室各自坐下。
“好了,任老师还不知道吧,关于‘L’。”
“L?”任无道一头雾水,确实没听说过。
方正看了华天一样,华天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方正继续说道:“是这样的,在杨笑笑的案件发生之后,我们找到了她的手机,发现她并没有经常联系的人,手机里的联系人也是少得可怜。但是,有一个被杨笑笑存名为L的人却常与他联系。”
任无道闻言,皱了皱眉头。
“然后,在业城大学校医吸毒事件里,这个L,又一次出现在了孙飞,秦永浩,张雪三人的手机里,还发来了短信威胁。”
说到这里,方正喝了一口水,静静地看着在场的众人,给常超递了个眼色。
常超会意,拿出了被证物袋装好的手机。
“而昨晚,常超在命案现场的楼下杨树上,发现了它,被害者吴有良的手机。”
方正说完之后,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片刻后,华天率先打破了沉默。
“毫无疑问,这个L,才是幕后主使,也是真正的凶手,但是他怎么敢如此嚣张?”
任无道闻言笑了笑,说道:“他的嚣张来自他的底气,他认为,他是天才,是艺术家,也是审判者。”
“事实也是如此,至今我们都毫无头绪,甚至连他的密室都解不开。”白长山又开始和任无道唱起了反调。
“密室?哦,我已经解开了。”任无道闻言淡淡地回答道,殊不知这句话在众人心里引起的轩然大波。
“什么?”
“你解开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续的追问向任无道涌来,任无道无奈地一笑,说道:“其实非常非常简单,容我先卖个关子,抓到那个L了再说吧,现在说也无济于事。“
任无道没有回答,他不仅是觉得此刻回答对案件的推进没什么帮助,反而会分散大家的注意力,还认为,那个所谓的密室,根本就是一个误导思路的险境,自己能走出来,在场之人可不一定,思维一旦形成定式,再想反过来就难了。
几人也是无语地盯了半天任无道,素练更是在一旁恨恨地直磨牙。
“好了,回到正题,这个L与这两起案件的关系,你们对他有什么看法?”方正敲了敲桌子,提醒了一下大家。
“两个案件?不,是三个。”华天纠正道。
“三个。”白长山也冷冰冰地接了一句话。
“不,是四个。”任无道再次语出惊人。
素练一头雾水,这几人怎么越说越多啊!
任无道扶了扶眼镜,缓缓说道:“这不是两起毫无目的毫无关联的凶杀案,大家已经很清楚了,但,串联这两个案子的,是第三个案子,吸毒案。”
毒品!
又一次不谋而合!
方正与白长山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感叹之色。
“那个L,是毒源,或许他还有其他手段,在控制着校医室的三位校医,不仅是他们,杨笑笑,吴有良,甚至五年前被认定为自杀的杨晓飒,都是吸毒者。”任无道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