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千极其厌烦顾斯白这种轻视的眼神。
既然觉得她“不干净”，又何必还要让她过来？
瞥了眼已经点上烟，吞吐烟雾的男人，懒得反驳，走进了浴室。
......
半个小时后，唐嘉千从浴室里出来。
按照上次顾斯白的要求，全身上下只裹了条浴巾。
她的身材本就前凸后翘，尤其是上围......
浴巾仅遮盖住屯部，将一双纤细白皙的长腿完美的展示。
顾斯白转过身，凝视着眼前洗去妆容，一张素雅容颜的女人，微微吐了口烟圈。
“过来。”
声音虽然平稳，却带着命令的口吻。
迎着他凉薄的视线，唐嘉千过去，站在他面前。
顾斯白抬起左手，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锁骨间游走，眉宇紧锁，喃喃自语道：“看起来，明明是干净的。”
“干净到，会让我以为你还是那个自尊自爱的唐嘉千。”
“果然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这里......每晚都会被另外一个男人抚摸，亲吻，甚至吸\/允.“
话落，抬眸审视着她，问道：“他做这些的时候，你有没有把他幻想过是我？”
刹那间，唐嘉千喉咙一紧。
想起了昨晚梁祁凡再次吻自己的时候，为了强迫自己迎合，她闭上眼睛，确实有试着把梁祁凡当成他......
但是，无论如何幻想，她都无法做到全身心投入。
所以，昨晚的梁祁凡再次放弃，去了次卧后，就再没回主卧。
见她沉思，顾斯白斜扬起唇角，“有过对吗？“
“没有！从没有过！”
唐嘉千目光坚定，绝不在这个男人面前妥协半分。
然而，他竟然反问：“那在我碰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有把我幻想成梁祁凡？”
“对！”
毫不犹豫做出违心的回答。
换来的是被顾斯白力道极狠的捏住下巴，“你竟然敢把我想成他！”
“为什么不敢？梁祁凡才是我老公！才是我的男人！你每碰我一下，我都会感到恶心，甚至还会有罪恶感，为了在你面前表现的顺服，让你满意，我只能把你幻想成他，不然，你以为我是心里喜欢你，身体才会动情吗？”
她的反驳，无疑成功把男人激怒。
下巴传来的疼痛让她咬紧了牙关，纵然再疼，都没有发出求饶声。
“听到真实的答案就受不了？顾斯白，难道你就这点出息吗？除了在言语和身体上羞辱我，威胁我，你还能做什么？就算你能得到我身体又能怎样？我的心你永远都得不到！你不是说只对我硬的起来吗？没关系，我就让你暂时借用我的身体，就当是做善事！”
做善事？
呵！
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这般嘴硬！
将烟头扔掉，一把扯开她身上的浴巾，“既然做善事，那就做的完美一点！不要每次表现的都像是被我强女干一样！”
话落，解开皮带的同时，将她头摁了下去！
......
事后。
唐嘉千两眼呆滞的瘫坐在落地窗前。
肩上披的是顾斯白临走前扔在她身上的浴巾。
顾斯白虽然走了，但是空气中漂浮的依旧是他的味道......
木讷的抬起手，擦去了脸上的黏稠，伴随流下的是滚烫的眼泪。
来到浴室，蜷缩在浴缸里，把头埋在膝盖间，在花洒水声的掩饰下，无声的哭泣着。
只因，羞辱她的不是别人，是她最爱的男人。
......
顾斯白离开公寓后，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
开着车，手背上青筋凸显，丝毫没有发泄完的爽\/感！
相反，想起唐嘉千麻木的迎合，还有她的不反抗，心里有的只是心疼。
他也不想那样对她。
但每次，都会被她那张嘴说出的话所激怒。
为什么就不能温顺点！
为什么！
这样想着，车子开到半途，又折返了回去。
打开门后，看到鞋柜里的那双黑色高跟鞋，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听到浴室里的水声，立刻推门而入。
仰入眼底的是蜷缩在浴缸里的还在抽泣的女人。
大步走过去，将她从水中捞出来，毫不犹豫的吻上了她的唇。
“滚！滚啊！滚！”
唐嘉千崩溃大哭，以为他回来又要羞辱自己。
惊恐的握拳捶着他的胸膛。
“滚！顾斯白你给我滚！”
顾斯白任凭她打着，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
一脚迈进浴缸里，将大衣脱掉，把唐嘉千拥在怀里。
一遍遍怜惜的亲吻着她。
直到她打累了，没了力气，才搂紧了她的纤腰，深吻着她的唇。
唐嘉千打的连骂他都没有了力气。
再加上浴室里被热水的雾气笼罩，不止是被顾斯白吻的，还是闷的，气息逐渐变的紊乱，甚至......开始了微喘。
顾斯白抬手关掉花洒，耳边响起的是两人气喘吁吁的声音。
“唐嘉千。”
叫出她的名字时，他的嗓音中还夹杂着粗喘。
唐嘉千睁开泪眸，怒视着他，“顾斯白！我恨你！”
顾斯白却自嘲的抿唇一笑：“明知你恨我，可是怎么办？我却又那么爱你！”
话落，再次压向她的唇。
从下巴吻到颈间，锁骨.....一路吻到了她的小腹......
......
唐嘉千做梦都没想到，顾斯白竟然用唇......
抓着他的肩膀，双腿都在颤抖。
“顾斯白！滚！滚开！”
任凭她如何骂，如何推，顾斯白都没有停下。
直到最后高峰时刻，她才控制不住的仰头。
而顾斯白，在听到她喉间发出了动人的嘤咛后，才肯离开。
唇边的晶莹提醒了唐嘉千，刚才......不是梦，是真切的发生了。
因为，顾斯白开口对她说：“唐嘉千，我们持平了。”
......
顾斯白再次离开，天已经微暗。
唐嘉千虚脱一样的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在浴室里的那一幕。
以及，顾斯白唇舌所带来的那种感觉。
怎么都挥之不去。
但令她的心怎么都无法平静的，是顾斯白的那句话：“可是怎么办？我却又那么爱你。”
为什么要说爱她？
太迟了不是吗？
如果能早点，他们之间又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种关系。
——所以，顾斯白......怎么办？我能做的，只有恨你。
——因为，不敢爱，爱你，就等于毁了你。
*
翌日。
苏黎接到沐建成打来的电话。
约在一家中式古风餐厅。
一到门口，看到正厅一名女子正在弹奏古筝。
苏黎对古筝并不了解，钢琴勉强懂一点。
但是听到旋律的一刻，她的眉心慢慢舒展。
竟然是《梁祝》。
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凄美爱情故事广为流传，想不知道他们的故事都难。
只是，爱情虽美，但结局......让人惋惜。
就在苏黎还沉浸于梁祝的故事中时，沐建成已经到了餐厅。
看到听到正入神的女人侧脸，恍惚间，就像是看到了黎虹。
以至于到了雅间后，沐建成第一句话便是，“你跟你母亲长得越来越像了。”
印象中，黎虹是成功的职场女性，一直都是短发示人。
苏黎以前长发的时候，只是眉眼有些像。
现在的她是短发，大多数又都是职业装扮，言行举止间，跟她母亲黎虹都极其相似。
这让沐建成不免感慨，“你母亲如果还在世，一定会以你为傲。”
“沐伯父，您盛赞了，我做的还不够好，黎氏有今天，不是我的功劳，如果没有衍琛私底下帮我，黎氏或许就毁到我手里了。”
“不会有那一天的，你母亲的眼光不会错，她经常会夸你聪明，是经商的料子，就像我看衍琛一样。”
苏黎微微一笑，“我跟衍琛没法比，我没有他果断。”
“可是最后，还是果断毁了他。”
“沐伯父您为什么会这样说？”
沐建成微叹了口气，“衍琛提出离开沐氏了.“
“离开？怎么可能呢？“
看到苏黎惊讶的表情，印证了他来之前的猜测，看来衍琛确实还没有跟她说。
“股东会上，衍琛主动提出离职，我知道，他是不想我这个做父亲的为难，因为那块地被盛世竞拍到，新方案无法施行，股东们本来就对他有怨言，觉得他太年轻，做事有些太冲动，但是我的眼光不会错，衍琛所做的每一项决定，都是经过深思顾虑的，只是外人不理解。”
“那衍琛提出离职前，没有跟您报备过吗？”苏黎问。
沐建成摇了摇头，“没有，这次是他一意孤行，所以，我才会过来，想让阿黎你，帮忙劝下衍琛。”
“您是希望他还继续留在沐氏？”
“嗯，沐氏是我的心血，虽然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衍琛那般有野心，但是我也不希望我的心血，在不久的将来跑到别人手上。”
别人？
“您是说？”
点了点头，“我跟衍琛母亲离婚了，她拿走了百分之50的原始股，衍琛手里相当于没有沐氏的股份，除了他妹妹熙熙，还有百分之15，剩余的股份都在其他股东手里，你知道的，衍琛母亲有时候做事会冲动，我怕她手里的股份被有心人利用。”
有心人所指的是谁，苏黎已经猜到。
“既然您一开始就知道那些人肯定会盯上伯母手里的股份，当初您为什么还要答应给她百分之50的股份？”
沐建成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微微说道：“因为我也在赌，赌她......会不会回头。”
在一起30几年，没有爱情，也有了亲情。
回想龚欣一路的变化，又何尝不是自己所造成的？
如果早些年，他能给龚欣哪怕一点的爱，她也不至于走到现如今偏激的地步。
所以，“为了不输的那么惨，阿黎你一定要帮帮伯父，劝衍琛，不要让他离开沐氏。“
看着眼前这个半头花白的男人，苏黎有种心疼的感觉。
直觉，沐建成知道龚欣所做的每一件事。
却因为心中的愧疚，一直纵容龚欣。
哪怕他已经猜到了把百分之50的股份给龚欣后，会是哪种结局，却依旧还是去赌。
这点，沐衍琛就不会。
沐衍琛只会赌赢，如果一开始知道结局是输的，他定会扭转局面。
就如，他之所以离开沐氏，也是已经猜到结局。
一边是沐氏，一边是母亲。
他最终的选择是——成全母亲。
......
告别了沐建成，苏黎一人走在马路上。
身后，是陈东缓慢的开着车跟着。
为了不让那些人再有机可乘，除了陈东这个专属司机以外，还有一些保镖在暗处跟随。
所以，苏黎知道，自己很安全。
走了10多分钟的路程，她才回到车里。
“去嘉盛吧。”
刚才她想了很久，要如何劝沐衍琛，让他回沐氏？
沐建成在此之前肯定是已经挽留过。
沐建成都没能是他改变主意，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在到了嘉盛后，她还在思索着，应该如何开口。
奈何，等电梯时，门打开，看到陆尔曼竟然从专属电梯里走出来。
陆尔曼看到她，眼中尽是轻视，“果然是扫把星转世！跟谁在一起都会害的谁一无所有！”
苏黎知道，陆尔曼所指的是沐衍琛从沐氏离职。
“既然知道我是扫把星，下次见到我就应该绕道而行，不然，我也不会把晦气传到你身上，让你一无所有！”
“我会一无所有？呵！“陆尔曼不屑的说道：“知道我父亲的公司这几个月升值多少吗？知道我手里有多少盛世的股份吗？买下你10个黎氏都绰绰有余，就算将来有一天我会一无所有，也是先把你黎氏给灭掉！”
哪知陆尔曼竟然伸手拦下，“等一下！我还有话没说完。”
“我这次来嘉盛找衍琛，就是劝他不要跟我父亲为敌的，你知道吗？就算衍琛回沐氏，他也不是我父亲的对手，你最好劝衍琛收手，不然，万一我父亲真的被衍琛惹怒，就会让他彻底一无所有。”
“相信你很清楚，朵惠有嘉盛百分之50的股东，而沐氏，龚欣手里就有百分之50，只要我父亲开口，沐氏和嘉盛的股份，他都能得到，所以，为了衍琛的未来，你最好劝劝他。”
苏黎没回答。
电梯门关闭，她还在思索着陆尔曼的话。
陆尔曼说的确实不假。
一旦陆向凯真的要对付沐衍琛，单凭这些股份，都能和他正面厮杀。
只是，这个老狐狸，肯定也会听自己女儿的话。
如果没有陆尔曼从中阻止，恐怕他早已动手。
这点，沐衍琛肯定也清楚。
虽然知道，他有足够的能力跟陆向凯抗衡，但是苏黎隐约间还是有些担忧。
所以，在见到沐衍琛后，没有绕弯子，直接开口问道：“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已经从沐氏离职了。”
“告诉你，你反而会担心。”
沐衍琛绕过办公桌，来到她面前，将她拥在怀里，“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用为我担心。”
话虽如此。
“衍琛，你太武断了，现在的陆向凯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你也知道，他身后不只有syv，还有政\/府那帮人，如果你跟他斗下去，很可能会两败俱伤，你不能拿沐氏的未来去赌，风险太大了。”
沐衍琛一听，眉宇微皱，“我父亲去找过你？”
“对，沐伯父让我劝你回沐氏，他不想自己的心血就这样落入其他人手中，所以衍琛，你能不能听一次劝？不这么果断？”
“你不相信我？”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
苏黎语调有些升高，因为内心却是激动，“你每次都说不让我担心，我知道，你离开沐氏之前，肯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母亲把股份给了陆向凯！沐伯父那边怎么办？”
“你不在意沐氏没关系！但是沐伯父他在意！我知道沐氏对你而言无所谓，不然你不会宁肯创办嘉盛，也不接手沐氏，你觉得沐氏不属于你，但是沐伯父他不那样认为啊！衍琛，请你站在沐伯父的角度看待这些问题好不好？不要一意孤行？”
沐衍琛的眸色瞬间有些暗。
因为，从苏黎刚才的话中，他隐约间察觉到一些讯息。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觉得沐氏不属于我？”
迎上他疑惑的目光，苏黎瞬间后悔说了那番话。
一开始以为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看他这般疑惑的神色，苏黎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
磕磕绊绊的答道：“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就是你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
“苏黎。”沐衍琛逼视着她，“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些什么？”
“没有，真的没有。”
苏黎连忙摇头，“你想多了，我能隐瞒你什么啊。”
纵然她这样说，但沐衍琛还是透过她慌措的眼神，察觉到了些什么。
但他没有继续问。
知道就算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没有就好。”再次把她拥在怀里，“我这几天会再考虑一下，如果你和我父亲都希望我回沐氏，那我就听你们的。”
“真的吗？”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再次问道：“你真的会考虑？”
“如果我不考虑，我的女人再不理我怎么办？”
沐衍琛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扬起唇角，低头与她额头相抵，“小刺猬好不容易收起了刺，万一竖起来，会把我的心扎的很疼。”
苏黎心中一暖，抿了抿唇，踮脚吻向他的薄唇，“不会再扎你，刺都拔完了。”
“是吗？看来我要检查一遍。“
话落，主动权收回，将她抵到办公桌前，压向了她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