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桥仔细扫了一眼,不禁面色大变:“没错!这些符纸上写的正是欣怡的生辰八字!”
听到这话,洛天心中顿时了然。
对方先在陈欣怡体内植入蛊虫,再以蛊坛为基,以写有陈欣怡生辰八字的符纸为引,暗中驱使陈欣怡杀人。
这种做法,正是南疆蛊师秘术之一。
只是早些年前,蛊术多被一些苗寨用来救人,但这么多年过去,随着现代医学渐渐进入偏远地区,已经基本取代了蛊术的作用,而蛊术也渐渐从救人术演化成了杀人术。
后来经过破四旧、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特殊时期,大多数的蛊术都已经失传,一些流传下来的典籍都被焚毁。
现在市面上见到的蛊术,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骗子,打着蛊师的名号出来招摇撞骗,真正的蛊师早已经毁在那个动荡的年代。
洛天不敢怠慢,先用夹杂了雷霆之力的银针刺入陈欣怡身上几处经脉窍穴,将其体内的蛊虫逼到一处,然后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转身对着老鹰吩咐:
“把这符纸烧了,然后碾成碎末,混入水中,然后给她喝下去。”
老鹰点头,拿着符纸离开,等他再回到病房时,手中捧着装满漆黑如墨水的青瓷碗。
洛天坐在床边,手里捧着那只碗,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此时陈欣怡体内所有蛊虫,已经被他逼到一处,只要喝下这碗符纸灰烬做成的墨水,便会将蛊虫呕吐出体外。
这蛊虫毕竟是邪秽之物,据传就连僵尸都怕墨斗,区区蛊虫而已,见到墨斗岂能不怂?
洛天轻轻掰开苏欣怡的嘴巴,然后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将墨水缓缓地递入她的嘴中。
咕咚咕咚……
随着半碗墨水下肚,洛天停下了动作,目光渐渐转到怀中少女苍白的脸蛋上。
病房内,陈远桥,老鹰等人齐齐屏住呼吸,双眸焦灼地望着病床上的少女。
一分钟……
两分钟……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陈欣怡却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陈远桥咽了口唾沫,目光渐渐从陈欣怡身上收回,再次看向洛天:
“该不会哪里出问题了吧?”
洛天皱着眉头,纠结了三秒钟,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有错,我是完全按照经书上的办法做的。”
当初洛家罹难前,曾经将《龙象阴符经》一分为九,分别交到九名洛家死士手中,连夜逃离京城。
洛天从王元松手上得到的是九本中的第二本,里面记载了诸多上古民间俗法,收录了一些旁门左道的术法,其中也包含南疆蛊术,以及应对之法。
“小洛,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符水……不够刺激?”陈远桥皱了皱眉头,忽然灵机一动。
“当年我们在南疆打仗,那时候敌人竟然在水源下毒,甚至在快要丰收的庄稼下毒,尝尝有战士中毒,那时候军队物资比较匮乏,雨林山地,医务兵也不能及时赶到,所以我们就总结了一个土办法……”
洛天和老鹰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说到这里,陈远桥一脸得意地笑了笑,摸着下巴道:“用泔水!这玩意儿味道冲,把泔水桶往中毒的战士面前一摆,闻到味道就吐了!“
洛天竖起大拇指:“好办法!”
不一会儿,老鹰拿来一碗恶臭冲天的泔水,洛天捏着鼻子捧着,端到了陈欣怡面前。
“陈小姐,别怪我哈,我这可是为了给你治病……再说了,这个馊主意可是你爷爷想出来的!”
说着洛天还特意瞥了陈远桥一眼。
陈远桥点点头:“你放心只管动手就行,出了事我扛着。”
下一刻,洛天捏着鼻子,把泔水往陈欣怡嘴巴里倒。
“呕!……”
还不等洛天往她嘴里倒呢,只见陈欣怡忽然睁开眼睛,忽地倒在洛天身上,大口呕吐起来。
“我擦,姓陈的死丫头,你往哪儿吐呢!这是我新买的衣服啊!……”
洛天绝望地发现,陈欣怡吐出来的脏东西,全部都弄到了他的衣服上……
不过万幸的是,之前被植入陈欣怡体内的蛊虫,也一并呕吐出来。
陈远桥等人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地望着面前这一幕。
只见地板上,有几条红色的细长虫子,只有头发丝粗细,要不是这几条虫子发疯似的剧烈抖动,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这是……蛊虫?”
陈远桥戴上老花镜,脸色严肃地瞪着地上那一团红色的细长虫子。
洛天点点头:“没错,这些便是蛊虫,当时对方注入陈欣怡体内的液体,其实是蛊虫的培养液,这些蛊虫进入陈小姐体内后,靠着宿主体内的营养迅速生长,这才一天的时间,便长到了头发丝大小,若是再晚几天,恐怕要酿成大祸!”
蛊虫离开宿主体内后,失去了供养来源,很快便悉数死去。
陈欣怡吐得歇斯底里,直到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得一干二净,这才病恹恹地抬头,脸上的苍白色渐渐好了些。
“啊?!是你!!”
她惊讶地发现,此时自己正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而且这个男人……她认识!
这不是洛天么!
就是那个苏小雨带来的帮手,摸了她的屁股,提裤子跑路的那个无耻男人!
就算洛天化成灰,她也忘不掉!
因为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只有洛天一个人摸过她的屁股!
“呵呵,是我,想不到吧?精彩不精彩,刺激不刺激?”洛天幽幽道。
“混蛋……刚才是谁往我嘴里倒泔水?恶心死我了!”陈欣怡刚醒过来,看到洛天手里还端着一个碗,碗里装满了恶臭冲天的泔水,不禁脸色一沉:“是你?”
洛天点点头:“是我……不过我可是好心为了救你啊。”
“……”
陈欣怡由于刚醒过来,对于之前发生的一切惊险都一无所知,自然不会相信洛天的话。
“爷爷!毙了他!这小子是坏人!大大的坏人!他、他不但之前占我便宜,还喂我吃泔水,这种缺德的事情,该有多么恶心的人才能想出这种馊主意?!”
陈远桥老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