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明明能走的,为什么又要回来?”女警将我拽起,满脸疑惑道:“这梳子就那么重要吗?”
“别碰它!”我挣扎着大喊:“把它还给我!”
“还就还,有什么大不了的。”女警将梳子塞回我裤兜里,用力踢我一脚,呵斥道:“走吧,跟我回局里。”
我死赖着不肯走,就说:“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杀人,一旦被抓回去的话,我肯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你杀了人,那你怎么死的,都是你活该。”女警冷漠道:“如果不是,法律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公道个屁!”我大骂道:“你知道什么叫现实吗?有钱便是爹,这是个万年不变的道理!”
女警重重在我脸上打了一拳,怒道:“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以你刚才袭警拘捕的罪名,一枪崩了你!”
随后也不顾我挣扎,押着我上了一辆快速赶来的警车,一起回了警局。接着我被带进了审讯室,一老二少三名警察拿着几份文件进来,开始对我进行审问。
先是将我的身份资料念了一遍,其中老的那个长了张猴脸的警察就问我,说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
我很紧张,双手长时间被铐在身后的椅子,早已经冻僵了,就摇头,说不知道。
站我旁边的一个年轻警察立即往我脸上打了一巴掌,扇得我眼冒金星,冷笑道:“装傻是吧?你这样的玩意儿我见得多了,仗着贱命一条,专跟人家有钱人死磕,什么东西?”
猴脸老警察将文件夹推到了我面前,我借着灯光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压着两张纸,一张是认罪书,一张则是死亡鉴定书,其中死亡鉴定书上,还别了个李俊的黑白照。
老警察指着认罪书说:“年轻人,你知道自己杀的人是谁吗?那是李光标的儿子。李光标是谁?本市最有名的商业大亨之一,天融集团CEO,同时还是国内知名的慈善家。你说这么好的一个人,你为什么要把人家儿子杀了呢?就不怕死了之后下地狱吗?赶紧在认罪书上签个名儿,按上指纹吧。”
“我没杀人!”
我大喊道:“是李俊他脚滑摔倒,脖子正好磕在啤酒瓶上的,我真没杀他!”
两个年轻警察不约而同笑了,说没想到这样的谎话还真有人能撒得出来,小子,你智商该充值了。
“赶紧让他按手指纹。”猴脸老警不耐烦了,“我一会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两个下属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半固态的红墨水,再给我一支笔,催促说:“赶紧签名,然后按指纹,几秒钟的事儿。”
我不愿,因为我知道一旦写上自己的名字,一切就都完了。以李俊家里的手段,肯定会给我安上死罪,再没有逃脱的可能。
“好好的跟你说话,倒是让你觉得长脸了是吧?”一个年轻警察冷笑起来,抓着我手,开始强行让我签名。我剧烈反抗,怎么也不愿意签,于是他就火了,呸了一口,抓着我头发,把我的头重重磕在了桌子上,说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后果将是你无法承受的。
“我真的没杀人!”我无力的喊道:“到底要我说几遍你们才肯相信啊?”
这时候,那个老警的手机响了,走到角落边接听了一会儿,回来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脸色完全变了,指着我,用手做了个下切的姿势。
那两个小警心领神会,干脆也不说让我打指纹的事情了,围着我就开始轮流的一阵痛殴,不仅拳头、脚,连皮带也用上了,一抽就是长长的一条鞭痕。
然后他们抓着我的衣领,把我狠狠撞在墙上、撞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把我的头磕在冰冷的墙壁,简直是把人往死里去折磨。
一直打了有十几分钟,我眼前一黑,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很快我浑身一冷,睁开眼,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全被脱掉了,只剩下裤衩,是被他们用水泼醒的。
一月的天气已经极冷,全身的疼痛加上寒风,让我的皮肤像被无数针同时扎入一样,痛不欲生。
那两个小警打累了,靠在一边喘气,猴脸老警就说:“服了没?服了就赶紧认罪吧,别浪费时间了。”
我卷缩在地上,牙齿打着颤,但还是说:“我没杀人,真的没有。”
老警哦了一声,又面无表情的打了个手势,让得那两个年轻警察再次像豺狼一样朝我扑来。
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声惨叫着,说我没杀人,我还年轻,你们放过我吧。
但这三个人却无动于衷,继续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殴打,好像不把我打死,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深感绝望,心里知道,这一定是李俊他爸吩咐做的,他们要对我严刑逼供,要把我往死里弄。
于是我开始大声呼救,希望外面的人能够听到。不过后来一想,这里本就是警局,即便叫了,不也还是他们的人吗?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那两个小警抬起来,重重朝墙抛过去,再弹回地上,左手就骨折了,胸口一闷,忍不住大吐了一口鲜血。
这时候,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女警,正是把我抓回来的那个。猴脸老警立即呵斥:“米岚,你干什么,我让你进来了吗?出去!”
那个米岚看着我的惨相,犹豫了一下,对老警说:“领导,你们滥用私刑是不对的,况且打了那么久,我在外面都听不下去了。”
“你是在教训我吗?”老警阴沉着脸说:“我要做什么,轮得到你来说?”
我吃力的睁开眼,竭尽全力对那女警说:“救救我,他们在给我严刑逼供,再这样下去,我会死掉的。”
女警正准备说话,那猴脸老警就冷笑道:“少废话,赶紧给我出去!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可是……”
“滚出去!”不耐烦的老警破口大骂道:“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卷铺盖走人?”
两个年轻警察也劝道:“赶紧走吧米岚,一个杀·人·犯而已,就是打死了也没人会管的。”
“你们确定他是杀·人·犯了吗?”女警也有些来气,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说这是新收集到的证据,已经证实了在案发现场,死者确实自己摔倒,导致喉咙正好被地上的一个玻璃瓶扎破颈动脉,失血过多而死。这一点,我们找到了一个叫王珊珊的女孩,是她向我们证实的。当时她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猴脸老警皱起眉头,说这是新收集到的资料?备份好了吗?
女警一愣,下意识回答说:“刚整理好的,还没来得及备份。”
猴脸老警脸色一喜,立即将文件抢了过来,并快速拿出打火机烧掉了。期间女警想要阻止,也都被那两个小警拦住,又急又怒,说你们身为警察,怎么能够做这样的事情,那是犯法的!
“现在可没有证据了。”猴脸老警拍拍手,让两个小警把米岚轰了出去,才冷漠地说:“动作麻利些吧,先把名字和指纹弄上去,再干掉他。我已经查清楚了,这小子家里只有一个后妈,已经很多年没管他了,不会有人来闹的。”
听着他们的话,我仿佛被五雷轰顶,心想这才一晚上的功夫,他们就要把我秘密处决了吗?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两个小警像恶魔一样朝我走过来,巨大的绝望当头笼罩,令我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