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昭翰率先开口说道:“恩雅,我知道刚才人多,你才没有直接拒绝,做我的关门弟子,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我想知道,既然你不想拜我为师,今日又何来醉仙楼,解答这十道题呢?”温昭翰叱咤商界这么多年,并不傻,这点眼色,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林恩雅起身,向温昭翰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温老先生,恩雅非常感谢您的赏识,愿意收恩雅为弟子。说来惭愧,恩雅是冲着一千两银子来的,恩雅志不在此,辜负您老的厚望了,还望您老不要怪罪。”
温昭瀚听完有些失望的说:“恩雅,你先坐下说吧。哎!可惜了,你小小年纪,就对算术有如此深的见解,如果你能够拜我为师,我会将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你将来必成大器,甚至会远超于我。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只是以后你有关于算术上的疑问,随时都可来醉仙楼找我,我定会知无不言。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到后院的书房,你将解题的方法告知于我,就可去账房,将一千两银子领走了。”
“好,恩雅就多谢温老先生不怪罪之恩。”林恩雅终于放下心中的石头,把心里的话说明白了,钱也赚到了。
慕容博心中甚是不悦,皱起了冷峻的眉,却没说什么。心想回去之后,他有必要找林恩雅好好谈谈,不能让她就这么破坏了他的好事儿。从今日温昭瀚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看,就不太妙。温老先生要是谁都不帮还好,可要是不帮他,而帮了太子或是其他什么人,那就糟了。
慕容葱倒没什么感觉,只要姐姐喜欢,她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她,一个破关门弟子,不当也就不当了,将来姐姐做了他的王妃,比这破弟子,不知尊贵多少。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温子然回来,为众人上了菜。本想他坐在林恩雅身边,可发现她的身边,已经被慕容博和慕容葱一左一右占据,便讪讪的坐到了温昭瀚的旁边。心想不能坐在她旁边就算了,但今天一定要借这此机会,多了解她一些。祖父的关门弟子,她不想当,晋王府他又进不进去,今天要是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这样想着,温子然温柔的说道:“大家都开始动筷子吧,今天这些菜,都是醉仙楼的特色。恩雅,你也多吃点,这几道菜,都是你上次点过的,我想你可能会喜欢吃,所以今天特意命人又做了。”说着,用筷子夹了一道菜,放在林恩雅的碟子里。
这一举动,惹来众人的注目礼。首先是慕容葱,温子然就坐在他的旁边,心想该死的温子然,居然直接越过他,给姐姐夹菜,让他感觉像是心爱的宝贝,被别人抢走了一样。他愤怒的瞪了着温子然,似在警告他,如果他敢再给林恩雅做什么,他就要他好看。
慕容博此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很疼,面上却一直保持着他一贯的冷漠。他告诉自己,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得罪了温子然,坏了自己的大事。
轩辕哲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温子然,便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低头吃着东西。
表情最夸张的,要属温昭瀚,他今年六十了,温子然的父母,在他四岁的时候,因为意外就都没了,是他把温子然一手带大,他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温子然的人。他早就催促过他,赶紧娶个媳妇回家,好让他早点抱孙子,温家人丁,本就太单薄,他老这么吊着,让他看着干着急。可这臭小子,就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还说什么,要娶就娶他的真爱,不是真爱,他宁愿一辈子不娶,听了这话,差点没把他气死。
看今天的情形,这小子怕是对林恩雅动了真情,温昭瀚从开始的吃惊,慢慢笑了出来,最后笑容居然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大。这也不怪他,主要是温昭瀚也十分喜欢林恩雅,这丫头不仅聪慧,长的也是可人,现在已经是个美人坯子,将来必定是倾国倾城。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配子然这小子,都很般配,完全符合他找孙媳妇儿的标准。
想他徒弟没收成,收个孙媳妇儿也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甚至在心里开始yy,二人将来再给他生个大胖重孙子,那就更加完美了。心里越想越美,笑声也就越来越大,控制都控制不住,根本停不下来。
“祖父,你怎么了?笑个没完,收个徒弟,也不至于高兴成这个样子吧。”温子然有些尴尬,转移话题说道。
温子然知道,祖父应该已经看出了他的心事儿。被温昭瀚这么一笑,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裸的心思,被看个精光。很是害羞,脸都红了起来,为了掩盖自己的情绪,他不得不一直的低着头,假装吃东西,好似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温昭瀚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哈哈哈哈哈,高兴,当然高兴。今天我收了这么满意的好徒儿,怎能不高兴,这一高兴,就想笑出来,根本停不下来啊,哈哈哈哈哈。”
林恩雅觉得莫名其妙,温子然突然给她夹菜,让她觉得莫名其妙,温昭瀚的笑声,更让她莫名其妙,这温家人是不是都有病,好像精神不太好。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笑着对温子然道了声:“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
温子然看见林恩雅对着他笑,整个人都僵硬了,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回荡:“她对我笑了,她居然对我笑了,她笑起来真的好美,她应该也是喜欢我的,我要怎么办?好想过去抱抱她,摸摸她的小脸,亲亲她的…不,我在想什么,不可以,温子然你太无耻了。”温子然甩了甩神游的脑袋,清醒了过来,只是整个人,看起来依旧还是呆呆的。
温昭瀚见此,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心中有些恨这小子不争气,怎么这么笨呢?这追求女孩子,就要死缠烂打嘛,这以点上,怎么一点都不像他。
于是开口问道:“恩雅,你是晋城人吗?家住哪里?”
林恩雅有些纠结的说道:“温老先生,恩雅可说是晋城人,也可说不是,现在住在晋王府上。”
温昭瀚一脸慈祥微笑着说道:“哦?为何如此说?以后就不要老先生老先生的叫了,听着怪生分的,你和子然差不了几岁,以后就和他一样叫我爷爷好了。”
林恩雅不太明白,温昭瀚为什么突然开口这么说,似乎对她的态度,和刚才有所变化,楞了一下,笑着回道:“好啊,那恩雅就不客气了,以后就叫您温爷爷。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恩雅的父亲,原是南耀国人士,后来在北陵国考取了探花,便留在北陵为官。父亲在晋城认识了娘亲,我也是在晋城出生了。只是后来父亲调任通州,我们一家人,也就离开了晋城,所以恩雅才这么说。其实说实话,恩雅都不知道,自己算是哪里的人,是南耀国,还是北陵国晋城?还是其他什么地方!“
林恩雅说的这段话,完全是林小雅的经历,因为决定盗用她的身份,知道这件事儿,早晚要被放在台面上的,所以现在才会这么说。
温昭瀚安慰的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其实你不必纠结于此。从前是哪里都不重要,以后你在哪里,你就是那里的人。那恩雅的父母现在何在?家中可还有兄弟姐妹?”
林恩雅此时内心也十分复杂,想起自己遭遇,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里,还要盗用她人的身份,才能得以生存,心情更变得伤感起来。
林恩雅忧伤的说道:“温爷爷说的有理。只是恩雅的家人,早在十多年前就都没了,哪还有什么家人。”
因为刚才的心境,加上说出这番话,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听完林恩雅的话,除了慕容葱,其他人都深深的抽了一口气,十分震惊。
温昭瀚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他还以为这样优秀的女子,必定是受到良好的教养,才会如此。
开口感叹道:“怎么会这样?“
林恩雅接着悲伤的说道:“十一年前,父亲被调任通州任职,那时我才三岁,弟弟不满周岁,我们一家人,在途中遭遇匪劫。我当时因为风寒,吃了药,睡的很死。等我醒来后,发现自己并不在马车上,而是在草丛里。后来我听见奶娘的喊叫声,便寻声跑了去,看见一带着面罩的黑衣人,正拿着刀,向奶娘的身上砍去,然后奶娘就倒再来血泊中。我当时害怕极了,不敢吱声,一个人偷偷躲在草丛里,不敢出去,直到那个人走了很久,我才敢出来。我当时吓坏了,壮着胆子,走到奶娘身边,可怎么叫她,都没回应,我以为她已经死了,就一个人寻着血迹,找到了出事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遍地的尸体,和倒在血泊中的父亲,我哭喊着,四处寻找娘亲和弟弟的踪影,可是并没有找到。那时候我年纪太小,又害怕尸体,便想离开那里,去寻找娘亲和弟弟。因为不认识路,一个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那里。最后因为过度伤悲,饥寒交迫下,终于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张床上,我被养父母一家人,救了下来,将我抚养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