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瞬间,姜岚敢保证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孩子就哭了。虽然眼泪没有滚下来,但是包着眼眶里更是惹人心疼。
就连赵阳这个被叫“丑叔叔”的,顿时也偃旗息鼓了,“好啦,好啦,叔叔就叔叔,没加‘丑’字就行了,再说了,本少爷玉树临风,哼,那里是一个‘美’字形容得了的。叔叔还行,占占薛六的便宜本少爷还是挺乐意的。”
说着赵阳就转过头对着薛明皓道,“来,侄儿,交给叔叔听听,给你买糖吃。”
“赵!阳!”薛明皓怒吼道,然后追着赵阳就开始打,“给你胆了不是,还敢当我叔叔,你怎么不敢直接说做我爹呀,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喂!薛明皓,我就是逗逗小屁孩,你至于当真嘛,诶诶诶,疼,你别捏,这耳朵还有用了……”
不堪受辱的赵阳终于跑了出去,这四方天地终于得以平静,姜岚开心地坐到软榻上,看着楼下的折子戏。
“今日之事实在惭愧,改日定当亲自致歉。”陈述对着众人道。
沈开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就操手依靠在一角与姜岚一道看着下面的折子戏,陈述此言他只是微微颔首。小孩子在玩闹也终归是个小孩子,再说了人家好歹也是个齐王玄孙的身份,沈开家中也手握重兵,点头之交已是最大的限度。
陈情点头,“回去,看好点。”
“诺。”陈述恭谨道。
然后硬生生地掰开自己表妹那望眼欲穿的脑袋,低声道,“回去,这里容不得你撒野。”
看着小乖乖又要哭,陈述没有办法,只好将小人儿抱起来,拍着她的背舒缓她的情绪。这符冉冉也是个人精,知道这里却是容不得她放肆,但是一出厢房,符冉冉再也忍不住。
“哇~我要大哥哥~”
陈述只好哄着这个小祖宗,“你个没良心的之前还说最喜欢表哥了,怎么出来一趟就变卦了?”
符冉冉一边抹着泪珠,一边道,“冉冉是喜欢表哥,但是冉冉也喜欢大哥哥~”
“哪个大哥哥呀?说给表哥听听?”陈述循循善诱道。
“就是就是刚才”符冉冉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捂住小嘴,然后垂着头斜看着自己表哥,“表哥你好像在套冉冉话。”
陈述看着而这个机灵鬼哟,说聪明又笨的可以,说笨她偶尔还蠢,刚才道歉的时候不就是明着将英国公府那位薛五少爷大哥哥的嘛,怎么一下子就又忘了,在自己面前抖机灵。
“好好好,不说不说,表哥我呀,还是劝你好生想想说辞,明日舅母可就要回府了,到时候你这事要是让舅母知道了,你说回事怎样?是打手板呢?还是跪祠堂呢?”
符冉冉顿时两个激灵,立刻抱住陈述脖子道,“好表哥,举世仅有的美人表哥,你就帮帮冉冉吧~”
“刚才不都还嫌弃表哥的嘛,怎么这会儿就要向表哥撒娇了?”陈述看着这孩子终于没再哭了,悬着心终于放了下来。
符冉冉窝在自家表哥颈弯处,“表哥,冉冉累了,要觉觉,打手手的事就靠你了。”
陈述看着这个小骗子,真不知道该那她怎么办。明日舅母回来,也只有自己的去领罚了。要不然依着舅母的脾气,这小骗子还不得脱一层皮,怕是舅舅也拦不住。
也只有自己豁出脸去,将所有的人拦在自己身上,这孩子才能免一顿打。
……
“这《拜月亭》倒是极有味道。”
姜岚看了一眼出声的赵阳,问道,“你很懂这个?这出戏到底讲的什么,我只看到后面一点不是很清楚。”
赵阳“哗”的一下打开折扇,又从一旁自己端来一碗茶碗,这才道,“哈哈哈~”
薛明皓直接给了赵阳肩膀上一掌,“别‘哈’快说。”
赵阳连咳了好几声,斥责道,“粗鲁!”
又见薛明皓又要动手,赶紧寻求姜岚的庇护。
“你说你说,咱们都听你讲。”姜岚道。
赵阳道,“这啊,是前朝的事,讲的是一出爱情故事,倒也算是美满幸福。
主要写书生蒋世隆与王瑞兰在兵荒马乱时候的离合故事。共四折一楔子。
战乱逃亡之中,王瑞兰与母亲失散,书生蒋世隆也与妹瑞莲失散。世隆与瑞兰相遇,共同逃难中产生感情,私下结为夫妇。
瑞莲则与瑞兰的母亲结伴同行。瑞兰的父亲偶然在客店遇到瑞兰,嫌弃世隆是个穷秀才,门户不相称,催逼瑞兰撇下生病的世隆,跟自己回家,在路上又与老妻及瑞莲相遇。
瑞兰一直惦念着世隆,焚香拜月,祷祝世隆平安,心事被瑞莲撞破。二人得知情由,姐妹之外又成姑嫂,愈加亲密。
蒋世隆与逃难途中的结义兄弟分别高中文武状元,被势利的瑞兰之父招为女婿。世隆与瑞兰相见,知她情贞,夫妻终于团聚。瑞莲则与世隆的结义兄弟成婚。
这便是《拜月亭》的故事的大概。”
姜岚摇摇头,“这不对呀,有事干嘛求月亮?这诸天那么多的能人异士,就算不行,那西方极乐也行,怎么就爱找个月亮。
那广寒仙子常年住在月宫,本就是个孤寂之人,还善妒,这若是向她求姻缘那得多难,这王瑞兰若是拜拜龙王,兴许在就成了。这龙族最爱成人之美了。”
赵阳一笑,问道,“姜兄,你这脑瓜子倒是清奇,这月宫仙子怎么在你心中竟成了这么不堪的人物。不过,但也是种新鲜的解释,妙哉妙哉。”
“他胡闹也就算了,你瞎起什么哄!”薛明皓道。
“怎么就瞎起哄了。这月宫仙子在美,那也是偷吃了后裔得来的仙药,若真是白玉无瑕之刃怎么会如此?”赵阳诘问道。
“书上不是说了嘛,那是羿门徒蓬蒙觊觎仙药,逼迫嫦娥交出仙药,她无奈情急之下吞下仙药,这才向天上飞去。”薛明皓大声驳斥道。
赵阳立刻摇头,“不对不对,这本来就有不成立的地方。怎么就情急吞肚子里去了,她怎么不一时情急给毁了?心中定然还是藏着一份私念,舍不得这不老长生之药。”
“你!你就是强词夺理!”薛明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