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吞金兽赶紧低头认错。
“我表哥托你办的那件你且用点心,办的漂亮一点。”
吞金兽赶紧拍着胸脯保证,“薛二爷的事,小妖一定尽心。”
“虽是妖兽,却心存善念,那些个小瑕疵”姜岚抬眼看看它那满口金牙,真是晃眼,“也无伤大雅,且在这佛寺待着吧。”
吞金兽如临大赦,兴奋感激地五体投地,一激动就蹬鼻子上脸,匍匐在姜岚脚下。
“大仙身边也没个什么可心的使唤,若是不嫌弃,小妖愿为大仙驱使。”
吞金兽自己有着计算,那日去卫国公府确实是路过,感受到了里面的宝光之气,进去哪成想便被人识破了身份,本来想跑的,接过直接被面前这人暴走一顿,还被搜刮去不少宝物,如今一想起就颇为心痛。
他好歹也修炼了上千年,是一只摸到了仙道的吞金兽。是仙是妖,一见便知。
可是面前这位,如何看都瞧不出端倪。
就是个肉眼凡胎,也不是道人,看看年纪不大,怎么有着这般神力。
姜岚满脸嫌弃,连忙将脚下这个胖团踢开。
“你没照过镜子吗?”
吞金兽外形长得像蛤蟆,反而长长对外说是金蟾的后代。
就算是金蟾,那也是名列妖物丑榜前十。
五十步笑百步。
吞金兽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小巧像是妇人用的铜镜,端详着自己的面容,“还是大仙有眼光,我可是我们村长得最英俊的那个。”
看他那梳子上的油腻,姜岚鸡皮疙瘩掉一地,“你要不下山看看眼睛?”
“眼睛?大仙说的哪只?”
姜岚看着那宽大脸上的一排眼睛和那张大嘴,让它现原形是自己的错。
“你还是变回先前的样子。”
吞金兽来不及想为什么,直接变了回去。
不过对于哪只眼睛的问题,他还是很执着。
姜岚看着下面堆满的孝敬,忍不住问,“依着你这样爱钱的性子,怎么能在寺庙里待这么久?”
吞金兽也很是无奈,“大仙你是不知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许多大妖跑了出来,这天上飘的海里游的地上走的,那个不是一个手指头都能捏死小的,这虽然清心寡欲,但能保住小命呀!”
“咱们吞金一族的大忌就是,有钱没命。”
姜岚不说话,从怀里拿出一个狐型玉佩,碧玉透亮浑身散发着幽幽的暗光,就是六界也是不可多得的灵玉。
吞金兽看着姜岚手上的宝玉,眼睛立刻就亮了。
他当时就是被这宝玉的光芒所吸引,要不然也不会被面前这位大佬揍个抵掉。
“大仙这个玉小的虽不知老头,看这材质应该是六界至宝才对。”
姜岚心里想着,能不是六界至宝嘛,她姥爷戴了万万年。
“你说外面的大妖到处跑?”
吞金兽拼命点头,“什么大妖都有,小的差点没回来成。”
在吞金兽心中,虽然面前这个凡人大仙的没有丝毫法力道行,可是那身上怪异的神力肯定不是一般人,一定是嫉妖如仇的仙人转世。
可是他猜错了,姜岚,或者说阴巽,从来都不是好人。
“可知道是哪里出了事?”
吞金兽欲言又止,查看了四周,又下了很大的决心,
“听说妖王失踪了!”
姜岚心里咯噔一下,消息传得这么快?
吞金兽坐在地上,“大仙你不知道,咱们如今这个妖王可懒了,我家祖祖祖祖祖祖父,就是老祖宗没万年的朝拜都去,愣是一面都没见过。”
“每次都没露面,要不是魂石还在,大家都认为被那个神族给灭了。”
“小的前段时间从几个大妖手下逃走才知道,妖王的魂石突然灭了,一点征兆都没有。咱们妖界乱成一团。”
“可是又有传言说,大王只是失踪,不过到底是真是假大家都还不清楚。”
吞金兽抬头望着屋檐,“外面是真的乱,还是这里安全。”
姜岚也看向这座佛寺,古老悠久四周都沐浴着佛光,这个吞金兽从未害过人,身上没有血气,这佛法向来以慈悲存世,自然护佑。
他常年跟这寺中之人在一起,身上更是沾染了佛气。勤加修炼,地仙怕也不是不能。
“建康周围有大妖?”
“嗯,”吞金兽点头,“不只是有,还很厉害。”
姜岚点头,心下有数。
“你可知道白姑姑这号人?”
吞金兽眼睛瞪得老大,“大仙认识白姑姑?”
姜岚摇头,昨个才听说。
吞金兽叹了口气,“大仙你应该去拜访拜访,白姑姑虽然来了不到十几年,可是实力是真的不容小觑,这建康城外的大妖都是因为她才没有轻举妄动。”
“当真如此厉害?”大妖的实力本就不凡,能轻易震慑一群大妖的妖物她应该有印象才对。
除非那人不是妖。
“那是真的厉害!”吞金兽个没完。
姜岚听了半天,只总结出白姑姑人如其号,确实是个女的,法力深浅不知,不过的确厉害。
想到妹妹说的消息,姜岚不免提醒,“这大妖出没,建康城内的钦天监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他们大多数不问凶恶,不分对错,只管是人是妖,你若是遇到好的,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之下,还是搭救一二吧,毕竟是同族。”
毕竟是同族——吞金兽一直回味着这句话,同族?什么族?吞金兽一族?
难道是妖族?
等回过神,哪里还有姜岚的踪迹。
吞金兽拍手称快,“大仙就是高,来无影去无踪,妙,实在是妙。”
姜岚哪里有那样的速度,如今的肉眼凡胎,就是走几步都比嫌累。
看着卷着自己的怪风,姜岚躺在风眼里,还不忘找个舒服点的姿势。
终于到了远处的山顶之上,那黑风终于停了下来。
姜岚也从三尺多高一屁股摔到地上,虽是不高,可耐不住地上都是沙石,磨的深疼。
心里暗自将这个精怪骂了一遍。
那黑风在不远处化成小龙卷,风眼深处走出一黑袍男子,身长极高,手执一黑色折扇,无脸。
不,应该是没人见过他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