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卉一张脸又变了变，立即对燕雪说：“燕妃姐姐是替妹妹着想，妹妹心领了！燕妃姐姐不必替妹妹担忧，妹妹自然能忘却这悲痛。”
燕雪立即对方子卉多了几分同情之色，似乎这件事情是我的种种不对。
我心里简直好笑到了极致，对燕雪瞬时说不出的厌恶。
大夫人私通跟我有半毛关系么？如此是非不分么！方子卉当初进宫是被硬塞进来的，她燕雪一早就知道，如今却好似根本这件事情应该被原谅。
她竟然还跟方子卉一起，大有倒戈我的意思！
也不用着急，我迟早找了缘由将方子卉做掉，本来也没打算留着她。
至于燕雪？
我望了她一眼，最好她还是安安稳稳的对凌云遥！
“燕妃姐姐！”我打断两人无休止的相互同情，“有些事情，还请燕妃长长眼睛，看个清楚。别被人蛊惑了，还觉得自己公道正直！”
燕妃被我说的脸上一怔。
我也没打算听她回我什么，直接转身走了。
走远了，柳绿对我说：“燕妃娘娘早些并不是如此，跟方子卉一起之后，就总是处处针对娘娘！着实叫人讨厌得慌！”
我说道：“不急，方子卉那边叫芸艾茗继续盯着点。我很清楚，方子卉不可能如表面这样顺从，她迟早会做些什么！”
柳绿点点头。
刑芙宫里此时也十分的热闹，几个丫鬟婢女都在院子里踢毽子，冻得鼻子红彤彤的，还在追逐打闹。
我进去，几个人立即停了，对我请安，之后就嬉笑着围了过来：
“皇后娘娘过年在哪过啊？”
“当然是甘露殿了！”
“啊，皇后娘娘又要抛弃我们啦？”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就闹上了。
我打量了一圈，刑芙宫装扮的十分好看，只要是能放红色的地方，不管是哪里都被她们几个放了红色的彩带。
挂着缠着的，好像都被红色染了一般！
我看着觉得不错，心里也开心。
“谁抛弃你们了？年夜饭却是要一起吃的，回头本宫跟皇上请了旨，一起吃不就好了。”
她们叽叽喳喳的又叫起来，慧婆婆从后面偏室走出来，看到我，笑了笑，福了一福，就站在墙根看着我们。
闹了差不多一个下午，我叫柳绿去将晚膳送到刑芙宫，跟几个小丫头一起吃饭。
她们说今天能吃大户了，都乐不可支。
我说：“你们回头好好表现，年夜饭的时候都给发银子！”
她们又开始叫。
用了晚膳，我问她们，“我在甘露殿都没什么意思，你们有没有什么活动，能开心一下叫我也跟着凑凑热闹。”
柳绿说：“皇后娘娘你看你还是孩子心性。”
我说道：“不是我孩子心性，是我肚子里的胎儿喜欢。他在娘胎里呆久了，这闹着要凑热闹呢！”
她们就都笑。
晚上投壶，人多很有意思。还寻了彩头，算来算去，都似乎是算计我多给点银子。
我不能太用力，就稍微扔扔，每次都没怎么中。
晚上玩的开心，就留宿在刑芙宫，叫了一个小丫鬟去御书房通报了凌云遥一声。
晚上芸艾茗也找了过来，见我们投壶，立即就兴奋了，也要参与一下，说她准赢，结果一投一个输。
我笑的都有些累了。
小丫鬟去御书房通报之后，回来跟我说：“娘娘，皇上说他今儿的折子怕是也多，有可能来不及陪娘娘。”
我点点头。
本来就是年关了，凌云遥比平日里忙出了一倍，各个地方都在上报，汇总。
我玩的累了，就叫她们都去休息了，明儿还要送灶，虽然我参与不了，但是不少人还是要去祈福的。
也许是好久没来刑芙宫休息过了，一宿之后我竟然特别的乏，感觉身心疲惫。
我爬起来，芸艾茗在我旁边候着，过来说：“皇后姐姐，怎么你今天黑眼圈这么重呢。”
我听了奇怪，就去铜镜那边照了照，好像黑眼圈是特别重。
我说道：“也是怪了，平日里睡着了倒也没什么，就昨晚上，睡着了之后，好似走了一宿路似的，累的不行。”
芸艾茗给我梳头发，跟我说：“娘娘，昨夜好似有人说闹鬼，早上都在议论呢！”
我皱了皱眉，“闹鬼？哪里闹鬼？”
芸艾茗说：“之前慧娘娘住的慧云居跟慧云居后面的佛堂。”
慧云居跟佛堂靠的还是挺近的，那边因为常年没有什么人去，也没有人打扫，按理说知道的人也不会多。
我问芸艾茗，“有没有盯着方子卉，最近她可有什么动静？”
芸艾茗说道：“没看出来她做什么，好像挺安稳的。这几日都是跟燕雪在宫里忙乎，有时候会去御书房里面呆着。前几天还赏赐了几个宫女一些香囊什么的，还有上个月请大家吃饭，赏银子。也都是正常拉拢人心。”
“香囊？你有吗？”我问她。
她摇头，“我才不稀罕她的东西呢，不过好像甘露殿门前不少小丫鬟都拿了。”
虽然没觉得哪里不对，可是方子卉做点什么，我就不放心，我叫芸艾茗将香囊还有赠的东西，随便拿一些给我，但是每个赠品都得叫我看到。
芸艾茗领命去了。
慧云居跟佛堂如果有消息，必定会跟方慧挂钩，如果方慧有传闻，肯定跟我又脱不了关系。
我想着，并没有着急去慧云居跟佛堂。
这两个地方上一世我去的颇多，也十分熟悉。当时凌云鹤每天都忙于政事，也有可能忙于公良柔跟方子卉而我不知道。我没什么事，又一直不能怀孕，所以我经常会去佛堂念念佛。
慧云居跟佛堂离得近，我自然也会穿插着过去慧云居。算是很熟。
虽然闹鬼的传闻是那边的，我去了，很可能是自己送上门去，叫人怀疑的！
我当然不会去。
我叫柳绿跟我去御书房看看凌云遥，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件事，然后叫铁木去调查一下，到底都有什么传闻就行了。
然而我跟柳绿出门之后，明显感觉到，有些目光在不一样。
很多侍女见了我，远远的打招呼，之后就会逃也似的跑掉了，见我的眼神，都是躲躲闪闪遮遮掩掩的。
我心想，怕是有人又动了什么手脚了。
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方子卉。
她想做什么？
上一次方子晴的死，她就有想拉上我的嫌疑，如今怕是又准备很久了。
我一直提防她，怕是也没有提防到位。毕竟我如今有孕，精力有限。再加上很多事情夹杂在一起。
我想着，就已经到了御书房。
在门前站了一会，我努力回想，总觉得昨晚上我来过这里似的。
我跟柳绿说：“是今早上才听说闹鬼么？”
她点头，“但是今早上听说的时候，说是那边已经闹了好几天了。原本在打扫的丫鬟也被吓死了！”
我怔了怔。
这么说，方子卉准备了很久了？
我心想，我还没找到理由处置了方子卉，她却很有可能先将我一军！
柳绿问我，“娘娘，不会是方子卉那边吧？”
“我不确定，可能还要看。柳绿，这件事情你一定要盯着一点。有一点异常，都必须通知我。”
柳绿点头。
我进去之后，凑巧铁木也在。
凌云遥跟铁木说：“也不知道怎么，这几日格外繁忙。可能朕没时间陪着皇后，你要在刑芙宫和甘露殿周围多加些防备。”
铁木领命。
我说道：“还有一事求铁少将查清楚。”
铁木望着我，问道：“可是闹鬼的事？”
我点头，“铁少将原来是知道了？”
铁木点头，“微臣听闻了，总觉得有些奇怪。”
凌云遥皱了皱眉，“什么？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