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岚离开之后,景珏回头朝那四个被吓破了胆到五纹阁弟子微笑着说道:“好了,现在轮到你们了,听清楚我的第一个问题,方晚晴是谁的弟子?”
方晚晴就是景琅痴心爱慕的那一个人,现在已经化作了地下的枯骨。他们相逢的一切都只是一个阴谋的开始,也注定只会有一个悲剧的结尾,中间的过程同样是极为不快乐的。
虽然景琅全部都做错了,但是他现在已经死了,如此残忍的算计过他的人,景珏自然是不能放过。
“方晚晴?”一个五纹阁弟子对脖子被那细丝缠绕得很紧,他艰难地说道:“她好像已经死去二十年了,他的师尊,他的师尊已经离开了分宗,去了主宗,还在分宗的时候,似乎是叫逍遥上人……”
景珏眯了一下眼睛,追问道:“那去了分宗之后呢?”
“不,那就不知道了……我们谁也没有去过主宗。他的消息也从来就没有传回来过,又或许是我们的地位太低了,所以不得知一些机密的事情……”
“很好,第二个问题,你知道血纹玉吗?”
此言一出,在场的那四个五纹阁弟子瞬间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她身上的那血色的花纹后,个个面色灰白,顿时了然,今天是绝对活不了了。
“看来你们确实对血纹玉知道一点。”景珏从他们的表情中解读出了答案。
“不……不能说……说了就会死。”
景珏面色一冷,“你们不说,照样会死。”
“我们被下了禁制,关于血纹玉的事情不能透露出一星半点,否则全部都会灵魂消亡。”一个弟子惊骇的解释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留你们没有什么用了。”
景珏也没有想轻易就能从他们身上得到答案,毕竟血纹玉怎么说都是血纹宗的至宝,这些人只不过是分宗的一个小小的弟子,哪里就能知道那么多秘密。
可是有一点令她费解,就是这五纹阁的一个分宗的人都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灵元宗的长老确实懵然不知。
在那灵元宗内算计他的是掌门,还有老祖,其他的几个长老知晓的却不多。
而且最为古怪的是,既然血纹玉和血纹宗都不是秘密了,可为什么一般的修士或者是普通的修真家族却得不到任何讯息。
如若景珏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的话,想必她至今也会对有关血纹的一切都是空白,那吴文革居然要如此费尽心思的掩盖在血纹宗的一切,连知晓都不让人知晓,到底有着什么阴谋?
景珏收割了这四个五纹阁弟子的性命,抽出了他们体内的本命符文,喂给傲云。
这是她发现到的唯一一件可以值得庆幸的事情,五纹阁弟子所修炼的本命符文,居然还可以当做傲云的口粮,给她省下了一部分灵晶石。
景珏抽出这四个魂魄,同样也封印进了墨玉,贝壳当中检阅了他们的记忆之后,找到了五纹阁的所在朝那方向飞去。
景珏第一次来拜访五纹阁分宗一点也不低调,她从山脚之下就将自己所有斩杀的五纹阁弟子的魂魄全部放了出来,身处一片鬼哭狼嚎,慢慢悠悠地朝那山上走去。
五纹阁的护山大阵接触到了苏思思留下的令牌之后,自动让开了一条道,放她进入没有任何的阻拦。
而这苏思思的令牌一出现,顿时惊动了五纹阁当中几个闭关的长老们,他们放出神识来一探察,结果却发现拿着这个令牌的不是小长老本人,而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低阶修士,这还是前所未有的一件奇事。
更惊奇的还在后头,这次来访景珏就没有想过要低调。她就是要高调的给这狂妄至极的五纹阁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要更加肆无忌惮,搅乱此地。
顿时体内的血纹玉疯狂的运转,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血色的光辉当中,裸露出来的皮肤表面层层叠叠的血色花纹,极为繁复。
“居然是血纹玉!”
察觉到她身上所蕴藏的血纹玉,这些长老立刻就变得惊讶而且激动,他们本想着立刻冒出来将景珏抓住,从她体内将许文玉给逼出来,可是一想到她手中所持有的苏思思的令牌,顿时又犹豫了起来。
因为那苏思思是从主宗所派过来镇守此地分宗的,她是一个使者,并且是此地修为最高的一个修士,权力比掌门还有他们所有的长老加起来都要大。
在分宗,苏思思拥有着绝对的权威,除非是主宗的人,才可以驳回她的命令,不然的话没有任何人敢质疑她说的话。
而拥有她令牌,便等于她本人前来,所以这些长老们即便是心里存了极大的疑惑,也不得不亲自出面来迎接景珏。
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这样极为诡异的一个画面:
写文综这一处分钟的九个长老,包括掌门在内一共十个人,一个都不少,出现在景珏的前方,恭恭敬敬地朝她一拜。
“恭迎小长老回宗。”
“……呃?”景珏被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惊了一跳,还以为他们是来杀她灭口的,却没想到居然是闹了这样一个做法,她原本都还想着要和他们打起来,只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预料。
直到那章意和赵和抬起头,从一片血光中认出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脸,两人就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眼底的震惊之色极为浓郁。他们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可是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景珏还是活生生的站在他们的面前冲着他们冷笑。
赵和的脸上一阵羞恼,愤恨无比,咬牙切齿的盯着她,“既然是你这个小辈,你居然还敢闯到我们山门上来,找死吗?”
“哈,你敢杀我吗?”
景珏抛了抛手中的令牌,不出意外地看到赵和的面色变了又变,就像被打砸了的染料坊,各种颜色混合在一起,调和成一个颇为滑稽的染料盘,她发现这个令牌可真是好用。
景珏的手中有这样一个令牌,赵和还真不敢杀她,最起码的,在这宗内和当着这么多长老的面,他决然不敢出手。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令牌的?谁派你过来的?小长老呢?”赵和死死的捏紧了拳头,极力克制着冲动,唯有这样才会压下心底,想要一把拍死景珏的怒火。
他好不容易才把方进益调养的可以重新修炼了,却没想到就在不久之前,这个让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弟子的魂灯熄灭,从混沌中残留出来的最后的影像表明了杀人凶手正是景珏,如何能让他不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活生生地将景珏活撕了。
“你说呢?”
景珏忽然就明白,为什么五纹阁这么喜欢为非作歹,眼高于顶,原来这幅盛世凌人的感觉还真是爽,她满意的看到目前的这十个人面色都是极为的精彩,当然其中要除了章意。
那章意在看到来人是景珏时,虽然也有震惊,但更多的却是一副兴趣盎然。他倒不觉得这是一份羞辱,反而未接下来有发生的事情,隐隐有着一份期待,唯恐天下不乱。
那五纹阁的掌门说道:“小子,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持有我们小长老的令牌,但是此令牌绝不可能为你所有!”
血纹宗复出的消息对于五纹阁来说不算是秘密,他们提防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袁机行事也不低调,当年的血纹宗巅峰的时刻,根本就不知道小心做事是怎么写的。
“可能不可能都不是由你说了算,你若是有那个能力,大可以去找你们的小长老,让他把我的令牌给收回去。”
景珏的目光从这十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了赵和和章意的身上,随意的问道:“掌门,小长老说看到这个令牌就如同她亲临,是不是?”
掌门咬了咬牙,最后咽下一口怒气,点了点头,“对,的确是这样。”
这掌门一脸的愤怒却不得不克制,而景珏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最后还带来了几分真情实意,她是真的高兴,能够如此羞辱他们,简直要比能够给他们一刀还要来得痛快。
“那么既然是小长老亲临的话,我想她的任何命令你们都不得不执行,是不是?”
“是,小长老的命令,分宗上下都会竭力完成。”掌门道。
“好,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便代她下达一道命令,你说可不可以?”
“……可以……”掌门虽然迟疑,但还是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景珏一指章意和赵和说道:“我的命令就是让他们自裁谢罪。”
此言一出,这些人的面子通通大变,尤其是赵和,盯向景珏的目光简直要喷出火来,眼底涌动着无尽的杀机。
若不是有令牌压着,若不是在场的有这么多长老,他简直是恨得无以复加,将这个肆意羞辱他的小辈,千刀万剐都难解心头之恨,定要抽出她的魂魄……
“这不可能!”赵和断然道:“小子,不要以为你拿着小长老的令牌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老夫告诉你,要杀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景珏侧头看了他一眼,颔首道:“长老说的有道理。”
赵和瞪着她,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掌门却拦在了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