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珏凭靠着直觉,一神分为二用,一边不断的用秀水剑逼迫的单奇正无法施法,一边破碎他凝结出来的黑虎。
秀水剑刺到了什么,一声闷哼之后,黑雾里飘散开一缕新鲜的血液气味,那些黑虎嗅到这气味后,分明更加狂暴起来,嘶吼着扑向景珏,又在舞成包围圈的鞭影下无功而返。
这些拟兽术化作的黑虎不会害怕,也没用痛觉,一心一意履行着其主人的命令,被击退再多遍都还是坚持冲了上来,它们的利爪和牙齿在白色的藤鞭下涣散,转眼的功夫再度凝实,永远的不死不灭一样。
染血的秀水剑从暗处被丢了出来,落到景珏的面前,插进地里,微微铮鸣着,剑身上缠绕着一缕缕黑色的纹路,如黑色一般扭动收紧,将秀水剑缠得很紧。
单奇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恶毒却不无得意,“哈哈,你打散再多遍都没有用,我的幻虎可是不会死,除非你杀了我,或者破了我的幻术!”
景珏神色如常,看也不看秀水剑一样,冷声道:“多谢提醒,我已经不想再和你玩这种游戏了,游戏结束。傲云,出来,开饭了。”
心念得一动,雪白的绒团从灵宠戒指里蹦了出来,他和景珏心意相通,不需要景珏开口,立刻变大了身子,张大了嘴巴,深吸了一口气,将黑屋和黑虎源源不断的吸进嘴里。
傲云本就是靠着幻术为生,越好的幻术就越是上佳的补品,但是显然今天的这顿加餐不合他胃口,吞了三分之后,极为嫌弃地道:“一点都不好吃。”
景珏神色如常,掌心里出现了一直纯白的狐狸脑袋,只有一颗脑袋,掌心里曼生出红丝,融入那纯白的狐狸头中,这颗头颅睁开的两只眼睛是纯粹的血红色。
红眼狐狸被景珏轻轻往前一送,眼睛里显露出兴奋的神色,舔了舔嘴角,张开血盆大口,和傲云比赛似的吞噬起黑雾。
傲云先是一愣,既而就感到自己是受到了挑战,发功的将嘴张得更大,吞噬得速度加快,浓稠的黑雾立刻稀薄变淡,露出了藏身在黑雾里,目瞪口呆的单奇正。
景珏拔出地上的秀水剑,右手上布满了红色的血纹,顺着她的手和剑上的黑纹一接触,那黑纹便无法抵挡,节节败退,红纹势如破竹的将黑纹彻底清扫干净。
她提着剑,不急不徐的穿梭在黑虎群中,这些黑虎看不见她也感受不到她,此刻她隐匿了全部的气息,若不是单奇正一直紧紧的盯着她,死死的看着,怕是连她走到面前了都反应不过来。
景珏每一步看似缓慢,可实际上却是极快,几个呼吸间就走到了单奇正的身前,一剑横斩,后者仓促一退,爆发出一把纯黑色的小剑,拦住了她的攻势。
秀水剑上有了血纹之后,顿显妖异之感,景珏的脸颊上也出现了血红色纹路,眼里的暗红色漩涡流转,这一剑斩下去,直接将他用来抵挡住的黑色小剑斩断。
单奇正后悔自己小看了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这后果是可怕的,虎头杖在他的手里活过来一样,虎头变大,张开满是锯齿的大嘴,一口咬在了秀水剑上。
全身的灵力全部汇聚在虎头的刚齿之上,而且单奇正还毫不吝啬的将自己凝练了三年的黑丸捏碎,登时冒出了一大片黑雨。
景珏并不理会那黑雨,她脚下的黑影一晃,在她的头顶撑起一片黑影,将每一滴的黑雨全部吸收了,而她同时将秀水剑一转后猛地往那虎头的深处刺去,大量的灵力顺着手臂横灌如剑中,登时剑气如虹,直接用爆发出来的剑气贯穿了黑虎的脑袋。
而那一颗颗要在剑身上的钢牙,也发出了破碎了声音,在景珏听来是胜利在即,而在单奇正的耳朵里却毫不亚于晴空霹雳。
单奇正不得不放弃了手中的虎头杖,他才一松手,那虎头就失去了灵力的加持后没有支撑太久,立刻缩小成原本大小,破烂不堪,虎头杖化出原型后,被景珏一剑斩断。
单奇正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黑沉得几欲滴下水来,他看向地上报废的法宝,眼里闪过肉疼之色,转移到景珏的脸上之后,目光里更多的是恨意,滔天的恨意。
单奇正将右手的两根手指插进了左手的手腕里,硬生生的拽出了两根软软的骨头,不,那不是骨头,而是透明的蛇!
胳膊长,手指粗细的蛇一暴漏在空气里,那透明的身躯便好似被四周的黑雾彻底污染,黑漆一片,扭动不已。
两条蛇的蛇头从单奇正的右手的虎口处探出来,两颗看不出来的黑色小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景珏,蕴含的惊人的怨气和狠意,冲着她吐着细黑的信子。
当蛇尾被拉出来的时候,单奇正的脸上流出了极为痛苦的表情,因为这两条蛇的尾巴上生满了倒刺,勾着他的血肉,如此狠狠的拉出来,不啻于是在他最清醒的时候从他的身上扯下一块和两根骨头来,极致的痛苦全部化作了对景珏的杀意。
“去!杀了她!”单奇正将两条黑色的蛇一抛,双蛇的尾巴在空中打了一个对勾,径直的扑向了景珏。
这黑蛇在单奇正的保命法宝,也是他从小修炼的灵器,多年的五纹感悟所化,他自信景珏绝对抵挡不了,因为这两条蛇本身就拥有着不下于筑基后期的修为。
即便是在宗门内,单奇正都是属于偏为狂妄的一位,依仗就是他的本命双蛇,和他打,惹急了就相当于是和三个筑基后期的修士打,而且默契度还是极高那种,很不合算。
一条黑蛇撞到了秀水剑的剑锋上,那秀水剑用落星石打造而成,本来应该是无坚不摧,还没有无法切断的东西,而那黑蛇就这也大剌剌的撞上来,却连一片鳞片都没有伤到。
另一条黑蛇则是穿越了景珏防卫御罩,直接扑向了她的咽喉,就在它伸出獠牙准备恶狠狠的咬下去的时候,一只布满血色纹路的修长的手精准得捏住了它的七寸。
黑蛇无法抑制的嘶嘶惨叫,和蛇身几乎融为一体的眼睛里可以看到人性化的痛苦神情,在它的七寸被血纹碰到的地方,居然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