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筑基中期的修士在心底将转会惹麻烦的左达问候了一百零一遍,可他们又哪里知道,左达的死和这两只灵兽真没关系,况且左达要是景珏底牌,也不敢和她动手了吧。
“误会的话,你们在散关城一直跟踪我,现在又要追到这里,想要击杀我也是误会么?”景珏抬手摸了一下傲云的脑袋,傲云乖巧的在她手里磨蹭了两下,配合的冲那两人龇牙。
“这……”
他们两人冷汗都要流下来,忽然咬牙准备把他们师尊卖了。
一人道:“道友,你有所不知,左达死了后,师尊很是生气,让门下的弟子去查,一不小心就查到了道友身上,但是其余的我们都不知道,分到我们兄弟二人身上的任务就是跟着道友,别的事情都没说过。”
“对,就是这样!”另一人补充道:“道友,说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们对你确实没有恶意,况且我们二人不受师尊器重,那左达才是师尊上心的,他的命令我们不敢不从……”
“行了,说得还真像。”景珏摆手截住了他的话茬,没恶意?呵,红口白牙的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你们师尊一定教过你们怎么联系他吧?人他过来,我就在这里等他。”
“道友,你这是?”
景珏不耐地道:“不必叫我道友,随便你用什么理由,若是看不到你们师尊,你们两个就给我的灵宠打牙祭吧。”
见她起了杀意,这二人立刻保命要紧,连忙将通知了师尊,他们其实在看到灵兽的一刻就想通知师尊了,但是怕她发现,反而惹来杀身之祸。
不料景珏却主动让他们通知,岂不人他们高兴。他们自然不是景珏的对手,但是他们师尊怎么说也是结丹期的高手,在散关城都是排得上名,说得上话的,哪怕这面前的女修身份不低,师尊就算不敢轻易动他,也给他们多了一个保障。
而且,这两人甚至不无恶毒地想,要是师尊和此女打了起来,斗他个两败俱伤才是最好的结果,谁敢相信一个万兽宗里有头有脸的弟子外出时身边不会跟着几名高手保护呢?
景珏也不理会,她从哪左达留下的玉简里,对这位结丹修士的御蛊术颇有兴趣,蛊术这种东西,在恒元大陆上,高级的蛊术并不常见,不仅不常见,还代表着禁忌。
鬼子母严格来说算不得蛊术,那种施法太过简单了,若非灵元宗的蔡冠宇,景珏也不敢相信她会遇到。
没等一会儿,一道黑色的剑气从天边划来,还未落稳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尖笑声,果然是有其弟子就有其师傅。
剑光散去后,从光晕里走出一个黑袍男子,此人的脸上长满了痘,肩上趴着一只癞蛤蟆,那只癞蛤蟆的体表则是更多的鼓包,没睡醒的掀了掀眼皮,这蛤蟆瞎了一只眼睛。
接下来的一幕就变得滑稽起来了。
只见这只癞蛤蟆先是懒洋洋的睁眼一看,看清了对面立着的两只灵兽后,圆鼓的大眼睛立刻瞪得老大,一丝的睡意也没有了,被彻底吓醒,血脉的威压吓得它从主人的肩膀上滚落下来。
在灵兽界,血统永远是最重要的证明,即便季风兽的修为不如这是癞蛤蟆,哪怕是傲云都要差一点,可他们的血脉精纯不是这只癞蛤蟆可以比拟的,吓得它连反抗发念头都不敢有。
傲云恶劣的施了一个小法术,引动一颗脑袋大的石头朝那只瘌蛤蟆砸去,它下意识的往后一跳,甭蹦到了它主人的脚背上,确实不敢恼怒,低着头看都不看一眼。
傲云欺压比自己实力还要高一点的灵兽觉得很畅快,跳到季风兽的背上,指挥着季风兽飞上空,刮起一阵旋风,将下方搅乱。
景珏立在风中,这风对她没有杀伤力,季风兽刻意避开了她。
而对面的三人也未动,新来的结丹修士脸色颇为难看,他自看清了那只灵兽后,心下顿时一惊,立刻预知到大事不妙。
这只癞蛤蟆也是结丹修士的灵兽,但准确来说它只是半只灵兽,是从凶兽生生渡化而来,靠的还是蛊术的秘法,和万兽宗没有半点关系。
一介散修,在散关城再如何威风,放到大宗面前还是很不够看,心里百转千回了无数个念头,这修士深深的掩埋掉眼里的贪婪,他深知面前的女修不是自己的能惹得起的。
若说刚才这位结丹修士还想着要斩杀景珏,打着为徒弟报仇的名义杀人夺宝的话,现在就半点念头都不剩下,一心只要和景珏交好。
他放出神识在周围十里都细细探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灵力波动,但是他却不敢相信景珏真的是一个人在此,身边绝对有高手,而那高手的修为他居然发现不了一点端倪。
“你放心,我和万兽宗没关系,而且我就是一个人在这里。”景珏嘴角挂着一丝浅笑说道,她知道自己越是如此说,就会让她的对手更加不安。
顿时,这位结丹修士的心情更加忐忑不安。
景珏又开口道:“我找你来,是想和你道个歉,你那徒弟左达就是我杀的,你看要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自然是算了。结丹修士道:“小友严重了,那左达起了异心,段某也将已经将他追出师门了,从今以后他就不是我的徒弟。况且小友是万兽宗的弟子,小友要是杀了他,必然是他得罪在现,死了也就死了,不足挂齿。”
他这话里一是要摘掉自己,二也是试探景珏的虚实。
景珏冷笑了下,他这个当师尊的心肠倒是硬得很,难怪他手下的徒弟里每一个有真心的,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可是方才这二位却说,左达是您最得意的弟子啊。”景珏伸手一指他身后的两人,被她手指的两人立刻脸色更白。
结丹修士心头一跳,回身狠狠得瞪了他的两个徒弟一眼,只用眼睛瞪人是不会有具体杀伤力的,而被他瞪住的两人则是冷汗直冒,显然是痛苦极了。
景珏暗道他果然善用蛊,而且对自己的弟子也是心狠手辣,为了控制他们,不惜给他们下蛊,将生死都捏在手里,也是可怜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