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府。
从马车上被裴言楚牵着下来。
南晚也没有挣扎,就这么由着他了。
直到被他牵着进府,再一路来到清幽院。
意识到不对劲。
南晚当即站在了原地。
见她不走了,裴言楚回头看她。
女子站在月色下,身子单薄,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一张小脸绯红,醉醺醺的,就连目光也不如往常的黯黑明亮,反倒多了一些懵懂之态。
这么一看起来,倒是多了一些可爱的憨掬。
只见南晚狠狠的摇了摇头:“不对,这里不是我的院子,这是你的院子。快送我回我的院子!”
“说起来,我与公主成亲三年,还不曾共处一室过。”
以前他为了南凝守身如玉,甘愿冷落她三年,对她的讨好全部视若无睹。
如今现在。
裴言楚轻笑一声,顺势将她圈入怀中:“日后,我想要与公主好好的过日子。”
深夜,伴随着微风。
南晚似乎酒醒了大半。
她望着眼前这张温润如玉的脸庞,忽地就笑了,手抚上去,轻碰他那张俊美的脸颊。
换作以前,男人必将是满脸的嫌弃与憎恶的。
可是如今,他就这么放任她伸手去摸,也没有避开。
南晚低低笑了一声:“裴言楚,你把我南晚当什么了?”
“知道南凝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怎么?及时折损了?”
“你——”
从他怀里起身,南晚微微眯眼,也没打算继续与他逢场作戏下去。
“你与南凝之间的那些私情,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看到男人温柔的双眸逐渐转冷,她倒是一点也不怕。
摇摇晃晃的站直身子,指着他:“你们这群府上的男宠,你,他,还有他们。没有一个对我是忠心的,只有洛无尘,只有洛无尘才是真的心里有我,真的爱我。”
说什么想要好好的和她过日子,不过是因为南凝背叛了他,他男人的尊严受到轻蔑。
而她,名声虽荒诞,却是仍有守宫砂在身,比起他所谓的干净的南凝来,不知道好了多少。
所以,他是不甘心。
借着她来气南凝。
待哪日,南凝来哄他,他与她又重归于好,她再步前世的后尘。
南晚盯着眼前这张无比俊逸的脸,当初就是这张脸,把自己给迷的神魂颠倒的。
她失声的笑了笑:“裴言楚,你说你,干嘛生的这么好看?你要是但凡丑一点,我现在也不至于这么为难。”
出身高贵,满腹才学,又是名门之后。
她连想处置了他都不能。
她摇摇晃晃的转身想要离开。
“三公主什么都知道了?”
却在转身的那一刻,被男人一把拽住了手腕。
南晚想甩开他,手腕却被他遏制的紧紧的。
知道?
何止是知道?
许是在前世的时候,南晚就察觉了,只是不敢说。
一个是她最敬重最喜欢的姐姐,一个又是她最爱的男人。
她若是说了,他们必将会走到一起,到时候,两个对她最重要的人,都要离她而去。
“不日后,我会让白卿进府。和离书,我已经让柒宸提前备好了,只差驸马你自己了。”
和离书?
她原来早就备好了
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冷淡不待见,害的他以为,她又在耍什么把戏。
可现在看来,哪里是什么把戏,分明是她,真的不在意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远离这个让他厌恶的女人,他本该是满心欢喜的,因为这样,他就可以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了。
可是心爱的女人
今夜南晚对他所说的这些话,倒是改变了他对她的不少认知。
她本该是心狠手辣,不许任何人忤逆她意思之人,却又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放过他的背叛。
清澜院
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来。
南晚狠狠的摇摇头,都说酒壮怂人胆,不过她的意识还是清楚的,没有全晕,还知道哪是哪。
“柒宸。”
“三公主?”
“白卿的身世,查的如何了?”
柒宸摇摇头:“回禀三公主,属下无能,仍旧没有查到丝毫的蛛丝马迹。”
南晚轻笑:“还挺是神秘。阿尘回来了吗?”
柒宸这个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沉默了一会儿。
还是南晚意识到不对劲,看向他:“说。”
“回是回来了,只是”
“嗯?”
“受伤了。”
“受伤?”
二字让南晚一惊:“伤到哪了?怎么回事?”
“洛公子回来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府上的那些公子们得知洛公子受宠程度已大不如从前,今日又因为白卿被公主您赶了回来,就去找洛公子的麻烦”
依照洛无尘的本事,这些个小虾米还不值得放在眼里,问题是,洛无尘不反抗啊,就任由他们欺负自己。
甚至更过分的是,有一个男宠竟大胆的拿了个刀子,在洛无尘的脸上狠狠的划了好几道,一张漂亮的脸给划的全是血,再也找不出往日的美好了。
柒宸说的心惊胆真的。
不是他不想出来帮忙,而是他想出来却被秋风给拦住了。
“我家主子就是有受虐倾向,你就算出手了他也不会感激你,说不定还要恼你多管闲事。”
柒宸急眼:“难道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胆大包天的男人将你家主子的脸给毁了?”
秋风回应的漫不经心:“反正主子的这张脸也是为了三公主长得,三公主都不稀罕了,存在与不存在也无所谓了。”
柒宸:“”
理,说的也是这个理,倒让他反驳不来。
三公主现在正迷恋白卿,洛无尘的这张脸固然惊为天人,但是看的久了,又加上出现一个不一样的白卿,自然也就存在与不存在,也无所谓了。
头似乎更加的晕了。
柒宸还说了些什么,南晚已无暇去听了,踉踉跄跄的又往废汝院去。
月娇从房中出来,手里还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满了药和纱布。
一双眼红红肿肿的。
看到她,唇瓣咬的出血,眼底分明是透着恨意。
到底顾忌着她的身份,不敢对她怎么样,但是语气,早已是逾越了规矩,哪有半点的恭敬可言:“公子那么喜欢公主,但凡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这心也早该被捂热了。洛公子从留在公主府,身上就没有一点好的地方。如今才好几日,又添了全身的伤。三公主,您有什么不满公子的,都冲着奴婢来吧,奴婢愿意为公子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