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把仅有一串的糖葫芦递到洛无尘的嘴边:“宝宝,你先吃。”
洛无尘:“”
“真的挺甜的,上面全是糖稀,一点也不酸。你要是不吃酸的,就只吃上面的糖,我吃你剩下的。”
洛无尘:“”
“舔一口尝尝嘛,乖,听话。”
洛无尘:“”
见他迟迟不愿尝,南晚只能自己先舔了。
味道确实是甜的,甜味瞬间四溢她的口腔。
她咬了一口,里面的山楂是酸的,不过酸味不重,夹杂着糖稀,味道是酸酸甜甜,加之山楂自身也带着甜头,还挺入味。
洛无尘拉过她的手腕,咬了口她啃了半块的那个山楂。
南晚:“”
这小东西
哎。
突然间有点不好意思,就爱吃她咬过的东西。
她眨巴眨巴眼,见他默默的吃着糖葫芦不说话。
“宝宝,味道怎么样啊?还吃不?”
她把完整的一颗糖葫芦递过去。
男人没张嘴。
她就自己咬了一半,再喂给他,才见他张嘴。
薄凉的唇瓣,像是无意的咬住了她圆润白嫩的指腹。
犹如触电一般,南晚忙将手收了回来。
“禾贤,你怎么说也是二品将军禾筠的遗孤,即便他死后,我父皇生前,也格外下令让人对你们特殊关照,又怎么会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你府上的那些奴才和侍卫呢?”
压下心中短暂的悸动,南晚只能转移话题,看向身边的禾贤。
“回公主,自父亲战死沙场后,府上的奴仆便卷着府上的所有家财跑了。仅留下几个忠心的,没有过多少时日,也相继离开了。”
说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笑。
父亲离世,母亲也紧跟着父亲去了。
一时间,整个禾府乱成一团,他与姐姐尚且年幼,主持不了大局。
加之朝中那些官员,克扣父亲的每月俸禄
当真是,人到了山穷水尽无翻身可能的地步,曾经自以为最亲近之人,便能成为仇人。
禾贤说的话,其实南晚都是能够理解的。
“这件事结束后,有想过去哪吗?”
去哪?
一时间,禾贤被问住了。
他从未想过这件事会结束,也从未想到过,恶名昭彰的三公主,竟然会出手帮他。
若是这件事结束了,他又能去哪?
他不知道,从未想过,以前,也不敢想。
他只有仇恨,想为姐姐报仇的仇恨。
可是现在——
如果真的为姐姐报了仇,将司徒家的恶行公布于众
他,又该去哪?
“慢慢想,你还年轻,路还很长。当然了,如果换作以前”
注意到自己身边还坐了一个醋坛子,南晚的玩笑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下去了,压根就不敢说那句,换做以前,可以留在我公主府,养你一辈子还是可以的。
“咳——”
她捂唇一声轻咳:“这件事结束后,母皇想必看在禾将军的面子上,也不会亏待了你,到时进了宫再说吧。”
于是,马车行驶的这段时间,几人无话。
直到进了皇宫。
南晚今日进宫,沐女官还挺诧异的。
寻常时候,除了陛下通传,南晚是压根不会进宫来的。
更何况,跟着她一起进宫的,还有两个男人。
洛无尘她之前在公主府的时候见过几次,倒是她身边的另外一名男子
“公主,你这是?”
“禾贤曾是已故的二品将军禾筠的小公子,我这么说,沐女官你应该记得了吧。”
“是他啊。”
果然,沐女官眼底疑惑一瞬,慢慢清明起来。
上下看他:“没有想到禾小公子竟长这么大了,倒是格外有你父亲当年的风范,风度翩翩,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无双少年。”
“只是”很快,沐女官就将视线落在洛无尘身上,面带不善:“公主,你将他带进宫来做什么?”
“能做什么,当然是见母皇啊。”
南晚顺势搂住男人的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
“公主此行为未免太过于胡闹,你这不是存心让陛下”“母皇的注意会因为禾贤的出现落在他的身上,哪会管我带来了什么人。况且,将他放在府上不安全,府上的那群男人总是忤逆我的意思欺负他,还是带在身边比较好。”
沐女官:“”
可能知南晚的性子,沐女官只能叹了口气。
“跟我进去见陛下吧。”
于是,又和以前一样,南晚每次一来,从里面必将扔出来一个茶盏砸她。
但是南晚这次没有躲,因为身后的人是洛无尘,她若是躲了,砸到的人就是他了。
好在沐女官及时接住了那能将人脑袋砸出血的坚硬茶器。
“你还敢进宫!又敢骗你皇奶奶,知不知道你皇奶奶从你走后哭了都快两天没吃东西了!”
凰清如愤怒的转过身来瞪她,可能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她竟然没有躲,一时竟有些后悔,若是这东西砸在她头上,非得砸出血不可。
可一想到她做出的那些荒唐事。
她咬咬牙,砸死都不亏!
看到跟着她进来的两个男人,她冷冷一笑:“南晚,胆子肥了,连你府上的男宠都敢带进宫来了,就不怕朕将他们全杀了?”
被南晚气的没脾气,凰清如说完后,就莫名的冷静了下来。
只不过那双眼冷酷的和冰刃一样。
“禾公子可不是我的男宠,人家可是为国捐躯,二品大将禾将军的儿子。”
“禾筠?”
凰清如一怔。
看向禾贤。
这少年出落的冰雕玉琢,怪不得方才他进来时,她便觉得有几分的熟悉,原来是禾筠的儿子。
不过禾筠已死多年,一些事情,她也记不得了。
记忆里,那个男人曾格外下令,多关照禾筠的这两个遗孤。
自从他死后。
她也便没有再留意过。
到底禾筠也是为国捐躯的忠臣,凰清如看他的视线多了些温和。
“你今年有多大了?”
“回陛下,草民昨日刚过完二十岁的生辰。”
昨晚啊
南晚听到后一愣,原来昨晚竟然是他的生辰,他也没和她说
站着有点累,她就先拉着男人的手坐下了。
只不过刚坐下没多久,女帝冰冷的声音,就像是在她耳边磨冰一样,生冷生冷的:“让你坐了?还不给朕滚起来!”
南晚撅了撅嘴,按着洛无尘让他自己坐,她则站起来。
看到这一幕,凰清如气的一张脸铁青:“你——”“我家宝贝身上有伤,母皇你要是不让他坐,我这就带他走。”
一口气卡在喉咙深处,吞吐不出,凰清如狠狠一瞪她:“都给朕坐下!”
“好嘞!!多谢母皇!!母皇真好!!等您老了我一定孝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