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的手给我。”
程之语的手被纳喇婆婆轻轻地握住,她感觉到纳喇婆婆的手很温暖,就像自家的奶奶握着自己一样。
一颗晶莹的泪滴顺着纳喇婆婆的眼角滑落下来,她轻声呢喃。
声音,渐渐颤抖,“爱、大爱、极致的痛苦、巨大的黑暗、生死的交替、接纳、重生、新的世界、光明。”
纳喇婆婆松手的过程好像有些困难,就像有种东西无形地缠着她的手,她需要扯开一样。
松开手后,纳喇婆婆的表情变得很悲伤,似乎没从刚刚看到的画面里缓过来。
程之语紧张地询问,“婆婆!婆婆你怎么了?”
泪水不断地从纳喇婆婆的眼里落下,她伸出手温柔地触摸着程之语的脸颊。
声音依旧颤抖,“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程之语。”
“那刚刚那个小男孩呢?”
“他叫唐初墨!婆婆,你怎么了?”
纳喇婆婆笑着落泪,强烈的共情让她有些缓不过来。
纳喇婆婆等了一生,这一生遇到过很多的人。
疗愈过很多的人,指引过很多的人。
自从纳喇婆婆知道自己有这种能力开始,就一直在等着一个人,那个能够拯救整个世界的人。
没想到最后,自己竟被等了一生的人疗愈了。
这一刻,纳喇婆婆终于明白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为这个人引路,是自己一声最光荣最幸福的事情。
纳喇婆婆曾经有过很多的使命,但最大的使命,现在终于等到了。
自己就是为了传递这些话给这个人,当看到那些画面的时候。
纳喇婆婆知道,那是程之语未来必须经历的事情。
自己没有能力改变任何的事情,但这也是一个能够推动人类历史巨轮的救世者必须要经历的事情。
大悲、大痛、大爱后,她才能蜕变成为一个真正的救世者。
她,原本就是一个被选中的人。
只是纳喇婆婆觉得有些心疼,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将一步一步踏上属于她的征途。
这些生死大爱,也必将成就她。
纳喇婆婆的手微微颤抖,微微点了点头。
语气里充满了爱和肯定,“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
程之语看到年老的纳喇婆婆哭了,她心里也不好受,“纳喇婆婆......”
纳喇婆婆的眼里闪烁着坚定的目光,“之语,你真是一个好孩子。
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你的答案就是接受。
黑球中的那个光,就是你。
它预示着你要完成你的使命,一定要完成你的使命。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任何的事情,你都要坚定地走下去。
直到最后一刻,你和初墨的大爱是我见过最灿烂最恢弘的。
它比这世间的一切都要绚烂,都要伟大。
紧紧握着它,找到它,接受它。
完成属于你的使命,给这个世界带来光芒!”
程之语认真地记住了纳喇婆婆说的每一个字,她突然觉得……
纳喇婆婆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所以才这么悲伤,“纳喇婆婆,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是未来吗?能告诉我吗?”
纳喇婆婆微微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你,给你指引,就是我的使命。
但未来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掌握,没有人能够改变你命运的轨迹,除了你自己。”
......
篝火大会依旧在彻夜狂欢之中,每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飘飘然的快乐之中。
音乐、篝火、舞蹈、欢呼,一直没有停过。
整个篝火大会只有寥寥数人无法融入进去,其中之一的陈景良正坐在篝火旁边低着头闷闷地喝着酒。
而另一个表面陷入狂欢,实则根本没有的思恺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单手拿着电吉他,眼神锁定了陈景良。
思恺慢慢地走到了陈景良的身边,一下子坐到了陈景良的身边,“哎呀!”
他的这声哎呀的语调是向下的,似乎是一种感叹。
陈景良对着思恺撇了一眼,他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心。
继而埋头喝酒,好像自己并不在意思恺的到来,也没有说任何的话。
思恺看陈景良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顺手在地上拿了一瓶酒喝着,语气也是很随意,“这么一算,你都走了好久了。多久来着?”
“不用劳烦大会长问候,我高攀不起。”陈景良淡淡地说着。
思恺嘴角一扬,语气不知道是赞赏还是安慰,“你哪里不配了?你可是最强赛车手。”
“我不就是个开车的而已,赛车再厉害有什么用。
等级还不是照样低,这车会到底是干嘛的,你不比我还清楚?”陈景良冷笑反问着。
思恺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周遭的音乐在肆意地播放。
所有的人都在欢呼,可思恺就是觉得自己融入不进去。
他觉得自己的心空了,少了一部分,“米历和你还好吗?”
陈景良早料到思恺会问这个问题,但他压根不想提。
所以第一感应是看看周遭有没有tvr成员的人,确认了没有之后,他再快速低声地说了一句,“没在一起了。”
这个答案明显惊到了思恺,他侧过头看着陈景良。
篝火不断地映在陈景良的脸上,火光一闪一闪的,伴随着噼噼啪啪的声音。
思恺似乎并不相信这个答案,“不可能,你们这么相爱。”
“切。”陈景良嗤笑了一下,“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不可能的?”
“米莹呢?她现在在哪里?”思恺的声音很急切,好像十分想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陈景良回答地十分简短且毫不犹豫。
“你怎么会不知道?当初是你带走米历和米莹的!”思恺紧紧地抓住了陈景良的手,声音微微激动。
陈景良一下子就甩开了思恺的手,他转过头去看着思恺。
此刻他的眼里满满地不屑和不在乎,甚至有些盛气凌人,“思恺,米莹不是我带走的。是她自己想要离开你!”
思恺紧紧地皱着眉头,眼神渐渐疯狂,“你在乱说些什么!米莹怎么会离开我?”
陈景良一口气将酒全部喝完,他站了起来,“她让我带一句话给你,永远不要再找她。”
说完,陈景良便自顾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