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玢昨天还想着谢尔盖到底在做什么,今天谢尔盖就来了。【手机用户直接访问m.dashubao.cc】
她来的时候那男孩儿刚好去取检查结果,这位一头金棕色整齐短发帅气非凡的苏联进化论学家一进病房便惊讶地问道:“哎,杰德,我亲爱的,你难道真让那个男孩子回家了么?这事儿做的可真不地道啊。”
“没有。”文玢正在吃她的午饭,由于上午又发了一次高烧,她吃午饭的时间被推迟了不少,“他只是暂时出去。不过你怎么来了?而且,你恐怕有些事情该对我说吧,亲爱的谢尔盖?”
谢尔盖习惯性地捋了捋额前整齐的刘海儿,有些不安地透过半月形的镜片看了文玢一眼,而后者的目光依然温和而坚定。她不得不承认道:“你恐怕已经猜到了,lieb(德语:宝贝儿),我给每个人都打了一针,他们现在都在我那儿接受观察,这不是正合你意么?”
“eeew,dudummkopf(德语:傻子).”文玢有些恼火地扔了一句给她,又说道,“谢尔盖,我亲爱的,你得动动脑子。我本人倒是无所谓,然而你难道觉得剑桥大学和莫斯科大学的三个教授加上一个老世家的老家主前后脚地死了,这样的事情还不足以在世上引起轰动么?!”
“又不是真死了。”谢尔盖微微蹙眉,“杰德,我亲爱的杰德,虽然这是在我不明真相的时候一时疏忽,可是只要你成功了,我们就完全没必要掩饰这件事情。况且有这七个实验的数据记录,我们还能研究出那药剂具体起作用的过程,这对于减轻药效带来痛苦的研究都是必要的预实验。”
“呵,我们常说‘有备无患’,然而你真是把咱们的后路都断了个干净。”文玢责怪了她一句,不过语气还是温和的。说实在的谢尔盖并没有什么错,她本身也是想要帮助她,只是不小心带来了些许小麻烦而已。
的确只是小麻烦,因为倘若那单抗引导的端粒酶逆转录病毒|药剂被以不合适的方式发布出去,一时间人们恐怕会根本顾不上三四个原本还赫赫有名的科学家的“死讯”了——虽然倘若那样的混乱发生,人类社会不知会倒退多少年,这对于任何人都会是灾难吧。
“留那么多后路干什么。”谢尔盖坐在文玢的床边,从她的盘子里捡了一只饺子,“嗯,茴香馅儿的,真是不错。”
“口味独特。”文玢评价道。作为一个能尝得出低浓度苯硫脲的白人,谢尔盖竟然还会喜欢吃这种味道奇怪的伞形科植物,实在是令人意外。
“彼此彼此。”谢尔盖愉快地回应。作为一个能尝得出低浓度苯硫脲的混血儿,杰德会喜欢吃这种味道奇怪的伞形科植物,实在是意料之中。
就这样谢尔盖不声不响地“帮”文玢干掉了大部分的饺子,最终才用纸巾擦擦手,又问道:“那么我亲爱的帅姑娘杰德,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呢?”
“船到桥头自然直吧。”文玢淡定地回答道。
“哦,你也能说出‘直’这个字。”谢尔盖轻声笑道。
“我的曲率总比你小点儿。”文玢面不改色地回敬道。
“嗯,埃尔温和安尼告诉了我一些事情。”谢尔盖调侃地说,“听起来,我的弯姑娘杰德是要改邪归正了么。”
“你面对一个四十岁的人,也真的好意思叫姑娘。”文玢抬手,不客气地揉了揉她柔软而整洁的金棕色短发,“我被埃尔温那老混蛋卖给别人当家庭医生了,亲爱的谢尔盖还这样笑话我。”
“家庭医生,是个有前途的工作啊。”谢尔盖不给面子地笑起来,“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加油好好干吧。”
和谢尔盖胡扯了一通,文玢又把她准备让那个叫李光瑞的姑娘参与的研究课题告诉了谢尔盖。经过一番谈不上认真的讨论,谢尔盖和文玢一致同意应当借此机会培养年轻人。先别说那姑娘的确能给文玢长点儿面子,就单论她们马上要面对的发布“永生”药剂之后的事情,文玢要想痛痛快快地退休一段时间,没有接班人是绝对不行的。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文玢写了教材负责给那姑娘讲理论知识,而谢尔盖负责带着她接触一些基本实验操作。等到文玢出院之后,就可以开始正式研究。
不过文玢又想到,到那时候治疗癌症的其他药物恐怕都会渐渐退出市场,那么就算那红豆杉中的某种化学成分能够起到比一般烷化剂类药物更好的效果,这种依靠细胞分裂活跃度区分肿瘤细胞与正常体细胞的方式相比于增强自身免疫系统而言依旧没有任何优势。
似乎这样有些前辈的成果阻碍后辈发展的嫌疑,不过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反正她也只是准备让那姑娘用这个课题来练练手,人类彻底消灭死亡之后,还有更多的研究要靠她们的努力。好课题会越来越多,而不是越来越少。
——
谢尔盖走后,文玢又看了一会儿萌萌画画。萌萌察觉到她在看之后,故意拿着纸和彩铅到阳台上去了,不给她看。然而就文玢看到的部分来说,萌萌画的东非大裂谷结构还是很好的,只不过形状与真正的东非大裂谷并不一样,而且细节极少。她怀疑萌萌根本没见过东非大裂谷,而仅仅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相关的描述,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带着他到国外——特别是非洲和美洲那些人类开发程度低的地区,看看这颗星球除人类之外的部分。
过了一会儿,那男孩儿回来了。文玢看了他带回来的结果单,医生给出的结论是一切正常,而就她并谈不上怎么专业的眼光看也是如此。并且给他诊断的医生开了叶酸片儿,并且给了他一本小册子专门介绍如何饮食及处理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
“我也不可能知道更多了。”文玢把那本小册子还给他,温和地说道,“你照着上面做,就应该不会有问题。只是像这种特殊情况,可能需要较为频繁的b超检查。”
其实从理智上,文玢知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对于生育这件事儿本身而言,十五岁固然听起来年少了些,但实际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讲却是毫无问题的。并且年少的男孩儿身体机能与恢复能力都更强,本身危险就较低。要硬说有什么问题,那无非也就是心理上的问题了,然而这是那男孩儿自己选择的,无论是为了高尚的意愿还是什么别的,想必心理问题也不会很严重吧?
当然,文玢觉得自己还是需要给他提供许多资源、知识和心理上的支持,这样一来她终于又会忙起来了。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忙的时候太多了,反而觉得闲下来才是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安利一支哀伤的曲子:掩体67年-冥王星的雪
说实话编曲并没有多么出色,然而还是能够全心全意地听完整的一遍。
听的不是曲调,而是每个人都有的,冥王星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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