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该争夺的，不会因此而放弃。
卡在不上不下位置的人，只要稍微松懈，在一轮中，就会丢掉自己的名额，只要再努力一点，却也许就能爬上更高的名次，获得更多的名额，与更优越的资格。
名额同样要分好坏。
只是被分配到普普通通的游戏空间中，也许不会有收获，但要是被分配到足够优越的游戏空间中，再出来时，也许就能跃升几个境界。
大家都拼了命般往前争，他们的竞争比起游戏者，只会更激烈。
那份榜单不在远处，就在二人眼前。
只需唤出游戏面板，换到游网的界面，便能清楚看到，被更迭后的各份榜单。
“腓神？”秦悠然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名字。
谁不是呢，这个名字压着所有人，高高排在榜首，任何看到天骄录的人，都无法不在第一眼注意到这个名字。
那傲气的含义，不显突兀，竟然恰如其分。
秦悠然忽然失笑，并以一个奇妙的微笑对这个名字表达了赞赏之意。
鹿堇：“……”
他就知道秦悠然会喜欢这个名字，正跟她喜欢用“秦上帝”这个网名一样。
找到一个跟自己审美一样的人了，也难怪她会高兴。
鹿堇任由她开心，开心完了之后，秦悠然才问道，“你见过他吗？”
“没有。”鹿堇说，“天骄录第一页的人，我都没有见过。”
“别说你了，我们都没有见过几个。”路人经过二人的身边，多话地插嘴。
秦悠然的眼神移到这名路人身上，他身着一身讲究的立领长衫，衣衫繁复，层层叠叠，金色的丝线勾勒出翻飞的仙鹤，一头长发用玉簪束起，面目俊朗，但眼神……有些八卦？
“你是谁？”鹿堇纳闷，他与秦悠然虽然不算站在大厅的角落，但游戏大厅这么宽敞，走到他们两人身边是故意的吧？
来寻衅？
游网又不许随处打架。
“咳咳。”说起自己的身份，男子就先端起架子来了，他正了正色，“听好啦，我姓岳，名山河。”
说完这个名字后，男子似乎等着他们有些什么反应。
但秦悠然和鹿堇都只是一面莫名其妙。
“你们不知道我？”岳山河有些尴尬了。
“我们该知道你？”鹿堇看傻子一样，看他一眼。
“不对啊。”岳山河急了，“你们看天骄录，里面有我的名字的。”
“排第几啊？”秦悠然一边问道，一边翻出自己的游戏面板来。
“第……”岳山河说了个四位数。
秦悠然翻阅的心思一顿，她朝岳山河望去，道，“有话直言。”
岳山河看到秦悠然的眼神，活泛的心思稍稍冷了些，他先给自己正了名，“能排到千位，已经很了不起了，这可是三千世界全部年轻修行者的比较。”
“像是腓神那种，他根本不是人。”说起这个人就让人牙痛，“哪有人能够一直霸占首位的，简直离谱。”过往天骄录的首位都是几十个人，相互争夺的，你坐一天，我坐一天，绝不会出现从开学至今，从未换人的情况。
要知道，一个人在修行道上行进，不会是匀速前进的，有时候遇到的机遇很多，突破便很快，但有时候久久没有提升。
腓神能在首位上坐这么久，而从不被后来者掀下去，那只能是他超越众人太多，尽管偶尔有天骄获得无上机缘，连连突破，但也还不足以够上他的水准。
“他不是人，那他属于哪个种族？”岳山河分明不是这个意思，但秦悠然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鹿堇经常不明白秦悠然脑袋里装的是什么玩意。
而秦悠然完全是好奇罢了，不管名字，还是实力，腓神都很能吸引她的关注。
她想要知道更多一些，就先从种族开始吧。
岳山河：“……的确不是人族，他来自妖怪学院。
这一点，秦悠然也知道，天骄录上写着呢。
“你们那儿妖怪不分种族？”她蹙眉。
分，是肯定分的，妖怪中不同种族之间的差异，或许比他们与人族的差异更大呢。
但岳山河不知道。
腓神离他太遥远了，他比较信奉脚踏实地，绝不好高骛远，所以也没有过多去打听腓神的事，知道的，也大多是从吃瓜路人口中听来的，一些众所周知的事儿罢了。
譬如战绩，譬如长相。
但秦悠然对于腓神的长相没有兴趣。
她问道，“腓神是他的本名吗？还是自己改的网名？”
鹿堇：“……”
岳山河同样一脸奇怪，问问种族还合理，问名字的出处是什么操作？难道腓神的名字有他不知道的玄机？
“不知道……”他摇头，“不过不管在游网，或是现实，大家都叫他腓神。”
也就是很可能是本名咯。
秦悠然有些失望，还以为总算找到志同道合者了呢。
她没有继续朝岳山河提问，尽管对方知无不尽。
她拉着鹿堇，转身就走，走得毫不拖泥带水，连鹿堇都被她的翻脸无情给惊讶到了。
前一秒还在跟人家问这问那呢，下一秒就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走人？
“等一下。”岳山河脸色一变，追上二人，他本以为秦悠然不会理会他了，然而话声一落，她就停下了脚步，鹿堇差点没有撞到她背上去。
“有事？”秦悠然扭头，看着岳山河，好像自己只是被一个陌生人忽然叫住。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们不就是陌生人吗。
岳山河在心底苦笑，他转到秦悠然身前，“我知道你是谁。”
所以呢？
秦悠然也猜到了，这人无端与自己废话，必有所求。
“我觉得我们可以交往一番。”这是岳山河慎重思考，才决定的坦诚。
秦悠然：“？”
鹿堇大惊失色，他一步上前，拦在两人之间，抬头挺胸地面对着岳山河，正努力拔高自己的气势。
“你做梦！”他横眉怒目。
“不是这样的。”岳山河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语言有歧义了，他纠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可以接触一下，认识一下，经常往来一下。”
鹿堇警惕的眼神依旧没有变过，对他来说，这不是一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