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不仅秦悠然觉得有些恶心,连埃尔都想吐了。转得太晕了。
但好歹是把尾巴挣开了。
埃尔忌惮地看了一眼秦悠然的石头长尾,这尾巴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由许多细小的深红色石头组成,因为是无机质,倒是不会让人误以为那是长在秦悠然身上的。
细小的石头不知道是如何连接到一起的,也不会散开,反倒能被拉扯变长,如石锁链一般捆住他的脚。
这一能力,埃尔可没有听说过。
他紧抿嘴唇,脸色显而易见地凝重起来。
秦悠然没有用过几次这条尾巴,她倒不是想要把它当作底牌隐藏起来,所以不愿意用,而是没几个人需要她动用,光是那些已经手熟的能力已经够她应对大多数麻烦了。
埃尔这时候还想把距离再次拉开,但秦悠然又哪会放过他呢,振翅而上,迎面而来的风刃不是躲了过去,就是用石尾打散了。
埃尔脸色很差,他的手段一次次被秦悠然化解,尤其是之前的龙卷风,和狂乱的飓风,都花费了他不少的能量。
“哼,我打不过,还躲不了吗?“他愤愤道,也不再浪费能量攻击,而是将身形的轻快迅疾发挥到了顶点,决不让秦悠然有一丝抓住他的可能。
看客们发出一阵阵嘘声。
秦悠然看着眼前一闪而过的道道残影,无奈地停下身形。
埃尔全力发挥之下的速度,不是她能追上的。
这边的两人打不起来,但另一边的温清清和阎敛却打得难舍难分。
那两人都不是速度型的,更不会飞,但是引发的动静却一点也不比这边的两人小。
尤其是比起秦悠然与埃尔的你追我赶,温清清和阎敛的正面交手更抓人眼球。
一人如冰霜女王,白茫茫的寒气令她的身形半隐半显,大半场地都覆盖着寒冰,漫天冰棱皆由她掌控。
一人是黑铁之子,流动的金属不仅给他穿上一件黑色的铠甲,还纷纷溅射出去,化为扭曲蠕动的黑液,一时成小剑,一时化细针,一时作为丝线连接起来,似乎想要把敌人捆绑起来。
淡青色的冰霜与漆黑的金属液色彩对比鲜明,两人的招数亦是招招夺命,不留余力。
阎敛的金属质太过坚硬,温清清根本破不开他的防御,而他的飞溅而出的黑液被温清清的冰封锁着,根本没了用武之地,唯一的攻击手段只剩将身上的金属化为武器。
温清清的手段众多,冰霜可随心所欲化为千般形态,还有金属亦难以抵御的寒气,却没有能破开阎敛金属铠甲的坚硬。
两人的实力没有太大的差距,阎敛比温清清更善于防御,温清清比阎敛更多手段进攻,所以打斗了半天,还是分不出个高下。
似乎两边都僵持了。
秦悠然悬浮于低空,四周闪过阵阵黑色残影,让人眼花缭乱。
她心思沉着,安静地等待着。
终于,残影出现的频率慢了下来,埃尔化守为攻了,分出些心思去蓄力攻击,速度自然是慢了下来。虽还是数个埃尔同时出现,让人分不清真伪,但秦悠然也并不打算分个真伪。
她暗暗警惕着,风的流动变化了……
终于空中的残影具是消失不见,只剩一个埃尔漂浮在远处。
漫天的青色风刃现了,朝着秦悠然激射而来。
上下左右,无一处没有风刃,它们如密密麻麻的乱刀砍来。青色的光芒撕裂空气,留下一道虚幻的光尾,刺耳的尖啸才闻其音,刃也到来。
观战众人不禁发出惊呼,这边的青色风刃已经杀向了秦悠然,天空之中又开始生成风刃,接连不断地落下,是一阵绚烂又杀机重重的盛宴。
她要怎么躲?怎么抗?
众人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楚身处青色杀机之中的秦悠然,但扭曲的空气遮掩了大部分景色。
超气功等级不够,只能削弱三成,剩下的只能靠秦悠然硬抗过去。
秦悠然固然皮糙肉厚,但这么多风刃扛下来,不死都要脱层皮。
她石尾往下一拍,迅速把身下的风刃拍散了,身体急速往下降落,等落到地面,才将石尾化为盾牌,罩于头上。
青色的风刃越过气劲的范围,而后再打到深红色的石盾上,也划出了道道深深浅浅的白痕。
秦悠然趁着石盾未破,迅速往旁躲避。
最初的几道风刃未来得及跟上,直接打到地上,将地面割出道道纵横的深缝,显然秦悠然的石头盾牌也不是普通的石头。
后面的风刃则追着秦悠然拐弯,本来由秦悠然追着埃尔的场景掉了个转,变成了秦悠然逃窜,青色风刃紧追不舍。
但秦悠然的速度又怎能与风相匹敌呢,她虽没有让风刃打到肉身,但石尾所化的石盾亦已布满纵横交错的白痕,这样下去,石盾破碎也是时间问题,石盾若破,不比蝠翼被割对她的打击小。
秦悠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好将石盾化薄,尽量护住她的全身,接着背后蝠翼震频加大,她就如一道流光,迅速砸向埃尔,无论多少道风刃,都无法把她按落回去。
埃尔脸色冷硬,丝毫没有节省能量的意思,狂乱挥舞的风刃布满了空间,青光朦胧了秦悠然的踪迹。
众人目不转睛,等待着,到底是秦悠然冲到埃尔面前,还是埃尔把秦悠然砍落在地。
一瞬间被拉得很长,但又似乎很快过去,两三个呼吸间,便见一只布满神秘纹路的手从浅青色中伸出,深红近黑的纹路,血腥绚丽的血痕,与冷白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众人看着那手,不知怎地,就感到心中一凌。
那种感觉稍瞬即逝,除却几个心思缜密的人,大多人都没有注意。
埃尔看着那手已经伸到自己面前,心里顿时一寒,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已经被抓住了。
秦悠然捏上他的上臂,一用力,就直接把他可怜脆弱的肱骨捏断了,就跟赫拉克勒斯曾经对她做过的一样,埃尔顿时痛得头脑一空,漫天的风刃霎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