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万里无云。不少在树上的积雪开始融化,啪嗒啪嗒落下,如同从新下一场雪一般。
花易站在树下,着摇晴江男子特有的短衫,头发高高束起,缠绕一圈红色发带,远远看去竟然如同一名身材娇小的男子。衣服里面贴了不少可以发热的灵符,短时间内是不会感觉到寒冷。
她瞪着苏羡云半天,气的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很适合你。”苏羡云面无表情说道。
花易冷笑一下:“所谓的带我去抓恶灵,也不过是又让我当诱饵罢了。”她竟然昨夜还对苏羡云有些许期待,如今看来不过是笑话。
苏羡云淡淡道:“我会保护你。”
“少来!”花易翻了个白眼,转身向前走去。
摇晴江的衣衫与绕芳殿衣衫的风格完全不相同,穿在男装的花易身上,竟然有种娇俏感。苏羡云摸着下巴,思索要不要以后为她特地弄一套这样的衣服。
花易许久没有逛街,在会宁城的街道上跑来跑去,看着什么都新奇,就像是一位还未弱冠的少年一般。
苏羡云远远的跟着,眼神温柔的如同看着一件丢失很久的宝物一般。
花易性子急,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看着街上新奇的玩意儿,一会儿就完全消气。此刻她停在卖手链的摊子前,看着一个手链发呆。
苏羡云走上前,见到看的是一串青色的珠链,唯一特殊的是在手链一端坠着一朵银雕刻的兰花。
摊主见花易好像很喜欢的样子,忙将手链拿起来递过来道:“仙人,我们这里的手链都是我自己串的,因此每样就一个,卖完了就没有。如果你喜欢可以戴戴看,”
花易不好意思,摆摆手要将手链放回去。这时候,苏羡云伸过手来把手链拿过去,轻声在花易耳边问道:“喜欢吗?”
苏羡云的声音柔柔的,喷出来的气暖暖的,花易一瞬间红了脸,轻轻点了一下。
“那就试试。”苏羡云说着,扯过花易的手,把手链套在她左手的位置。
青色的珠子与原本的银质铃铛手链搭配在一起还很好看。
“真好看,这位仙人买下来吧。”摊主赶忙说道,“男子之间互送手链,表示永不分离。”
花易嘴角抽搐,这位摊主的说法太超前,让她有些接受不能。
苏羡云似乎很满意,递过去银两道:“这串我要了。”
花易抿着嘴笑了笑,看着手腕上的青色串珠心中泛起点点欢喜。青色的串珠与他身上的青色外套相一致,而那兰花,就如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一般。
“不生气了吧?”苏羡云歪着头看花易。
花易小嘴一撅,本想再憋一会儿,却在迎上苏羡云温柔的眼神时瞬间破功。她咬住下嘴唇,收敛了嘴角的笑意后,才缓缓抬起头:“勉强吧。”
“走吧,去城外。”苏羡云说着,自然而然拉起花易的手腕。
花易这次没有挣扎,任凭苏羡云扯着自己在前面带路。他身上的兰花香气隐隐约约传来,令花易不由得心动。
她明白自己这样的感情是不能存在,仙界不允许,而自己也终有一天回归天宫恢复武神的身份,一切都将会烟消云散。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心痛。
在城外停下,苏羡云转头看着花易若有所思的表情,以为她在担心,于是安慰道:“我会在远处看着保护你。”
“你……”花易似乎没有听到苏羡云的话一般,“会飞升吗?”
如果苏羡云飞升成为仙官,自己就可以给仙帝要了他。到时候不管他愿不愿意,反正她等级高,她说了算。
苏羡云有些意外的看着花易,眼神中带着一丝受伤。他沉默的看着花易,花易则是低着头等待他的回答。两个人一直沉默着,而花易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我不可能飞升。”半晌,苏羡云挤出这么一句话,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眉头紧皱。
花易疑惑,不禁脱口而出:“为何,你力量那么强大,要飞升不是很快?”
苏羡云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城外的树林道:“摇晴江的仙徒们都是在那里遇害,据说晚上会有恶灵出现,专门攻击男子,因此你先进去,我在后面跟着。”
花易还是不甘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花易!”苏羡云厉声道,“你是我的徒弟,还没有到你可以问我问题的时候!”
鲜少见苏羡云生气的花易愣了一下,偷偷瞧了一眼他生气的面孔,赶忙低下头,小声道:“徒儿知错。”
“进去。”苏羡云懒得搭理她,指了指树林的入口处。
花易撇着嘴,缓缓走入树林当中。她不明白苏羡云为什么会生气,还拿师尊的身份警告她,这是过去他从不会做的。
她叹了口气,抬头观察树林的情况。
这个树林与之前进过的树林长得差不多,到处都是树,如果硬要说不同,大约是树长的比之前树林更加密密麻麻,阳光几乎都透不进来。
外面阳光充足,里面却像傍晚一般昏暗。
地面上湿漉漉的,还有未化完的积雪。在树林里走了一会儿,花易感觉到鞋底全是泥巴。
她找了一棵树,把脚底的泥巴擦在上面,不满地叹着气,转头可以见到苏羡云青色的身影隐藏在树枝之间。
“有什么了不起!”花易小声嘟囔,“等我回去天宫,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天宫好看的男子有的是,我想要就是一句话的事。”
花易赌气说着,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往里面走。
就在此刻,花易手腕上的铃铛再次响起来,她疑惑地低下头,看到隐约有煞气缠绕在上面!
斩灵碎片在附近!
花易这样想着,不免提高了警惕。
“相思意,谁人知。”
一阵妖娆的女子唱腔响起,在空荡荡的树林之中竟然还有回声!
花易提起忆归,顺着声音找过去,却只见到一块巨大的石头立在那里,根本没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