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乐华猜测自己的灵魂,挤走了这一世的赵笙歌的灵魂,如今她回来了,势必会影响自己。
于是,两人找出最舒服的距离。
因为乐华在梦里,同样梦见了笙歌在农户里经历过的事情。
什么都是弟弟的。
什么都要让着弟弟。
她以后是要被嫁出去的,换来的钱是要拿去给她弟弟娶媳妇用的。
有的姑娘能上学堂,她求着去都不会有机会。
笙歌重生过去,嚣张跋扈的气焰使得她挨了不少打。
乐华莫名心一酸。
看着楼下同样看着她的笙歌。
笙歌喊着:“我们将想要说的东西写在纸上,这样既可以说话,也不会影响到你啦”
诸葛乐华点头。
赵笙歌觉得此刻开心极了。
她从来就没有过朋友,没想到会和成为很厉害的一种人的自己做朋友,她可太开心了
阿冬笑着跟两位姑娘传递纸条。
宗政长离做完晚膳,亲自端了过来。
赵笙歌瞥见他的冷色,下意识的抖擞了一下身体,跟着阿冬退避到一旁。
阿冬正想着将笙歌姑娘的纸条送上去,太师就来了。
宗政长离老远就听见她们说的话,自然而然看向那托盘里的纸,淡然道:“乐华的”
阿冬点头。
宗政长离将纸拿上,道:“本太师给她拿上去。”
阿冬点头。
赵笙歌回忆起跟宗政长离的一点一滴,不禁感叹道,女人要眼界宽阔点,不然见谁爱谁,被狼一样的男人保护过,就自然而然不会轻易的想要得到一些男人的爱了。
莫名,昨儿个还对洛云祁要死要活的笙歌,有点儿期待起来自己未来的那个他了。
诸葛乐华自个儿吃着他做的东西,有些吃独食内心自责的感觉。
她现在和另一个自己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宗政长离见她吃的差不多,便道:“你好像跟她还要亲近一点。”
诸葛乐华看他淡漠的脸色,眼神没有写在乎一字,听着还是挺吃味的感觉。
连她自己的醋都在吃啊
近日里,长空上的云红的诡异。
远山睁开眼睛,眼观天色,手里移着佛珠。
远山来找乐华公主,禀报后由阿冬亲自迎了进来。
“施主,你们继续这样下去,有违天道,今后会发生什么,谁也预料不到,但天下苍生会遭殃,整个世界会面临灭绝的影响。”远山面无表情道。
诸葛乐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装腔作势,道:“那依大师之间,可有解决的法子”
远山叹了一口气,道:“世间只能或其一,不能两者同在。”
乐华心里一颤。
是啊,两个经历一模一样的人,今后性情也会越来越一样,长得也会无二。在这世间就是妖异的存在,要是这样下去,世界会乱的。
屏风后的赵笙歌跌坐在地上。
远山道:“阿弥陀佛。”
他穿着单薄的僧服,不紧不慢的托着铜钵走了出去。
背影逐渐消失在望舒院里。
笙歌跑了出来,泪眼婆娑道:“乐华,我不想我们两个分开。”
乐华深呼吸一口气道:“我也不想。”
闯进来的是自己。
该离开的是自己。
“我们都不走好不好”没有乐华,笙歌根本就不会活下来。
笙歌只会直面惨淡的人生,最后由一杯毒酒了结此生。
乐华摇摇头:“要是世界混乱了,我们两个最后谁都活不成。”
笙歌凄惨的笑笑:“那我去死,要不是你,我这辈子就从来不会这么快活过。”没有真正经历过磨难的她,腔里有些嚣张。
乐华叹口气道:“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要死也是我去死,因为就算我死了,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死了。”
而她这个被她挤出的灵魂就不一样了。
笙歌知道她的意思,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柔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娄家主母发动了大量的人去打探,怎么样也找不出她的踪迹。
王太后听见这个消息,直觉到这是诸葛乐华的杰作。
她对苏柔下手了。
她那日说过了,还要对自己下手的。
年老的王太后,害怕的直摸着胸口,赶紧找了皇帝,惨兮兮的扑到皇帝的怀里,可怜道:“世华啊你可得救救母后啊”
诸葛玄明正在为南泽联合东胜,密谋造反的事情烦恼。
看见太后撒泼装可怜的样子,心里不禁来气,但是她是自己老娘,不得不得遮一下情绪。
诸葛玄明笑道:“母后糊涂了吧您是王朝的太后,当年叱咤风云的王太后,怎么会有人敢要害你”
说正经的王太后不由得想要吐一口血。
没想到自己养大的儿子,居然不跟着自己站在一起。
但自个儿不能像以前那么任性了,放下身段,温柔道:“你知道苏柔是被谁害的吗”
诸葛玄明脸色微变,轻松道:“您不会是要说乐华干得吧”
王太后脸色一变,欣喜道:“就是她,就是她,皇上您怎么”
刚想问,被诸葛玄明没好气道:“乐华就是那么一个人,她就是放放狠话而已,她已经跟我说过这事了,说你那日故意说了些冒犯您的话,之后她很过意不去,让我见着您的时候,跟你说一声道歉呢”
王太后愣住。
接下来儿子的话让她提心吊胆起来。
“乐华说了,她不过就是个小女子而已,怎么会对您怎么样呢您是大权在握的太后,乐华天生柔弱,就是性子刚烈了一点。苏柔绝不是她劫走的,母后,也没有谁要来害你的。”
“放宽心,没事的”
诸葛玄明说的很笃定。
王太后听得很清楚。
她的孙女儿是步步谋算啊
根本没有人会知道,她有动机对苏柔下手。
她要对自己下手的动机,也不会有人发现。
就算自己现在再怎么跟别人说,没人会相信自己的
一切,都完了。
诸葛乐华实在是藏得太深了
苏柔慢慢转醒,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黑暗中,一阵恶臭传进自己的鼻子里。背下热乎乎的,隔着衣裳都能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在背底下,毛发粗糙。
是个庞然大物,正粗粗的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