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记得老爹回来那天全身都是血,他把自己关在房屋里面整整一天时间,期间不吃不喝。”提起这件事情,丫丫脸上全是担忧。
从丫丫眼中,我清楚的瞧见了近乎虔诚的崇拜,或许是上次在船只上面我救过她,也许是我曾经在她面前卖弄过一些拳脚功夫。这个年纪的半大女孩,若是瞧见什么英雄事迹,最容易引起她们的崇拜。
我没有心思跟她说话,匆匆离开小院,往丫丫家的方向走去。丫丫以为生出什么事情,紧紧跟在我身后,说来也奇怪,那股力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想要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明显不可能,丫丫心性天真,对我基本没有什么防备,但知晓的东西太少。她只晓得自己老爹出去过一段时间,却不晓得他出去干嘛?为何浑身是血的回来?
丫丫老爹明显与我小舅相识,这次出去,只怕有什么大动作?
“越子哥,你们怎么了?”
丫丫语气里面带着哭腔,想破脑袋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摇摇头,安慰了她几句,这不,眉开眼笑,好哄得很。
想了想,我从怀里掏出丫丫当初送给我的铃铛,莫要小瞧了这玩意儿,小舅可是亲口提起它的来历,湘西一脉大名鼎鼎的摄魂魔铃,与寒曲通幽这种凶剑比起来不算什么,但也不错了。
“丫丫,这个铃铛你从哪儿弄来的?”
丫丫告诉我,这是她老爹送给她玩的,当时瞧对了眼,对它非常喜爱,也就挂在腰间,就当一个好看。走起路来叮当响,我以前救过她,所以她就把铃铛送我了。丫丫老爹出手还真大方,摄魂魔铃居然送给丫丫当做挂在腰间的事物。
难不成在他手里还有什么宝贝?我开始寻思起来。
当然只是心中想想而已,可不会图财害命,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再说丫丫老爹是达摩后人,真要打起来,我不见得能从他手里讨好。
走进小院,我瞧见丫丫老爹独自一人倚着门槛抽烟,又细致的感受了下,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他身上根本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抛开达摩后人的名头,扛起锄头来还不是与寻常人一样?
然而我心里清楚得很,越是有能耐的人越发深藏不漏。
“我知道你回来平湖干什么?快些取了东西离开吧,不要把祸劫带到平湖。”
不等我说话,丫丫老爹开始下起逐客令,他好像很反感我停留在村子里面。我咧嘴一笑,反问了一句:“老先生忙着赶我离开,是害怕我发现什么秘密么?你与我的小舅关系不浅,上次离开村子,是不是小舅让你去做什么事情?”
丫丫老爹鼻子里面重重的哼了声,说:“麻衣神相虽然有本事,想要使唤我做事情,他还差些资格。你这后生辈,话太多了,叽叽歪歪跟婆娘似的。”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闭着眼睛,都懒得抬起眼皮瞧我一眼。
丫丫不情愿的撅起了小嘴,抱怨着说:“老爹,你怎么能这样对越子哥?他不但救过我,还救过全村子的性命,你不是很有本事么?当初那伙山匪子霸占平湖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手?”
她老爹吧嗒吃了口,睁开一只眼睛,眼珠子咕噜的转动了下,骂道:“长大了,是不是翅膀硬了?别以为老爹不晓得你背后骂我****的,小小年纪,不尊重长辈,年轻三十年的话,早抽你了。”
我吸了口气,恭敬的行了个礼:“既然老先生不待见我这个后生辈,那我就先走了,取回东西这就离开。”
我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丫丫老爹明显不欢迎我走进这个院子,既然如此,与其厚着脸皮留在这里,不如尽快做完手头上的事情,趁早离开。
流云殿还等着我,让昆仑老人寻到黄山之巅的话,血流成河的场景又会出现。要命的是昆仑老人的道家境界早就超过了转世重修,流云能否接下他一招半式都是未知数。
“等等,越子哥,我要跟你一起去,你答应过我,要带我一起离开的。”
丫丫不让我离开,死死抓住我的衣袖不放,当下只有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丫丫,我现在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若是还能活着,一定会来找你。”
不知为何,丫丫说了一句让我预感很不好的话:“我感觉今天要是跟你分别了,这辈子都会见不到你了,越子,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跟着你开。”
这小娘们打不得骂不得,被逼无奈,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让她先在家里等我。心里敲定下注意,拿回寒曲通幽的话,立马离开平湖,赶回流云殿。
龙掌柜答应我他们会带着白子溪离开,掐指一算,这两天的时间他们应该已经走了。赔掉性命的买卖,没必要搭上他们。
“越子哥,我等着你带我离开这里。”
一顿劝说,丫丫终于妥协,愿意呆在家里面等着我。
“黄山一战,你会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刚要离开的时候,丫丫老爹忽然张嘴说了一句。
“我晓得自己要面对谁?既然来取寒曲通幽,就不打算活着离开黄山。”
我说了句,丫丫老爹迟疑一会儿,慢慢的摇头,说:“那一天,你会有贵人相助,到那般地步你才有与昆仑老人一战的资格,否侧的话,光凭寒曲通幽这柄凶剑,难伤他分毫。”
站了几分钟,我脚下踏出缩地成寸,用最快的速度往小寺庙里面赶去。当初我布下拘魂大阵,以寒曲通幽作为阵眼,将那些旁门左道的亡魂镇压下去,白天承受暴晒之苦,晚上经历极寒之痛。
到了现在,很多亡魂都受不住那种折磨,灰飞烟灭,留下寒曲通幽也没有什么作用了。而且小舅知晓我把这柄凶剑藏在小寺庙,若是他有什么问题的话,肯定会取走凶剑。
山脚下面,我见小寺庙周围乌鸦成群,一片的狼藉。自从上次一把火烧掉小寺庙后,那里就变成一块不详之地,这地方随便瞅一眼都阴森得厉害,想来平日里村民也不敢随意的去那里。
我用大火烧掉小寺庙,就是障眼法,因为没有人回去一片废墟上面瞎晃悠。
对于白子溪出现在这里,难免太过巧合了,小舅既然知晓我被那条端急的河流带到平湖,那么就一定知晓白子溪出现在这里?她的出现,是意外还是被人故意安排,这点我不敢细想。
每当联系到白子溪的事情,我都会主动忽略,生怕发现自己承受不了的东西。
拘魂大阵还没有消散,反而愈发强盛,里面有几条亡魂在惨叫,瞧见我后疯一样的扑来。这个让他们吃了无数折磨的大阵,就是由我亲手布下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瞧着那种架势,恨不得把我撕成。
连同剑鞘被插在地下的寒曲通幽迸出一道寒光,凡是被光芒扫过的魂魄,立马在惨叫中消散。半年左右没见,这柄凶剑愈发诡异起来,特别是剑柄上融合了那颗珠子之后。
“委屈你了。”
我从容的往前走两步,站在凶剑近前,想要伸手将它从地上拔起。
还没有握住剑柄,一股寒意就从顺着那截手骨涌上大脑,仿佛连思绪都要被冻住。寒曲子捣鼓出来的玩意儿,还真不是什么寻常之物?
牙根一咬,我瞬间握住凶剑,用力将其从地上拔了出来。
一时间,鬼哭狼嚎,阴风大起,那些歇息在树枝上面的乌鸦仿佛感受到什么东西要出世一样,哇哇叫着飞了起来,在我头顶上面盘旋,久久不愿意离开。
拘魂大阵当场崩碎,剩下几条亡魂也随着这个大阵彻底消失,我手里捏着寒曲通幽,浑身发寒,就跟站在冰窟子里面一样。
“怎么样,我送给你的礼物还满意么?”
身后骤然响起的话语让我绷紧身子,扭过头的时候,瞧见丫丫老爹站在我身后。他还是跟了上来,嘴上的笑容耐人寻味,捉摸不透。
“该怎么解开这柄凶剑的封印?”
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如何解开封印,只有这样方能与昆仑老人一战。
丫丫老爹说:“只要你能把凶剑从剑鞘出拔出来,就算解开了封印,至于黎天古匕的封印,得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地利人和都已经出现,就差天时。说明白些就是时间未到。”
珠子与这柄凶剑融合后我就试过,就算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能把凶剑从剑鞘出拔出半分。这次我用手骨紧紧攥住剑柄,上面立马爆发出一阵力气,奈何剑与鞘纹丝不动。
我心里苦恼,如果拔不出来的话,就算寻到了这柄凶剑又能如何?
“既然你本事通天,那就给我算一下,这次对上昆仑老人,我到底能有几成把握?”
到了现在,我依旧不死心。
丫丫老爹古怪一笑,说道:“没有寒曲通幽的话,一成都没有,倘若你能把出凶剑,把握是三成,那贵人出手帮你的话,就有五成。”
我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心想这世上还有谁是昆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