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平,快醒醒,子平,快醒醒!”王炜感觉到身体在剧烈摇晃,勉力睁开眼睛只看到周林一脸焦急。
“发生了什么事?”王炜这几天一来精神较为紧张,二来长途跋涉的也实在劳累。正是深睡时刻被人强力吵醒,只觉得全身有气无力。
突然回过神来,只听见屋外一片嘈杂,仿佛之间有士兵的呐喊声,又彷佛有巨响。周林咬牙道:“该死的,雍武这小子造反了,现在已经攻打城门了。霍易太守正领军民守城,余虽为蜀国重犯,但现在还请子平先找地方躲藏一下,等我去助霍太守击溃敌兵之后再寻老头子。”
王炜略想了一下,终于想起这雍武还真是“名人”之后,前三国公元223年夏四月,先皇病逝,五月,刘后主即皇帝位,改元建兴。同年六月前后,益州郡的汉族豪强雍闓,趁蜀国在夷陵新败、先帝病逝以及黄元叛乱的混乱时机,策动牂柯郡太守朱褒、越嶲郡叟王高定以及益州郡少数民族头领孟获等一起叛乱。他们杀死了益州郡太守王昂,又把接任的太守张裔抓起来送往东吴,越嶲郡则杀死了郡将焦璜,而牂柯郡则杀掉從事常頎,一起反对蜀汉政权。诸葛丞相出兵平定叛乱之后并没有把他们赶尽杀绝,依然为他们留下后代。
但想必雍武并没有把这份恩情放在心里吧。这霍易也不简单,当年平定战乱之后诸葛丞相就是留下霍易始祖霍峻领他儿子霍戈①留守南方。
先帝曾称霍峻“峻既佳士,加有功於国,欲行酹。”霍家可是一个守城高手,先帝伐蜀其间霍峻孤军镇守葭萌城,先是义正词严拒绝张鲁的诱降。后来刘璋派遣扶禁、向存率领万余兵众围攻霍峻,霍峻仅以数百兵坚守一年有余,并乘敌人松懈之机发动奇袭,斩杀向存,大败敌军。
以数百人坚守小城一年有余,而且还能发动奇袭把敌人万余兵众打得打败,可见霍家始祖并非等闲之辈,这霍易想必也能从家传中学得一招半式吧。
王炜想到其中缘由,淡淡笑道:“霍家守城名天下,我想雍武起不了什么大风浪吧?”
周林却是一脸焦急,道:“余在军中时就曾听说雍武有不臣之心,雍家世代领益州豪强,虽曾受到诸葛丞相打击,但500年后雍家已经积累甚众,雍家在益州根基叶厚连皇上不敢拿他怎样?”
“虽说明里雍家不能有任何武器为凶,但暗地里的情况又有谁清楚,想不到这雍武竟然狡猾到这个地步,收买巴西蜀国将领为他效命。”
王炜还是对霍家放心,但听周林这样说也不好逆他意,道:“那子平随你走一趟,见识见识一下这些后人的厉害。”
周林见他说得轻松,话里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以后还要跟从王炜效命,点点头道:“子平千万不要逞强,这千军万马的不比寻常山贼,一两人在战场上根本起不了什么风浪。”
王炜想起羌人点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在街道上走不远,便发生街道上有士兵在劝说百姓回屋子等待战果,想必士兵训练已久,一般老百姓在劝说之下纷纷远离城门。
王炜和周林绕开了大道,穿过小巷很快就来到城门附近。黑夜里士兵也看不清楚,王炜和周林倒是很容易就混进了队伍里头。
上了城墙,王炜不由惊呆了。战争,这才叫战争。
只见城门之外,灯火一片辉煌,巨大的火堆把整个城门外都燃烧成白天。巨大的霹雳炮和投石机像疵牙的老虎紧紧盯住城门。一对对整齐的士兵或是手喔长矛,或是手执强弩。
在步兵身后是一排排威武的骑兵,战马不高但看起来却威武有力,战马前一个虎头大将,将军披坚戴锐,古铜色的脸在火光之下幻出光芒。
“霍易,你霍家在此地享受500年清闲,对我蛮族和雍家欺凌压迫,今天我雍武和诸位兄弟要让你霍易尝尝被打败的滋味。”城门底下,高头大马,一个清秀的年轻人大声喊道。雍家大族,家教修养自幼开始,他雍武本想偷袭打得霍易一个措手不及,但想不到霍易对他戒心已久,雍武一有行动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偷袭换成了强攻,一般人多少有点怒气,但雍武却还能故作斯文大方也怪难得了。
霍易心里却有点不安,看对方阵营整齐,士气高昂想必准备良久。而上郡只有3000士兵,对方看起来至少有20000人,而自己援兵过来至少要有3天时间,这三天里想必是一场恶战。
但表面上至少要做一些文章,不懈一笑道:“恨丞相当年没有把你雍家杀绝,想不到雍家竟然会如此言而无信,时雍家曾言‘永世不反’,想必雍武早就把你雍家的祖宗遗嘱丢去喂狗罢了!”
想不到雍武不怒反笑:“我雍家不为自己,为的是南人无数百姓而活命,你霍易抿心自问朝廷何时有对南人一视同仁。”
霍易不由心急,雍武说的也是实情,自丞相以后朝廷用兵用粮无不把这荒蛮之地当作大后方,后来上郡略有发展,民众生活也逐渐好转,但无论朝廷还是在野对南人都有歧视,认为他们来自南蛮之地不堪为伍。
霍易大声道:“我自问我霍易对上郡子民爱惜如子,你雍家为一己之利而使得益州百姓再度战火,自丞相后,益州民奋,生活无不改善试问这又何有不妥。”
“难道天下之词就只有你雍家说!”
霍易悄悄的更换了一个概念,不说朝廷说自己,也不说朝廷对他们怎样,只说他们现在过得怎样。
果然人群中有些大胆的士兵交头接耳。
雍武点点头,知道霍易的能耐,道:“建安七年(公元793年),荆州乱,刘家以每人一斗米之数征我南人3万将士,归家者不到100人,刘家小儿竟然说南人战不力,我南人魂不得归,百姓不得活,这又如何。”
“建安14年,凉州乱,刘家再次以10两银子征我南人2万将士,归家者不到千人,刘家小儿同样不以为然,我南人忍受欺凌,为求什么呢?”
“诸位兄弟,你们认为呢?”雍武大声喊道!
注1.霍戈字绍先。霍峻之子。枝江人。三国时蜀国官员。汉末随父入蜀。昭烈帝章武二年(222年)为太子舍人。后主建兴元年(223年)为谒者,迁记室。建兴十二年为黄门侍郎。后主立太子,以为中庶子。授永昌太守,寻领建宁太守,还统南郡事。炎兴元年(263年),进号安南将军。同年,魏伐蜀,成都不守,素服号哭三日。后闻后主东迁,始率六郡附魏。入晋,拜南中都督,委以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