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将军的计划进行的如何?”陶龙不安挪动了一下稍微麻痹的身体,在这小山坡上一动也不动的埋伏了差不多四个时辰,派出去的暗哨明哨到现在传回来的消息还是一路安静。
“三千没有训练的庄丁,对付的却是三千训练有素的士兵,这……”陶龙不敢想下去,双方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悬殊了,在他看来这是一场根本没有悬念的战争,但周子楚用肯定的语气告诉了他:
“第一,敌人远道而来,疲惫不堪。”
“第二,敌人对我王庄的情况不了解。”
“第三,我们同仇敌忾,大家同心协力。”
“所以,只要我们能够给敌人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堕其士气灭其微风冲乱起整形,必然能够让敌人撤退,甚至有可能全歼这股敌人为日后生存获取时间。”
陶龙想着周子楚所说的这些话,也不由被激起几分波浪,新任的家主,既然给人带来了希望,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使得这希望变得更加明晰?
但谁人能真正指挥战争?更不用说控制整个战争的走向……
陶龙静静的趴在地上,右耳紧紧贴在地上,他曾是一名出色的猎手,知道士兵行走的声音可以通过大地传的更快更远,他虽然对周子楚所说的话有所怀疑,但满怀憧憬的庄民却选择了战斗,周子楚在王庄的威信并不低。
不时有动物走动的声音,弟兄们都是好样的,自从进入埋伏之后他们一动也不动,先前被吓怕的动物又回来了,它们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来吧!”陶龙心里呼喊着,既然选择了战争,那就战斗到底吧。
………………
张袒到现在也没有停下脚步,也不打算再停住了脚步,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够回到老窝,等收拾兵力从新再来。他不相信自己的士兵比王庄的差,他只认为自己急功近利好胜心太强了,这是他唯一一场没有准备的战争,他输了,但是他不想把自己也输下去!
…………
惊陵是一个孤儿,从小父亲就收留了他。战争伊始惊陵就在孙袒的父亲也就是他养父之前立下誓言:一定要让孙袒毫发无损的回来。
孙袒的老父亲或许最清楚自己的儿子:胜利太多了以至于麻木!
也幸亏惊陵为自己争取的这段时间,这已经足够张坦重组部队了。于是他也这样做了,稍稍集中了一下部队,三千人已经剩下不到一半人了,何丘这个胆小鬼肯定已经把自己的500人留给了王庄。当初自己因想扩大优势,才把何丘派出去牵连王庄其他力量,怎知道却是肉包子打狗。
算了,算了。孙袒苦笑了一下,吩咐留下一定人数的后卫进行阻碍,自己继续率领士兵撤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现在简直是没有一丝抵御和反抗的心思,这或许就是士气殆尽吧?孙袒苦笑。
…………
刘红和宇宏紧紧跟在张坦身后,他们宁愿相信自己在最危机的关头也会像惊陵一样!要是主将战死,自己免不了收到处罚,甚至还会连累家中的亲人。
“该死的。”丁孝狠狠的叫道。在牺牲了几名骑兵,清除了两批狙击的士兵之后,他不得不派出了前哨去探路,把躲藏在路边树林的孙家士卒清理出来。这样他们的速度就不得不慢了下来,想不到张袒在这种情况还有意识对他们进行阻击,如果不是周子楚策略的运用巧妙,攻其不备的连环计使得孙家没有反应的时间,或者到现在谁输谁赢都还不知道呢?
而且更幸运的是他们刚好把庄丁都集中了起来进行修路,这才是不幸中的万幸,或许上天真的眷顾这个新生的王庄?要不三弟怎么会那种情况下都还能活下来呢?
…………
“来了。”陶龙突然紧张起来,在得到哨兵的确认后心里像是放下了沉重的包袱,有时候等待让人更加心慌,至少,从对方凌乱的脚步声中可以证明一件事,周子楚他们的攻击得到了效果。
…………
多年的征战让张袒有一种超人的预感,这是从无数次死亡中体会出来的一种预感。前面是一个小山坡,山坡过后就是一片森林,过了森林就是他孙家的地盘,当然在森林之前也是埋伏的最好地方。
但事实告诉他眼前应该没有埋伏,因为慌乱的脚步声已经引起一片飞鸟,张袒看得清清楚楚。如果真的有埋伏的话,飞鸟早就让埋伏的人赶走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安静?
但张袒心里究竟还是有点不安,不由放慢脚步。然而逃命的士兵并没有因为张坦的犹疑而放慢了脚步,慌乱的人群把本来就是狭窄的道路挤得混乱不堪。
孙袒皱了皱眉头,正想叱喝几声,突然座下的战马嘶叫停住了脚步。刹那间,小山坡上飞出了蝗虫般的箭羽。
惨叫身骤然响了起来,并且很快传了开去,前排的士卒倒下了,后排的士兵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弓箭继续向他们飞了过来。
刘红狠狠咬了咬牙齿,想不到敌人竟然会狡猾到如此,他知道敌人必然是提前进入了埋伏圈,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庄在自己还没有确定能够取得胜利之前就派出士卒切断了他们的后路,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生死,不幸的是自己输了。
指陶龙看着对方将领显然在弓箭射程之外,摇了摇头弓箭轻轻一抬,刹那间锋利的箭羽划过天空,带起了一丝破空的声直向孙袒飞去,然而不能取敌魁之首,可是不妨带点惊慌给他。
一声惨叫,箭羽穿过一个亲卫的脑袋落到孙袒的面前,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终于软软的落在地上;“砰”的一声强壮的侍卫重重的落在他面前,座下战马一丝嘶叫仿佛是在为他日夜相伴的伙计而哭泣!
陶龙闭上了眼睛,多年的狩猎生活给了他一双锐利无比的眼睛。
战争却是太过于残忍了,他很难把它和狩猎的生活联系起来。
…………
刘红大惊,连忙挥旗集中士卒,虽然也知道敌人在拖延时间,但毫无章法的进攻只能让更多的士卒丧命。进攻的士兵在亲卫的组织下很快就撤了下来,张袒在身后远远的看着这支占据了天时地利的狩猎者:在狩猎者的眼里或许自己就是一群猎物,一群可悲的猎物。
刘红把宇宏拉到了一边迅速说了几句话,后面狙击部队虽然可以阻挡一时,但他知道这个时间肯定不会很长,眼下张袒失去了信心,且更重要的是士气已经降低到最低点!
战者,勇气也!
…………
陶龙远远看着敌人两个将领商量了一下,随后又看到对方士卒分成两队,想敌人应该会从侧面进攻,于是也派了部分的士兵去对付从侧面进攻的敌人。
不用陶龙等很长时间敌人又开始进攻了——敌人现在最消耗不起的就是时间。不过这一次敌人聪明了很多,很多士兵利用树枝和盔甲等做成简单的盾牌,趴着身子慢慢的向山坡上移动,看敌人的整形像是要硬攻了。
敌人的盾牌做得很大,很多弓箭都明显射空了,因为这一次的惨叫声明显没有上次这么多,而且很多敌人明明是射中了盾牌,但是依然向前爬。
陶龙不由大急,如果让敌人攻占了小山坡,不仅自己没有完成阻击的任务,而且失去了消灭敌人的机会。
敌人一旦爬上了山坡,自己就失去了最大的优势,一旦和敌人短兵相接自己牺牲的庄丁必然会很多,而且自己在兵力占劣势的情况下不知道还能不能抵御敌人逃命时疯狂的进攻。
陶龙突然一拍大脑,自己中计了,敌人并没有派多少部队从侧面进攻,时间在现在对他们来说就是生命!
陶龙连忙吩咐亲卫去把庄丁叫回来,另一边叫士兵们准备作战,但到底怎样战呢?
他心里没有数。
他只是一个狩猎者,并不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将军,可以说战争在他面前在他脑中,还是一片空白!
正在他犹疑之间,一部分手脚利索的敌人已经混了上来。
提刀,杀!
陶龙放开手中弓箭,近距离的拼杀并没有时间给弓上箭,弩箭反而成了碍手的武器。
锋利马刀在一瞬间划过离陶龙最近的一个士兵,没有惨叫:因为刀过头落,只有惊讶没有惨叫。
刀,太过于锋利了。
杀。
只有这样的念头。
…………
刘红眼中一红,鼻子酸酸的但没有眼泪,眼睛是杀红了的眼睛,是看着死亡的红。
刘红想不到敌人会如此的坚强,他以为只要自己的士兵和敌人进行近身的搏杀,那么敌人的优势就没有了,他不相信自己的士兵会比王庄的庄丁还差,在此之前他们仅仅是一群握着锄头的农夫。
杀!
红了。
眼。
…………
陶龙不知道从开始到现在一共杀了多少人,他觉得自己锋利的马刀已经卷了好几个蹦。
轻轻一闪,斜手一刀,刀划过对方一名高大的士兵肋下,血,霎那间喷了出来。
敌兵一愣,,把身子一转,直扑向步景。
想不到敌人竟是如此骁悍,他不知道逃生的欲望足以使得人激起最后的疯狂,再说张袒是一个精明的将领,对战死的士兵由朝廷照顾他的家人,而且授予无比高尚的名誉。
眼看敌人的马刀就要落在陶龙的身上,他身边一名亲卫回过来身用力一扑整个人扑在陶龙身上,陶龙只感到一股鲜血喷在他的身上,他身边其他亲卫已经把那个敌兵分开了两段。
陶龙只感到身体不停的颤抖,扑在他身上亲卫,头颅无奈的滚在地上,血,还在不停的喷出来。
陶龙只感到想吐……
…………
“是时候了!”宇宏喃喃的说道。
在他身后,精锐亲卫都已经集合起来,这是他们最后的一击。张袒在马上眼睛像冒出了仇恨的光芒,狠狠盯着山坡上的战争,这已经不是一场人的战争了,这是一场杀人的战争,他从来没有看到这样顽强的敌人,面对四倍,五倍甚至更多的对手,他们却还是牢牢的占据着这个小小的山坡,所有的人都扭成了一团。
孙袒没有说话,马刀一举向前一挥,所有的信号告诉他们,路就在前面。
想起那疯狂的骑兵,想起那视死如归死缠烂打的章法,张袒就失去了战争的勇气。
正当陶龙爬了上来,山脚下响起了冲锋的声音……
敌人太多了,而且由于自己的判断失误分散了部分兵力,庄丁没有给他丢脸,他们也害怕,陶龙甚至知道他们也曾经像他一样颤抖,但他们还是拿起了自己的武器,拿起了那给自己希望,给自己活着的希望的家主亲自颁发给他们的武器。
锋锐的刺刀,尖锐的刀刃,是砍向敌人的,不是留给自己拥抱的。
敌人也不是孬种,临死前拼发出的战斗力,像困兽一般。
陶龙曾经见过困兽的力量。
当年,他和村中的几个青年一起围捕一只凶猛的豹子,受伤的豹子跳过了十几米的山崖,当年五个人一起同去只有三个人回来,而且每一个人都受了不伤。
事后才知道,那是一只刚生下小豹子的母豹子。
他知道以后,再也不捕杀母性的动物。
人,也是一样,只要有了依恋,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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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弩箭的阻挡,精锐亲卫就这样毫无困难的冲了上来,双方的士兵很快就扭打在一起。孙袒有点得意,狠狠的马刀掠过两个王庄的士兵,在他们的眼中孙袒同样看到了死亡之前的恐惧,他原以为他们没有死亡的恐惧。
没有生命。
但事实告诉他,他们也留恋生活,留恋生存。
“将军,”宇宏突然有点害怕,他从孙袒看到了喋血的感觉,连忙道:“此地非战之地,我们不能久留,不如就这样撤退?”
孙袒点了点头,过了山坡前面就是森林。
陶龙松了一口气,提起声音大声喊道:“兄弟们,看到了没有,敌人要逃走了,我们的部队很快就到了。”
“杀。”
“杀……”
战争使人失去理智,只有疯狂。
随着之前分派出去庄丁的加入,庄丁的士气在陶龙鼓励之下又略为高涨起来,而对方的士兵看着自己的将军就要在自己眼前离开,高涨的士气很快就低了下来,很多人都失去了战斗的勇气。
这样一来,陶龙竟然把眼前几倍于自己的士兵拖住在山坡上!
…………
战争的结局就不言而喻了,等陶龙坚持到周子楚的骑兵到达时,300多庄丁能够站起来的已经少之又少了,他们很多人用尽了力气,但更多人把自己的生命留在了这里,很多年过后,这一片山坡上开满了白色的野花,每逢下雨,附近的村民还可以听到杀戮声……
他们本来就是靠意念抵御着敌人最后疯狂的进攻,这也是刘红最后的一次指挥战争,在他眼前,就是通往森林的康坦大道,一旦进入了森林顾家就失去了追击的理由。
刘红向着西方,刺刀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在那一刻,夕阳西下,无数的光彩集中在刘红的脸上,他的脸上是那么的恬静。
在那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的归宿,自己刚学会走路的胖胖的儿子正爬在他美丽温柔而动人的妻子膝上,问道:“娘亲,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妻子一双忧郁的眼睛,看了一眼可爱的孩子,随后提起头,看到满天的夕阳……
是残阳……
…………
丁孝一边招揽士兵投降,一边砍下了在最后还据死不降的士卒的头颅,骑兵像死神一般踏过士兵们的身体,软软的。
然来生命失去后,所有的东西都归于泥土。
尘归尘,土归土。
那一刻,丁孝感觉到自己的残忍。
血混在一起,很多年之后,很多大雨之后,又成了绿色。
生命还是在轮回……
…………
刘红的死激起了他直属亲卫的抵抗,他们疯狂的扑向他们身边的每一个人,用牙齿,用身体,用他们身上的一切地方和王庄的庄丁战斗,孙家军令严格,主将死亲卫不得生,他们是可悲可怜的人。
甚至,他们明明知道死亡就在他们的身边,还是死死的抱着战马的腿,让战马踏过自己的身体,让骑兵的鬼头刀毫不犹豫的砍下他们的头颅。
步景看着在地上不断扭曲的士兵们身体,他们和敌人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他们的生命在不断的流逝……
眼睛一红。
“杀,杀,把他们都杀光了!”步景狠狠的道,鬼头刀再次举向很多已经举手投降的敌人。
周子楚很快赶到,眼看着另一场杀戮又要开始,不由大急,挥刀打脱了步景手上的鬼头刀,大声喊道:“住手。”
像菩提灌顶一般,步景如梦中惊醒。
再也举不起手上的鬼头刀。
沉默看了周子楚一眼,道:“降者不杀,不降者杀无赦!”
…………
胜利了,就这样胜利了。王炜不敢相信的看着周子楚,步景还有丁孝,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挂着大大小小的伤。
虽然胜利了,但是这个胜利也实在来得不容易,而且有更多的是偶然成分,要不是将士们拼死相搏,要不是周子楚的计划周详……
“士颂,你先说一下这一次战争的情况。”王炜看了博士颂一眼,慢慢的道。
“家主,”博士颂清了一下喉咙,显然早就有了准备:“此役我庄民共伤亡1833人,其中亡885人,伤者948人,可谓是伤亡惨重,要知道我庄民也不过3000人,伤亡占了一半以上。”
“要不是这次举全庄之力以抗敌,我王庄后果不堪设想。”
“为伤亡战士默哀。”王炜沉声站立起来,在这场战争中他根本出力不多,但庄民将会把功劳记录在他身上:要不是新任的家主激起了他们战争的勇气,或许失败的早应该是他们。
良久,王炜才示意将士们坐下来,博士颂继续说下去:“此役之后,王庄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1833人,其中亡者几乎达到一半人,王炜不禁黯然。
胜又如何,败又如何?
“伤亡最大的是陶龙率领的伏军。”
博士颂说到这里,陶龙强忍着伤心肩膀不断的颤抖。
“但此战我们的收获也不小,”博士颂见到将军们都是垂头丧气的,提起勇气道:“在这一整场战争中,我王庄庄丁一共歼敌620人整,俘虏也达到了852人。”毕竟这是一场敌强我弱的战争,接近的伤亡人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要不是最后敌人拼死抵抗,我军的俘虏肯定会更多。”周子楚叹了一口气,黯然道。
敌人最后疯狂抵抗,使得陶龙率领的伏军几乎死亡殆尽,或许这就是战争的残忍吧,但谁会在意呢?他们在乎的只是结果。
将领们都沉下了心,死亡在战争来说虽是一件平常得再也不能平凡的事,刚看到刚有起色的王庄,庄丁损失过半——那些都是平素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他们曾经手握农具,但却用长满老茧的手,用陌生的武器为自己、为家人战死沙场:仅仅就是那个让人憧憬的希望。
代价是不是太高了呢?
王炜不知道,他也不忍心知道。
整个会议在沉闷中结束了,当然也流下来了很多没有解决的问题,但这场战争肯定为他们取得了宽松的时间。
王炜宣布解散,给一段时间他们休息。
所有的俘虏都暂时集中在王庄,按照周子楚意见是在俘虏中挑选出坚强有力者补充到新组建的部队,这也是他们一贯的习惯,在和平的年代入伍是一件让人感到耻辱的事情,一般人都会给钱代替必要的兵役。
参加士兵的很多是失去了土地的浪人,又或者是国家的兵户——兵户虽然是战争时代的产物,但却一直源流下来,当募兵制不能满足国家需要时,兵户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王炜却反对,当然考虑俘虏忠诚的问题,在最后抵抗中,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愚忠和顽强让人心寒,让他们无条件加入王庄,两方本来就是相互厮杀的敌人,集中在一起士兵们在心理上能不能接受呢?
还有一点就是,这场战争本来就是杀鸡儆猴,如果没有对俘虏做出必要的惩罚,首先是不能服众,二来也让其他势力更加觉得有利可图。
在战争中不幸离去的庄丁,老人失去了儿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儿子失去了父亲,这些人都急着等待救济,王炜可以让博士颂安排他们的生活。
但面对一大堆的俘虏博士颂却暂时还没有安置的办法,杀不行——放不得难道不能用吗?
“我知道你们都是无辜的人,你们同样也是不幸的人。”王炜看着眼前一大群垂头丧气的俘虏,这些天来没有做出对他们惩罚,很多流言已经在他们内部流行,更考张的是说王庄留下他们是准备在他们天灾缺粮时用来当作食物,所有的俘虏都是忐忑不安。
王炜大声道:“但,你们的罪恶无论是你们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已经带给我们,同时肯定也给你们带来了不幸的伤害。”
“在这里,我不能不强行要求你们留下来,留在我王庄为我王庄的百姓辛勤劳作三年,三年之后如果你们是真心悔改,到时无论你们选择的是留下或者是离开,我王炜都把你们当作客人一样。”
“你们比起那些早已经离开你们的弟兄们幸福得多,在这三年里你们除了失去你们的自由,所有的待遇都与我王庄庄民无异,你们的辛勤工作依然会得到你们应该得到的收获。”
“但,”王炜严肃的看着他们,道:“在这三年里,如果你们不能尽心尽力为我王庄百姓辛勤劳作,为我王庄百姓赎罪,为你们自己赎罪的话,或许你们也想试图逃脱,我就会让你们到你们应该去的地方跟你们的兄弟们相会。”
“三年之后,我们会给与你们应该得到的报酬,到时你们甚至可以把你们的父母兄弟和朋友们带过来,我王炜举手欢迎。”
王炜不理其他人的看法,在山里生活的几年让他学会了宽容。很多事,往往是等结果出来时才会有人认同,但如果你自己认为是对的,又何必在乎别人的对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