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嘈杂的铃声过后，我睁开了酸痛的眼睛，活动一下身子。
已经快十点钟了。
打了个哈欠，我到厨房自己煮了一碗面。
刚吃到一半，二女从各自的房间出来。
看到她们，我一愣，“你们今天不上班？”
“不啊，今天什么日子都不知道啊？还上班，上你个头啊。”
“什么日子？”
“自己猜去吧。”
赵然然说着，只身走进了卫生间。
“我给你下碗面？”
“我自己去吧。”
“算了，还是我帮你吧。”
我放下手中的碗筷，让齐舒雅坐在沙发上，然后到厨房又下了两碗面。
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估计一会儿还要跟我找事，现在先给二位祖宗下碗面，兴许一会儿还能从轻发落。
把两碗面端上去之后，两人吃了起来。
但是还不等我询问今天什么日子，齐舒雅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看了看，就丢给了我。
号码是霍步天的。
“喂？”
“兄弟，你忙完了没有？老哥恐怕要不行了。”
“怎么就快不行了，你不是说有他给你的木牌吗？”
“你快来吧。”
“行行行，我知道了。”
把手机还给她之后，不等我说话，她就冲我摆了摆手。
“等我回来。”
我丢下一句话，拿上车钥匙向昌安区赶过去。
霍步天白长那么多肉，啥事儿也干不成。
在车上的时候，我顺便把我的手机给充上了电，怪不得他会给她打电话。
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头发蓬乱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旁边还有两个护士在看管他。
本来禁止吸烟的地方，他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
看到我过来，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上来就抓住了我。
“天玄，救我。”
“到里面再说。”
把他扶进病房之后，我一脸的不爽。
“霍哥，到底啥情况，你说说。”
“那个老太太，李赛凤，她回来了，她在找我，她说如果我不帮她报仇，她就会拉我做垫背的。”
“扯淡。”
“你看她。”
我扭过头，在阴阳眼之下，我看得到她，她跟到医院来了。
尽管是上午，可是医院阴气重，所以她才能现身的吧。
我伸手摸了摸鼻子，“大妈，你想怎么着，划个道道吧。”
“报仇。”
“你想让我们帮你报仇，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老是这么冤魂不散，再这么下去，你非魂飞魄散不可。”
“不报仇，九泉之下难以瞑目。”
“唉，我会尽快的。”
我说完，她便拿着拖把走进了那墙壁里面。
我捏着眉心，我何尝不想揪出背后的那个人，可他的身手远在我之上，还有那个狗屁的心理暗示，我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就着了他的道。
“天玄？”
“我没事儿，你也别在这躺着了，跟我进一趟监狱，我要去找那个杀害李赛凤的‘凶手’。”
……
“你就是庞大海。”
在我面前，是一个劳改头，穿着囚衣，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
“是我，怎么着？又来调查我？不是已经安排无期了么？”
“是啊。”我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你上有七八十的老母，下有妻儿，为什么非要去替别人背这口黑锅呢？”
“什么黑锅？我不知道。”
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却有一些动容。
看来我的猜测完全正确，他只是一个替罪羊，用来顶缸的。
“我知道那个叫李赛凤的老太太不是你杀的，而且我也有办法让你从这里面出去，只要你跟我说实话，那个让你顶缸的人是谁？”
“呵。”
他轻呵一声，有些不耐烦。
“你不相信我的话？”
“凭什么相信？”
我理解的点点头，然后让人把他从监狱里面给放了出来，而且是面对面单独谈。
我没有让人来跟着我，他们也知道我的身份，再者说了，一个民工，又有多大的勇气去袭击一个‘身居高位’的我？
跟他走在监狱的小道上，我跟他拉着家常。
他也开了话匣子跟我说个不停，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庞老哥，现在四处无人，你能告诉我，是谁让你顶缸的么？”
“这…兄弟，真没人让我顶缸，确实是我杀了那老太太。”
“既然你不想在有生之年孝顺老人家，做一个合格的儿子，一个合格的丈夫跟合格的父亲，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就留在这吧。”
“别，我说。”
“是谁？”
“是…是徐局长。”
“之前那个分局长？”
“嗯，是他让一个手下杀了老太太，好像要炼什么鬼东西，俺是村里人，对于这些事情我还是知道的，而且徐局长说只要我帮他的手下顶缸，他就给我二十万。”
“娘的。”
“兄弟，你是大官，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放心吧。”
我从兜里掏出录音笔在他眼前晃了晃。
“刚才的话我已经全部录下来了，这就是证据，替你翻案的证据，还有替她鸣冤的证据。”
我牙齿咬得咯咯响，这种败类怎么会在公门里？真他娘的气人。
让他回牢房等我的消息之后，我来到监狱大门外，霍步天就在这里等着。
“怎么样？”
“证据拿到了。”
把录音笔丢给他，我坐在驾驶位上开车向总局赶去，这一次我要跟姓梁的好好说道说道。
两个小时后，我跟霍步天出现在梁局长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那个姓徐的分局长，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徐所长。
看到我跟霍步天，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张兄弟？怎么有空到我这边？”
“给你听出戏。”
把录音笔的东西给他听之后，他脸色平淡，就那么盯着那个姓徐的。
姓徐的也知道大事不好，连忙认错，甚至都跪在地上磕头。
到底是正局长，当即就让人把他给扣了起来，以后开庭审问。
处理完姓徐的，他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到霍步天身上。
“小霍这是？”
“就因为这件案子，被鬼给缠上了，还有一个身手在我之上的高人，梁局知不知道这个高手是谁？”
“这我哪里能知道？不过我可以给你查查最近有没有外地人过来咱们这边。”
“那就有劳了。”
我跟他相视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