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倾城看着被挂断的通讯,有点搞不懂了。但她知道,今天下午必然有大事发生。知墨佣兵团要搞事情,要挑起废墟之城的争斗么?如果知墨公开背离了烽火佣兵团,那废墟之城的情形真的要重新划分一番。
知墨若是站到背立面,一定会跟梁俊毅等人合起来对抗刘宇的烽火佣兵团,只要打掉了烽火佣兵团,大家都将迎来迸发向上的新机会。墨月倾城找钱穆合作的理由不就是对抗烽火么,现在钱穆答应了她的合作条件,本应该高兴才对啊。可墨月倾城高兴不起来,依然觉得这里边有什么猫腻,具体哪里的猫腻又说不出来。
钱穆的目的很简单,不再跟烽火合作,但是也不处于敌对状态。相反他要凭借自己的手段为知墨打出名气,让知墨佣兵团成为更强大的佣兵团。占有两个中型资源点之后,借着墨月倾城的虎皮,同防守共进退。那知墨佣兵团将作为废墟之城的第三大势力,三足鼎立分天下,谁能问鼎鲁中原。
风雨欲来总会留下一些征兆,钱穆直接干净利落的撒出一部分讯息,通过墨月倾城将消息洒遍所有工作室。
解决了墨月倾城的约定之后,只身前往塞拉格。
塞拉格坐拥十座城池,占据了赤色人当中的主导地位。塞拉格的王与墨西斯的王敌对数百年,始终没有彻底消灭对方。塞拉格的强大不需要外人证明,墨西斯需要借助萨克人的力量才能抗衡塞拉格,这也是为何墨西斯没有对边境的萨克人赶尽杀绝。
塞拉格的王城位于中心位置,可以辐射周围领土,又可以统领九座城池。巴萨姆地大物博,即便赤色人也仅仅占据了一部分土地,还有大片的未知地域等着开采。
幽灵人的飞船隐逸在暗世界当中,赤色人的科技全是幽灵教导,他们的防线,他们的系统,他们的隐秘全都印在了卡莫的脑海当中。在卡莫的帮助下,钱穆很轻松的前往到了塞拉格王城,更轻松的隔开了无数巡逻。
塞拉格的王城洛徽城是整个巴萨姆最大的城池,豪华的宫殿象征了王权的无上权威,王是塞拉格最崇高的领导人,而这位王却是幽灵世代掌控的傀儡。
钱穆披着一件黑色的宽大斗篷,顺着卡莫的指引来到洛徽城。黑色斗篷的胸口位置雕刻着一株洛徽花,花瓣四散枯折,显尽了颓废之色。洛徽城有成片成片的洛徽花,紫色的花瓣绽放着美丽。
塞拉格的赤色人喜欢洛徽花,而洛徽花的徽章象征着王族啊。钱穆披着黑色斗篷,几乎将全身隐藏在斗篷当中,他行走在洛徽城,借此试探塞拉格王族的反应。
如果塞拉格的王族还记得幽灵的恐惧,那他们一定会派人过来邀请钱穆,如果塞拉格已经忘记了幽灵的统治,那只好选择其他方案了。
钱穆不太相信卡莫的自信,可他还是听从的穿着黑色斗篷在城市里慢悠悠的行走。他站在宫殿的西方,前前后后来来回回的踱步。确信自己可以被宫殿上的巡逻守卫看到,也确信守卫可以看到自己胸口的颓废徽章。
过了一段时间,总算听到了赤色人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宫殿当中走出一群面露恭敬的仆从,异域的仆从带着十足的敬畏朝拜钱穆。
“尊贵的使者,塞拉格的王邀请您!”
卡莫低哼一声,钱穆就学着卡莫的语气复述。
“哼!塞拉格忘记了祖训,忘记了当初的契约么?”
地上匍匐的身影微微颤抖,能看到他的脖颈上雕刻着洛徽花的印记,他是塞拉格王族的一员,也曾是幽灵的奴仆之一。
“伟大的洛徽使者,塞拉格不曾忘记您的教诲,苏默达谨诚父亲遗愿,一直等候着洛徽使者。可是,塞拉格中出现了背叛,有人违背了洛徽使者的规矩,也有人忘记了洛徽使者的警告。苏默达愿意成为洛徽使者的剑,横扫魔徒障碍。”
卡莫听着苏默达的言语,心中已经明朗了塞拉格的情形,苏默达是王族的一位王子,他的父亲曾是幽灵的奴仆,不过奴仆的子嗣已经忘记了幽灵,忘记了曾经的组训。这位被权利遗弃的王子殿下,或许是幽灵重新回归的利剑。
“汝可活命,其余叛规者皆杀之。带我去见你们的王,我要亲手处决废子。”钱穆的声音从斗篷当中冒出来,卡莫说一句,他跟着说一句。
匍匐在地苏默达面色更加恭敬,恭敬的脸色之下更隐藏着兴奋。他是被权利淘汰的人,终于等到了机会,等到了幽灵回归,等到了重新崛起的机会。巴萨姆是属于洛徽使者的,以前是,以后也是。所有背叛使者的人都将品味死亡,所有违反了洛徽使者规定的赤色人都将死去。
祖训不可违背,规矩不可触碰,巴萨姆久违的洛徽使者终于回来了。
苏默达恭敬的慢慢的站起身子,佝偻着腰,伸手恭请钱穆往宫殿走。他身后的仆从自然更加恭敬,恨不得趴在地上。
赤色人拥有发达的科技,可他们内部依然沿用了最古老的传统,奴仆与主人,王与奴隶。
卡莫底气十足,钱穆自然也信息百倍了。手中拥有强大的流冰枪,背后还有卡莫顶着,顺便看一看塞拉格的王。豪华的宫殿扶摇直上,奢华与享受永远夹杂在权利的斗争当中,赤色人内部的阶级观念始终保留了尊卑高下。
有了背后的洛徽使者,苏默达也有了三分气势,狐假虎威的人懂得利用背后的权势。狗腿子更知道如何借用主人的威严,苏默达被兄弟挤下了王座,而今天他要借着洛徽使者的威严重新夺回王座。
本以为巴萨姆变天了,可苏默达竟然看到了最炫目多彩的洛徽花。他依稀记得父王临死之前,双目当中露出的惊恐与担忧。也依稀记得塞拉格的王族代代相传的祖训,塞拉格属于洛徽使者,而我们则是使者最忠诚的奴仆。
苏默达承认自己惊讶,当他看到祖训的那一刻他是不相信的。骄傲的赤色人竟然是别人的奴仆,而赤色人的王也仅仅是高一等的仆人。
他始终坚信父王的遗嘱,始终谨记王族的祖训。哪怕被兄弟挤下了王座,他依然苟延残喘的活着,寻求洛徽使者,恭敬的等待着巴萨姆的主人。
“苏默达殿下,请止步!”守卫看护着门槛,不让任何人惊扰王的休憩,哪怕王的兄弟也不允许。
苏默达看着守卫,就像看一条廉价的狗,目光当中尽是怜悯跟可悲。不等苏默达言语,仅仅一个眼神,他背后的仆从突然上前,从胸口抽出一把匕首,轻松且安静的干掉了守卫。
“惊扰了洛徽使者,无可饶恕。”苏默达怒喝一声,仆从已经拖走了守卫的尸体。
钱穆有点乱糟糟的,他在电视剧当中看过王族夺权,今天自己突然加入到了王权的斗争当中,还真有些刺激。
苏默达绝没有叛变的胆量,哪怕被兄弟扫下了王座都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他怕死,更害怕自己变成阴沟里的尸体。可今天苏默达英勇无比,他的背后站着洛徽使者,就像一座高大的没有尽头的山峰,镇守者苏默达内心。仆从猫着腰往前,为苏默达开路。
沿路的守卫全被仆从轻松的干掉,或许他们也没明白,那个封建古板胆小如鼠的苏默达殿下竟然敢拿出屠刀。
钱穆跟着苏默达往前,一边欣赏塞拉格王族的建筑,一边欣赏血淋漓的现实。权利真的跟鲜血挂钩,那逐渐冰冷的尸体上又沾染了多少罪恶。更好笑的是,他是罪恶的源头,是这一切最大的推手。
钱穆很想伸手看一看,看看手心是否沾满了血污,看看手背是否沾染了黑色。
“苏默达殿下,你已被王上禁足,怎敢到王上的殿前?”忠诚的亲卫盯着苏默达,他看到了苏默达身后的钱穆,更看到了黑色斗篷,以及斗篷上的洛徽花。
那个印记有些熟悉,在宫殿的禁忌当中曾出现过洛徽花的标识,那曾是王族最崇高的印记,任何人不得触碰,任何人不得违抗。
‘噗’的一声轻响,匕首没入心脏的声音如此的动听,而亲卫的瞳孔收缩,他咬着牙按响了手心的警报。
惊鸣声传遍整个宫殿,阵阵光晕流转,层层布置降临。整个宫殿就是最先进的仪器,坚不可摧。能看到每个门户上升腾的光环,能量护盾包裹了所有出入区域。没有王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大殿。
钱穆依然学着卡莫的声音:“哼!塞拉格所有布置都无法拦截洛徽使者,更无法拦截洛徽使者的旨意。苏默达,去叫我们的王出来见见?也让本座好好看看塞拉格的王?”
苏默达心中暗喜,脸上则表现的更加恭敬,他弯着腰应承钱穆的命令,伸手去推大殿的光波。坚固无比的能量护盾竟然没有阻拦苏默达,让他走进了亲兄弟的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