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举起枪,时刻凝视着前方的动静,全息地图上,红色箭头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有一点害怕,但我还是保持着镇定。
爱丽丝向右侧的男孩招了下手,示意他躲起来,那个男孩得到指示后,二话没说朝一旁黑暗的角落躲了进去。
单看红色箭头的数量,人数应该在十人。通过地图的比例距离推算,对方离我们只剩一百米,并且对方的移动速度非常快,就在我思考的同时,他们又赶紧了很多。
我深深地咽了下口水,此时此刻,我祈祷着不是那个士兵长带来的人;即便是,也希望他们能在前面某个角落转弯。
突然,红色箭头停在我们前方大约五十米的距离不动了,而且箭头的数量突然少了两个,接着,第三个,第四个……
难道我的祈祷成功了?
我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爱丽丝,她没有说话,也是用手肘回应下我,我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后一同往前跑了过去。
过道四周回荡着我们奔跑的声音,除此之外,前方不时地传了金属的拼击声和人惨叫声。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离目的地还有二十米的样子,便停下了跑步,那里是一个拐角,与此同时,全息地图上的箭头已经全部消失。
爱丽丝用手挡住了我,她将手指往下指,示意我留在原地,我照做了。
她一步一步,缓慢挪动到拐角,然后背靠着墙壁,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朝拐角看去。
“爱丽丝,露娜,是你们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拐角传来,我赶紧朝拐角跑了过去。
拐角外侧:两个男人站在那里,他们手上拿着剑,周围的地上全是尸体,这估计就是那些消失的标志。
我仔细看了下尸体右臂靠肩的标志,果然我猜得没错,这的确是那个士兵长带来的人。不过,这次他们运气不太好,通过脖子上的伤口来看,几乎都是一刀割断喉管。
“呦,你们来了。”过道左侧的男人转身对我们说,“等你们好久了,竟然来了,我们就赶紧上船吧。”
说着说着,他朝我走了过来,我身体慢慢后退,“怎么……”没等他说出下一句话,我便抬起剑来,剑尖紧贴他的脖颈。
兜帽下锐利的黑瞳虽有些熟悉,但我还是有些害怕,因为我真的无法确定他是友人还是敌人。
“你是谁!”我厉声道。
这时,眼前这个人绷紧身体,伸出双臂,顺着剑身看向我,他的眼神里洋溢的笑容让我吃惊。“几天不见就不记得我了吗?”我并没有理他,而是将剑尖继续逼近他的脖子。
“唉,真拿你没办法。”说完,他摘下兜帽和面罩,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父亲!”我惊呼道,然后慢慢放下手中的剑。
“怎么?我的乖女儿。”父亲笑着说,“几天不见,就忘记我了吗?”
我十分吃惊,但回想了下经过,我又觉得自己太愚蠢了,通过信件以及角落对我的那声呼唤,我都应更早料到,那是我的父亲。
父亲拍了下我的肩膀,让我从惊讶和自责中清醒,“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毕竟几天的经历对你来说,或许警惕些是对的。”
我点了下头,接着收起了剑。
“露娜,话说回来,”他说着,目光越过我的肩膀,“你的朋友有何打算?”
“先生,您好,我的名字叫爱丽丝·克里斯蒂娜,”爱丽丝说着,走上前来。她的嗓音有些发抖,这让我有些惊讶,难道她……
“我欠这位小姐一条命,我现在属于她了。”爱丽丝说完,红着脸垂下了脑袋。
“什么?”我又吃了一惊,我转头看着她,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位银发少女。“不,你不欠我什么,你不属于我,你应该去找你家人才对。”
“我没有家人,我是您的了,小姐。”她说。我从未见过如此诚恳的表情。
“看来没人有意见了。”父亲站在我身后说。我看看父亲,又看看爱丽丝,一时无言以对。
就这样,我多了个侍女。
“弗瑞斯船长,我们该走了。”父亲身后的那个侍卫说道。
“行,我们走吧,”说完,父亲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上来。
“等等父亲,还有一个孩子,”我说道,连忙转身向过道内侧跑去。
“怎么?嫌一个侍卫不够吗?”父亲跟上来说道。我没有理睬父亲,继续向那里跑去。
回到那个地方,我发现那个孩子已经不见了,我喘了喘气。
“看来他已经离开了,”爱丽丝上前说道。
我周围扫视了下,的确他已经走了。
父亲拍了下我的肩膀,说道,“竟然没人了,我们就走吧。”说完,他转过身。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连忙开口问道,“父亲,你我和爱丽丝可是通缉犯……”
“你想说明什么呢?孩子。”
“我们总不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外面街区吧!”
父亲停下步子,借着身高的差距,他拍了下我的脑袋,然后语气缓和地说道,“当然不会让你们这么正大光明的走去,站在街上全是通缉你们的条子,我可不想再惹麻烦。”说完,他用手指了指身后那些尸体。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迫切地问道。
“坐船啊?”
“什么船?”
“邮轮?”
“邮轮?”我恼火地重复了一遍,“邮轮是什么?”
“邮轮就是指那些运送邮件和货物的船,”父亲解释道,然后带上了海军头头的三角帽。
“那我们的邮轮呢?”
“瞧,它来了,”父亲转过身,面对眼前那面坚硬的墙壁,“往后退两步,”他展开双臂,将我们往后推了一下。
突然,我们面前的墙壁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炸开了,待周围的灰尘散去,我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一个巨大的管状物砸开我们面前的墙壁,顺着这个莫名的管状物往外看去。
另一个壮观的物体映入我的眼帘:一艘苍蓝色的巨型战舰,齐刷刷的炮管指着蔚蓝的天空,宽大的飞行甲板上堆满了货物,甲板后方,战舰的尾部是一个舰仓。
看着这番景象,我愣住了,同时也意识到,眼前这个管状物是战舰上唯一的巨大炮管,似乎是要我们从这里上去。
父亲转过身,接着十分有礼貌地伸出手,“欢迎来到‘列克星墩’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