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一声后,蓝属儿就使用知微查看蓝晴儿的过去,很快就有画面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画面中出现了一户村子,白墙绿瓦,绿树成荫,小河环绕村子而过,村里朴实的老人坐在树荫下摇着蒲扇乘凉。孩子们们跑来跑去的玩耍。田地里,庄稼绿油油的惹人喜爱,除草的人们,挥汗如雨。
只见一名女子正在井水里打着水,发鬓上只有一根普普通通的木簪子简单的将一头乌黑的长发盘了起来。身穿一套补满了布丁的绿色衣衫,没有华丽的衣裳装扮,却有一副秀丽的面容,虽算不上倾城倾国,却也不亚于村子里的任何女子。消瘦的手正吃力的拉着装满水的木桶往上升,而这名女子正是蓝晴儿。
她抬头见对面的人屋非常的热闹,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转过头对着正在旁边一同洗衣裳的吴嫂问道:“吴嫂,云飞家里怎这般热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正在洗衣裳的吴嫂身穿灰色的麻布衣,发鬓上缠着白色的薄布,听到蓝晴儿的问话,也抬起头望了一眼刚刚蓝晴儿所望的方向后,才回答道:“宝儿姑娘兴许还不知道吧,云飞这孩子考上了状元,当上了大学士,现在啊可风光着呢!”
听到有关安云飞的消息,名为宝儿姑娘的女子(注:这里就暂时称蓝晴儿为宝儿)不知道有多开心,脸上不再是那么的憔悴,露出了久违一见的笑容,“真的吗,吴嫂,你说的是真的吗?云飞真的当上了大学士。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一想到安云飞当上了大学士,宝儿脸上有道不尽的开心。
这是她这几年来心心念念盼望的事,现在终于实现了!
“宝儿姑娘,你怎么比云飞娘还要开心,这又不是你中状元,你开心个什么劲。唉,这云飞娘啊,下半辈子就可以享清福了。可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成为了皇亲国戚,云飞这孩子啊,可真是光宗耀祖。哪像我家的那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简直无法和云飞相提并论。”说着,吴嫂不禁姗姗泪下,只要想到家中的儿跟云飞比,那简直就不是在一个坎上,心里的痛,为什么自己就生不出这么有才的儿子出来。
当宝儿听到吴嫂说的“还能成为皇亲国戚”时,心里不禁感到纳闷。“吴嫂,你刚刚说什么,成为皇亲国戚,这话是什么意思?宝儿不明白。”
“听云飞娘说,皇上很是器重云飞,还特地赐婚让云飞和当今公主成亲,你说云飞要真和公主成了婚,那不就是皇亲国戚了吗!以后想见他们一面恐怕是比登天还难啊。”
“成亲?!”听到这些话,宝儿整个人都惊呆了,连手中提的水桶什么时候掉的都不知道,水桶里的水顺着地面哗哗地流了出来。
吴嫂见状,急忙起身站了起来,看着宝儿担心地问道:“宝儿,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我没事,吴嫂不必担心。”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脸上又恢复了起初的憔悴模样,声音也和之前是大不相同。
“没事就好,我这衣裳也洗得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把衣裳晾起来。先行一步,你自己多注意点。看你脸色这么苍白,早点干完活早点回家躺着休息,别累坏了。”
说完,吴嫂就弯腰将满满的一桶衣服提了起来,在望了一眼安云飞家门口后,摇摇头无奈的离开了。
待吴嫂离开后,宝儿眼眶里银色的液体,才夺眶而出。压抑已久的的泪水,终于在此刻瞬间都爆发而出。摇摇欲坠的身体,让宝儿无力地蹲了下来,双手怀抱着膝盖,将头埋了进去,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刚刚吴嫂的话。
不会的,不会的,云飞一定不会娶什么公主,他答应会娶我,他就一定会娶我的。心里虽这么安慰着自己,但是最终自己的安慰话还是被吴嫂的话给无情的打了回去。
热闹的声音,越来越近,宝儿抬起头。一屋子里的人都纷纷地朝外拥去,当中站在他们中间的人,正是宝儿心心念念的安云飞。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他此刻的兴奋。
不行,这不可能是真的,我要找云飞当面问清楚,他一定会给我一个解释,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他不可能会娶什么公主。心里想着,宝儿站起了身,朝着他们的方向走去。
“站住!”宝儿还没有走几步远,就被身后的声音给喝止住。转过身,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站在她的身后,这位就是安云飞的娘——良母。
三十几岁的年纪,一张普通的脸,一双淳朴的眼,中等身材,微微发胖。她身穿与平日不一样的衣裳,一身深紫色的长纱裙,脖子上还特意的挂上了一条挂链,发鬓上的发饰也多了好几样,簪子也换了不一样的风格。这样的装扮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年轻多了。
见到良母,宝儿走到她的面前,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却擦不掉她微红的眼眶,带着哭腔叫道:“娘。”
良母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宝儿,眼里全是厌恶没有丝毫的怜爱,“闭嘴,谁是你娘,别乱叫,真是一个没有教养的孩子。”
“娘,您这是怎么了?平时我也是这么叫您的。是不是因为云飞要娶公主了,您就不要我了。您不是说只要我供银两给云飞上私塾,让她考上状元,当上大学士,您就会成全我们吗?这几年,我每天都早出晚归,赚来的银两我自己都舍不得花,全部都留给了云飞,我……”宝儿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安云飞娘的话给打断。
“够了!”良母不耐烦地看着眼前的人,“是,我曾经是这么说过。但那个时候是以前,不是如今。如今你也知道云飞当上了大学士,和从前是截然不同的人了。他现在正是皇上器重的时候,皇上又下旨指婚。难不成你是要我和云飞抗旨吗?你知道抗旨的后果吗,那是要掉脑袋的事。我一个老婆子下半辈子就只能靠着云飞过日子了,难道你是想让我们母子两个人一起为了你而丧命吗?就为了一个你,让云飞放弃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娶你这个不入眼的丫头吗?你别做什么白日梦了。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往后的日子,我一定会补偿于你,我让云飞求皇上给你找个好人家,把你嫁了,你也不用在这村子里受苦。”
宝儿拼命地摇着头,不敢相信这是平日里对她百般温柔的良母所说的话,“娘,我此生非云飞不嫁,我生是安家的人,死是安家的鬼。”
“啪”,只见良母的巴掌响亮的落在了宝儿的脸上,火辣辣的痛立马就分散在了宝儿的脸上,巴掌印也深深的落在了她的脸上,清晰明见。她捂着发痛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娘。”
良母并没有为自己刚刚做出的事而感到后悔,反而还一脸怒气,“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娘。你一个女孩子家说出那样的话,可想而知你是多么随便的女子。既然宝儿姑娘这么不识抬举的话,那也休怪我对你无情。我家的云飞只配娶公主为妻,而你连给我儿子提鞋的资格都不配。你也不去照照你现在的样子,你这个样子配当云飞的妻子,配当我的儿媳妇吗?从今往后我们安家与你,互不相识,恩断义绝。”
说完,良母径直从宝儿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一巴掌,痛的不是宝儿脸上的伤,更是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