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昊知道枇杷假意救玉瑶的事。听云居雁如此回答,他更加担心,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她,用眼神询问她为何单独留下枇杷。
“你先去外面侯着。”云居雁支走了枇杷,才对沈君昊解释:“我得让她相信,我并没有怀疑她。”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拿自己冒险。若是她突然发难,推了你一下怎么办?你不是不知道,他的那些手下,都是像青纹那样,不要性命的。”沈君昊越想越担心,“不管她到底想干什么,你还是尽早把她打发得远远的。”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云居雁轻笑,“她刚才对我说,她真心喜欢张泰,可以不求名分。我忽然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
“没什么。”云居雁摇头。她应该对他有信心才是,如何能因为居心叵测的枇杷,就怀疑他呢?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有话对我说?”沈君昊拉着云居雁坐下。他也有话对她说。
云居雁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想,既然幕后之人不予余力想离间我们,不如……”
“当然不行。”沈君昊断然摇头,“别说你现在正怀着身孕,就算是平常的时候,我也绝不会答应的。”
“可是我们若不让他得逞,就可能永远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正巧,枇杷的事是一个契机,有她在,他很快就会相信.到时一定会有进一步的举动。”
“不行。”沈君昊再次摇头。
“为什么?不过是在枇杷面前吵架而已,能有多危险?”
沈君昊没有回答,只是坚定地摇头。
“你也很想证实,他到底是谁,不是吗?”
“我是很着急,但这并不表示要让你去冒险。以后你决不能让陌生人接近你,更加不可以擅自做决定怎么,明白吗?”沈君昊说得异常严肃。
云居雁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但心颇有些不高兴。她尊重他.相对的,她至少应该听听她的想法,而不是断然否定她。若是前世,她一定已经反驳他了,可是今日的一切来之不易,他们好不容易才能走到一起,她应该懂得珍惜才是。
“你听我说完。”她主动握住了沈君昊手。
沈君昊反手,把她的手指攥在掌心。“你先听我说。”他用另一只手轻抚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我也希望我们能尽快找出他,化被动为主动.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尝试的,不值得。”
“只要能把他找出来,什么都是值得的。”云居雁一边说,一边拉开他的手。
“笨蛋,你自己想想,你这么爱吃醋,万一我们刚吵架,他立马找个女人试探我,你让我怎么办?再有,你现在说.你只是假生气,我们不过是在枇杷面前做戏,可你自己知道.你有多冲动,心眼只有针尖那么大…...”
“沈君昊,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
“我不是开玩笑的。”沈君昊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我看不得别人向你示好,也不喜欢你觉得别人比我好。或许故意让对方趁虚而入,我们能够尽快把他找出来,可万一我们误会对方假戏真做了呢?我不想冒险,更不想将来的我们有疙瘩留下。”
云居雁怔怔地看着他。她没料到自己会听到这番话。
稍早之前.她才因为枇杷的几句话.想到了万一有女人因沈君昊找上她,如何如何.她果然小心眼,又爱猜忌。“我是不是太不厚道了?”她想到了张泰和锦绣。
“为什么这么说?”沈君昊询问。听到她说.她怕自己会让张泰和锦绣夫妻失和,他奇怪地看她,叹道:“有时候我真的无法理解你的想法。他们不过是下人,自然是你说什么,他们做什么......”
“你不会明白的。”云居雁摇头。现代的五年。虽然她几乎过着半封闭的生活,但那个时代还是给了她很深远的影响。她不能说,那些影响全都是正面的,但至少她学会了体谅他,明白了不是人人都应该绕着她转的。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若是她没有经历过现代的一切,或许她和沈君昊会因为互不相让而不断吵架。
没由来的,她又想到了那个奇怪的画面,看到自己和沈君昊正被沈子寒瞪着。她知道那只是幻像,但她能真切地感觉到,她有多爱他。那一刻她很后悔,也很绝望,她甚至想和他一起死。
“怎么看着我发呆?”沈君昊的声音拉回了云居雁的思绪。
云居雁摇头。她不是没想过,在那个幻境,或许她和沈子寒才是夫妻,而她,她红杏出墙,爱上了沈君昊,意图与他私奔,结果沈子寒追来了。
表面上看,这是最符合现场环境的解释,但是情感上来说,她觉得不可能。或许这一世的她因为太爱沈君昊,所以看不到其他人,可是她接受的教育,就算她不爱自己的丈夫,也断然不可能与别人偷情。再说以沈君昊的脾气,同样无法想象他会和好朋友的妻子私奔。
“或许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梦境。”云居雁暗自嘀咕,抬头问沈君昊:“你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有事对我说?”
“我差点忘了,舅父刚才派人告诉,那对花瓶,原本是太后宫的。”
“太后的?”云居雁虽然一早猜到了这个结果了,但亲耳听到,还是愣了一下,转而又问:“舅父怎么这么快就查到了?”
“其实自上次之后,舅父一直在暗暗追查这件事。他告诉我,御书房确实打烂过暗香疏影瓶,当时皇上正在考察三皇子的功课。宫里关于花瓶的记载并不详细,只说不小心打碎了,却并没有明确地指出,是一只,还是一对。”沈君昊复述着许慎之派人送过来的消息,心十分感激他。
云居雁思量片刻,回道:“这么说来,三皇子说的话,至少有一部分是事实。只是谁也无法确定,他给二叔的那只花瓶,到底是哪里来的。”
“也不是绝对没办法,只是——”
“你是说,太后一定知道她把花瓶给了谁。可是我们谁也不能去质问太后。”云居雁轻轻皱眉。
“有一个人可以,四公主。”沈君昊陈述。
补昨天和前天各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