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副掌教有心了,但我这里不需要人差遣,你回去告诉季副掌教,这一年时间,我只专心修炼,宗门的俗事他做主便是,不需要问我意见。”萧旻既知梅若峰是若舒颜派来监视他的人,他自然会多加提防。
“可是……”梅若峰有点为难地看了萧旻一眼,随后,眸光求助地望向苏长河。
苏长河本不想替梅若峰解围,但梅若峰不留在萧旻身边,他也无法名正言顺地留在萧旻身边,固然梅若峰是监视萧旻的人,可利用的好,也可以达到迷惑对手的效果。
苏长河沉吟半会,小心地说道:“少宗主,季副掌教或许有更深层次的考虑,不如,把我和梅长老留下,少宗主身边也好有个使唤的人。”
萧旻没有应允苏长河的请求,他眸光淡淡地落在梅若峰身上,而梅若峰不知萧旻心思,惶恐不安地趴在地上。
良久,萧旻叹道:“也罢,你们就留下吧。”
“多谢少宗主。”梅若峰欣喜若狂,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道,“季副掌教吩咐我和苏长老,少宗主是宗门未来的希望,其修炼场所和居住地方,不能怠慢,所以,我和苏长老商议,私自带了几个外门弟子,为少宗主建立一座洞府。”
“你们看着办就是,这种小事,不需问我。”萧旻挥挥手,让苏长河和梅若峰带着那几个外门弟子离开,无论这个决定是季风的好意,还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故意扰乱他心思,孤峰已对宗门弟子开放,迟早他要面对宗门的一些琐事和挑衅,身边有个使唤差遣的人,倒是可以省掉他许多的麻烦。
苏长河和梅若峰带着那几个外门弟子离开,他们要在一天的时间为萧旻修建好洞府,因此,时间比较紧,也就没与剑圣子客套什么,直接上孤峰山顶了。
“你真让他们上孤峰?”剑圣子看着萧旻的眸光问道。
“要不然呢?”萧旻含笑说道,“刚才你若让他们滚,他们敢不滚么。”
“宗门的破事与我无关,我不想参与宗门的任何事。”剑圣子依然冰冷道,“让不让他们来孤峰,那是你的事,来了会发生什么,那也是你的事。是生是死,都是你的选择,与人无忧。”
剑圣子暗恼萧旻的固执,长河仙宗哪一个弟子看到他,不是毕恭毕敬,就连季风这等位高权重的副掌教,看到自己也得匍匐在地,不敢顶撞他半句。
谁会想到,一个小小的长河弟子,无权无势,修为低的可怜,偏偏生着一股傲气,半分也不肯向他低头。
萧旻的这一份傲气,搅的他心烦气躁,想出手杀了萧旻,却下不去这个手,不出手教训下萧旻吧,总是被他给牵着鼻子走。
这一种矛盾纠结的心理,弄的他心里很不舒服,多少看萧旻是不顺眼的。
萧旻见剑圣子在一边暗自气恼,明白剑圣子气恼地方,唇边掠过一道浅笑,淡然道:“孤峰对宗门开放,接下来,孤峰就是一个多事地方。”
剑圣子刚要说话,骤然,天地一阵昏暗,二人都不由抬头望向天空,见无尽的苍穹中,突然出现一艘巨大的无帆之舟,隐隐的在巨舟上看到叠加的人影。
萧旻眉头拧在一起,他嗅到一股火药味,而剑圣子直接撕开异域空间,笔直地冲向那巨舟,隐隐听到他喝道:“何方鼠辈!?”
“砰”
天地两道剑气激撞,凌厉无比的剑气四处激射,“嗡嗡”刺耳,蔚蓝的天穹,仿若被剑气贯穿,惊现出一个个巨大黝黑的坑洞。
随即,长河仙宗护山大阵启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补那些坑洞。
半会时间,“嗖”的一声,剑圣子猛然出现在萧旻跟前,他眉头攒在一起,眼中有森然杀气,似乎刚才那一招,他也未占多大上风。
“你知道那巨舟上是何人吗?”剑圣子抬头见巨舟飘向宗门第一主峰丹霞峰,脸有煞气,冷冷地对萧旻说道。
萧旻眸光一动,随即笑道:“是神剑圣地的人。”
“你怎么知道?”剑圣子吃惊地看了萧旻一眼,巨舟之上,并未竖立宗门番号,而且,萧旻也没飞上去查看清楚,怎么可能会知道巨舟上是神剑圣地的人呢?
萧旻回答道:“掌门的事,我们五位副掌教一定会正面质问神剑圣地。虽然两大门派有间隙,可两者的关系,毕竟关系中州神域的安危,那么多天过去,神剑圣地派来的人也该到了。
“你真的太聪明了。“剑圣子冷冷一笑,眸光冷如冰,”既然你那么聪明,那么你来猜猜,神剑圣地派谁过来了?“
萧旻攒着眉头想了一会,长长叹道:“可以与你一战不落下风,神剑圣地应该出动了天级长老,而天级长老一般是不会参与俗事,只负责宗门的安危。若我猜的没错,神剑圣地应该派了他们的少掌门莫凡真。“
“你是不是上去观察过?“剑圣子倒吸一口冷气,萧旻刚才所言,与他所观察到的情况一模一样,连他都忍不住怀疑萧旻是不是偷偷上去观察神剑圣地的人。
萧旻唇边忍不住浮现一个笑容,清雅道:“我不过是易经七品的修为,真要上去观察,怎么会瞒的了你们。“
剑圣子一怔,萧旻说的没错,他若真上了巨舟,是瞒不了他们的双眼,可是,萧旻没有上过巨舟,却对事一清二楚,这一份智慧,令人感到一阵的恐惧。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谈笑间,可掌天下大局,可灭神域强者,纵然他不过一个修为低下的蝼蚁,但依然可以傲视苍穹,蔑视群雄。
剑圣子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随后,眸光冰冷地凝视萧旻,阴冷说道:“你这个人太可怕,若有一天,我发现你对宗门不利,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你。我希望你,是真正为了宗门。“
萧旻没有听进剑圣子的话,他仰头望着无尽的苍穹,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叹道:“她还是来了。“
那个她到底是谁,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