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载勋送咖啡进来,看到自己boss竟然躺在沙发上酣酣睡熟了,不由惊讶不已,视线在凤七和范姜洄之间来回逡巡一圈后,忍不住问:“总裁他……”
“他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上一觉。另外,”凤七啜了口梁载勋奉上的咖啡,满意地点点头,抬眼道:“帮我整理出这半个月来公司的真实业绩数据和股市交割明细。”
她这是……要代理总裁处理这桩危机吗?
梁载勋讶然地立在原地,低头看看酣睡中的严景寰,再看看凤七,不知该不该应她的要求,由她定夺接下来的公司决策。
“那个……”良久,梁载勋收回神,吞了口唾液,垂下眼睑说:“原定下午…的股东大会……”
“如期召开。”凤七微笑回道,扫了眼腕表,看着梁载勋说:“还有两个半小时,来得及准备,况且,也不冲突不是吗?”
冲突?哦。是了。整理半个月来的业绩数据和股市交割明细,和全体股东大会的确并不冲突,可……理出这些,对眼下的境况,有什么用吗?
“有没有用,得等我看过后才能回答你。不过在这之前,”凤七顿住,迫使梁载勋和她眼神交汇,一字一句地问:“我能信任梁秘书吗?”
“当然。”梁载勋迅速tingxiong作答:“我对严氏、对总裁,绝对忠心没有二意。”她这么问,让他产生了被质疑的侮辱感。
“那就好。”凤七徐徐一笑,随即敛下笑意,清丽的脸庞,浮上无比肃然的神sè:“那么,就请梁秘书照我的意思去办吧!时间不多了,希望我们合作默契。”
说着,她起身,伸手想和梁载勋交握,被范姜洄一把拉了回去,被两人疑huo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范姜洄迅速找了个借口:“我先送他进去睡,可别着凉了。”
说完,他走了几步,抱起被凤七点了睡xué的严景寰,送他进办公室内的小套房去睡了。
身后,两道愕然又了然的目光才齐齐收回,于空中交互对视。
梁载勋忍住想笑的冲动。看来,刚刚那个年轻人,是想阻止他和景媏小姐握手吧?咦?这会儿想起来,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啊……
等梁载勋退出总裁办公室后,范姜洄立刻开启了严景寰搁在办公桌上的笔记本,朝凤七比了个“ok”的手势。
凤七点点头,拿出手机,和弗恩取得了联系。
“弗恩,怎样?可以吗?”
“本少爷出马,怎可能还有办不到的事?”弗恩自信一笑,继而正sè道:“可以了,我已经窃入对方的主机,你想什么时候操作都行。”
“谢谢。”凤七松了口气。
“谢我做什么!”弗恩翻了个白眼,咕哝道:“就当是……曾对你那个‘四盟侦讯’干扰的补偿吧。”
凤七笑而不语,末了接道:“那好,我等下再和你联络。收盘前能搞定的吧?”
“没问题。”弗恩爽快应道,赶在凤七收起手机前,笑着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哦,要给我看一只正宗野生紫貂。当然,我绝不会夺人所好,抢走它的啦,就看看,纯欣赏。”
“好!”凤七笑着应下。
收起手机,走到范姜洄身边,看他十指熟练地在键盘上操作,很快,屏幕界面就进入了严氏企业自建的股票操作系统。
“等下我去开会,你一个人……可以的吧?”凤七收回屏幕上的视线,垂睑问他。
“我当然没问题,只是你,真的确定他们会乖乖合作?”范姜洄担心的是她,虽然在来的路上,两人已经协商出了个相对快捷又有效的逆转方法,可也不能保证,那些股东中,会没有不受言语威胁的人。只要有一人持反对态度,其他人也会跟风和她唱反调。
“不乖也没办法。”凤七耸耸肩,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呗。
她从来就不是好相与的人,也不喜浪费时间。若不是这些人,曾对严氏、对爷爷、父亲有过或多或少的帮助,她绝不会在眼下这个紧要关头,还要留给他们一刻钟时机做考虑。
“就怕他们……”范姜洄搂她在自己大tui上坐下,下巴搁上她纤瘦的肩窝,一起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低叹道:“我不是担心你在会议上镇不住他们,相反,就因为你能震慑住他们,才怕他们事后做出对你不利的事。这些人,浸yin商界那么多年,岂会没一点背景?万一……”
“没有万一。”凤七接过他的话,“他们有后手,我也会有。坐上那些位子的人,身后不会没有背景,但是,也不会没有家人牵绊。”
“小七?”他愣了愣,意会了她话里的意思,心头微微刺疼。究竟是怎样的成长环境,逼迫她每一步都要做到万无一失,否则,就是万丈悬崖。
凤七侧过脸,看逆光下的他,英俊的不像话,让鲜少关注人五官的她,也不由深受吸引,怔忡了片刻,垂下眼睑,自嘲地翘起chun角,“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不。”范姜洄迅速摇头,随即贴近她的脸,细细hun角,意yu去那微翘的嘲意,这样的表情,让他看了心里泛疼。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只是做了退一步的打算,人不犯你你不会去犯人,这不是残忍,是保护。倘若你无法保护自己,我才会生气。”收回细啄的chun瓣,他搂紧怀里的她,贴着她耳畔轻柔说道。
凤七心下一暖,反手回搂了他。
“下次,再不许这样揣测我。我是你男朋友,不久后的未婚夫,将来的丈夫,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就是不准怀疑我对你的信任。再有下次,我……”
“怎样?”她微微挑眉,笑睨着他。
范姜洄深吸一口气,低头吮住了她的chun瓣,不再只是表面的轻贴和辗转,而是探入了她的口腔,深入和她灵巧的舌尖嬉戏……
良久,他才微喘着离开她的chun瓣,因压抑而嗓音有些嘶哑:“再有下次,绝不止这样。”
……
“这么急匆匆地召集我们过来,该不会是公司要倒闭了吧?”严嘉伟腆着肚子,懒洋洋地拿着牙签剔着牙,瞟了眼迎他们进会议室的梁载勋。
梁载勋没有回答,而是尽职地邀请诸位股东在各自的席位入座。
“老三!”倒是走在他身侧的严嘉康,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纵然他们的确准备割让手中持有的严氏股票,也不该如此诅咒父亲一手创立的基业。那会让百年之后的他们,真的没有颜面去见严家的列祖列宗,虽然,走到眼下这一步,他们早已把这个可能酿成了事实,且容不得他们出声反悔。
“干嘛?我就随便发发牢sāo而已,这也不许吗?哼!话说回来,我那个好侄儿呢?让我们八百里加急地赶过来,他自己该不会还在睡大觉吧?”
“总裁他……”
“他身体不适,今天的会议,由我来主持。”随着一道清冷的嗓音,凤七出现在这行人身后。
不等严嘉康、严嘉伟反应过来,她径自吩咐梁载勋:“梁秘书,麻烦你点个名,确保三分之二以上的股东已到场。”
“是。”梁载勋头一点,手捧股东名册,请所有已到场的股东入座后,开始挨个儿点名。
见出席本次会议的股东人数已经符合股东大会召集的有效条件,凤七反手锁上了会议室门。
严嘉康、严嘉伟两兄弟这才从愕然中回过神。
严嘉伟率先从位子上跳起来叫嚷:“你算老几啊?啊?严氏企业的股东大会,何时轮到你来……”
“老三!老三你怎么了?”
严嘉康惊愕地看着严嘉伟突然间失了声,无论怎么张嘴呐喊也发不出话,下意识地看向双臂环xiong、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的凤七,“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凤七耸耸肩,暗赞了声“地境的内气果然浑厚,点xué都不需要借助外物了,一道气流足矣。”
随即走到会议桌的首席位子坐下,看了严嘉康一眼,又扫了一圈在场的全体股东,挑眉道:“谁再无视会议纪律,下场和他一样。没意见的话,这就进入本次会议的议程吧。”
啥?严嘉康哑然地僵在座位上。这样,就算是给他们解释了?
全体股东也都面面相觑。有个别脑袋灵光点的,甚至已偷偷拿出手机,呼叫110或是si人保镖,然而,结果让众人惊愕地不知所措:一切需要网络、信号的通讯工具全都失去了作用。
老天!这间会议室何时布置得铜墙铁壁了?
惊愕地交换了个眼神,再也不敢小觑坐在主持席上的年轻女子,个个不自然地正襟危坐,想看看她,一介毛都没长齐的女娃儿,究竟想对他们做什么。
凤七也不睬他们底下的小动作,让梁载勋开启了投影仪,调出范姜洄正在操作的股市界面,让在座股东都能清晰地看到离今日收盘还有二十五分钟时严氏企业的股市动态。
蓦地,在座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