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夜晚,在这山村中很是平静。为了让那得到那不屈灵魂的原谅和宽恕,所有人都准备进行一个古老的仪式,那就是逐神。想靠着焚烧那辟邪的艾草来将那灵魂驱逐,这不过是安慰人心,即使人人都知道不一定能有很好的效果,但他们都愿意这样做,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恐惧和愧疚。
逐神仪式进行到了一般,那张虹雲的骨灰依旧放在了那荒野上的十字路口。这里很少有人来到,但某一天一辆破旧的金杯面包车从这里来了。这面包车看起来似乎很沉重,它上面捆着一口乌黑色的大棺材,不仅如此,这车子随时散发着阵阵阴森凉气,深夜从身旁飘过,让人不自主的便打了个冷战。
阿娇的话说到这里停住了,她看着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她的话里的含义不言而喻,那拉着棺材的面包车自然就是我们一行,驾驶员是老杨。而我蓦然的想起了老杨脱下外套包裹着的那红色木匣子,原来那就是张虹雲的骨灰盒,此刻就在这佛堂中央静静的放置。
整个屋子里面充斥着诡异的安静,唯独外面村子里的那一阵阵鬼啸让人耳朵发麻。
“你们是怎么从她们手里逃脱的?”老杨突然问道。他的脸色不对,看起来有几分凝重,然后不自觉的朝着背后风佛殿靠了靠,似乎生怕身前两个女人突然会变脸一般。
“外面出现鬼啸,这鬼啸是一阵阵龙卷风引起的。所有的风将沙子扬起,呼啸着包裹了整个的村子,那些女人都害怕的跪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念叨:错了,我错了……唯独一个人正在疯狂的朝着风里奔去,就是那个老女人。其实我们听说所有的祸端几乎都同她有关系,按理说来那郭婷有这般能力其实第一个弄死的就应该是她,她不应该能活到现在的。”
麻衣女人第一次说话,但她的话却是让在场众人脸色陡然一变。特别是老杨,他的眼神陡然失神,似乎想到了某种可怕的东西。
“老杨,你想到了什么?”麻衣女人问道。我朝着阿娇看去,她脸上带着那凝重神色,似乎也早就了然于心。
“难道是尸奴?”老杨十分不确定的说道。他同阿娇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好奇的问道。
“其实这是行尸一行里面的一门秘术,在很久远的时候曾有过传言。但自古至今都是传言,因为从来没有人真正能见到过。”
“尸奴就是行尸,但不是如同我们现在这般将尸体拉着运到某个地方就行了。尸奴的炼制方法极为歹毒,必定是要让死者万劫不复永不轮回的。用死者生前最挂念的人的尸体作为引子,在天地间召唤回死者最后的三魂,而后将三魂炼进自己的身体。这样一来,尸体便会听从行尸人的命令,让它做任何事都可以。”
老杨说完,我倒吸一口凉气。这郭婷不仅不是人,反而从出现到最后的死去,居然都只是一具尸奴,一个放在名面上的傀儡。我思前想后,突然发现事情同预料中的不一样。我再次问道:“那这样说来就又不一样了,那消失的孩子与冰冻的寒泉,又是怎么一回事?这歹毒的行尸人总不至于真心想让这个村子走向毁灭。”
“是反噬。”阿娇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炼尸方法如此歹毒,但这方法自古都只是传说,说不定这行尸人只是半路出家,根本没有那传说中对尸奴的控制。所以,当初的那个死者,真的是一个不屈的灵魂。下手的那一个人,编织了一个借口来蒙蔽全村,最后这个借口真的变成了现实,或许这是她未曾想到的,而这也正好是我们的机会。”
我脑海中所有个线索一下子明朗起来。原来是这样:村里的某个人,想要得到什么东西,然后便找到一具死去不久的尸体,用它练成了尸奴。她用这尸奴的怨气来欺骗村子,她的目的达到了,但没想到对尸奴的控制并不相识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导致了被反噬。而此刻的村子就变成了这样,不是尸奴不对她下手,而是她的三魂还在她手里,奴永远对付不了主。
虽然现在这一切都还只是我们的推测,但想必已经八九不离十。而这个幕后黑手,现在看来就是那个叫做李红粉的女人,也就是此刻消失在鬼啸狂风中的那个老妪。
怪不得进村第一个遇上的就是她,原来一切都是套路。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我看了看周围黑暗的天空问道。这个时候算起时间应该已经早晨六七点钟,东方早应该有阳光朝霞出现,但整个村子都被一层黑暗雾气笼罩。
“咱们首要的任务就是将那寒泉破了,把尸奴的所有怨气,和下去的那些孩子的灵愿都破除掉。但这寒泉温度如此低,却是很棘手。”老杨看了我一眼回复道。我听到这里,心里却是一下子有几分自得,因为我又有了一个主意,恰好可以将这寒泉问题解除了。
“我有办法。”我刚说完,感觉身上蓦然一凉,三双惊疑不定的眼神全部投到我身上。“别不信我。之前的那寒泉还不是我说的都是对的。这大学可不是白念的,该学习的知识还是要明白的。”
“你真的有办法?快说说。”老杨脸上凝重之色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惊喜。“只要将寒潭中的怨气清除,不管是那幕后的宿主,还是带着怨念的尸奴,对咱们来说就都是小菜一碟了。”
“这个嘛,其实说来很简单。”我心中充满了得意,但话里却要保持一种神秘感。“水,因为纯净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超低温的环境下也不会凝结成冰。因为过于纯洁,液相保持了平衡。只要稍微抛入一点冰晶种子,立马便会打破这种平衡,所有低温水化作固体冰。”
“在这荒郊野外的,连个冰箱都有不起,哪里去找所谓的冰晶。”阿娇白了我一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