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面圣(1 / 1)

谢朝华一直琢磨不透那日肖睿与她提起何元吉究竟目的啊在?是提醒她记得现在的处境身份?还是只是试探一下她的反应?可再细想,又觉得肖睿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做,她早就在他掌控之下了不是吗?

京都巍峨的城门已在眼前,从很远就可以看见城墙上挂着的黑白双色的帷幔,令整座城透着一股萧索死亡的气息。

城门口驻守着比往日多几倍的守兵,进出城门的车马行人都被拦下严格盘杏才被放行,这样的异常令得原本十分喧闹的城门口变得十分沉默,只有过往行人与马车发出的脚步声…………

自弃丹登岸后,肖睿收起了之前的华丽排场,一行十数人,轻车简从行置京都北门口。毫无意外在入城的时候,他们一行被守兵拦了下来,“从哪里来,到京都来干什么?”

谢朝华坐在车里,将窗帘略微挑开往外看去,只见为首的副官也不作声,只从腰间掏出一块牌子样子的东西递给守卫,那守卫便立刻收了手里的兵器,连检杏都免了就放他们一行人进了城。想来守兵早就是得了吩咐,谢朝华思付着,谢家怕是不久也就能得知肖睿入京的消息了,那会不会派人来找她呢?

她到现在都猜不透当日谢老夫人将她留在肖睿身旁,究竟打得什么算盘。谢家内堂,谢老夫人侧躺在榻上,看似在闭目养神,嘴里却好像不经意随口说了句,“中山王府的人今儿入京了。”

堂下谢琰端坐一边,看了眼谢老夫人,轻声问了句,“那朝华她?”他至今也不明白当日母亲为何会司意肖睿的请求,将女儿朝华留在中山王府,毕竟按照谢老夫人一贯处事风格,眼下这样的局势,不是应该尽量避开肖家人这样的麻烦不是吗?

只是谢琰从未选择开口直接询问”他们母子之间一向亲情淡漠”尤其休妻再娶之后,母子的关系更加只剩了规矩,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就先这么着吧。”谢老夫人淡淡地说了句就算做了交待,“贾家那边应该也得到消息了,你这几日多注意一下他们有什么新的举动。”

“是。”

“天色也不早了,你下去歇着吧。”谢老夫人说完又补了一句,“公主那边你好些日子没过去了,今晚去吧。”

“是,儿子知道了。”谢琰十分恭敬地回道。

等谢琰转身出了内堂后”谢老夫人这才睁开双目,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眸光闪烁,她知道这个一向听话的小儿子其实一直有许多秘密………

不管朝堂更替是如何的暗潮汹涌,风云莫测,可在老百姓眼里看见的也只是新皇登基,而他们所关心的无非是改朝换代之后,赋税能减免多少罢了。

谢朝华对于肖显的登基一点都不感到讶异,令她意外的却是因为谢家竟然一直没有露面,而唯一来找她却是由于宫里下了旨意”让谢朝华入宫面圣。

宫里的骄子平稳舒适依日,还散发着特有的淡淡檀香”令谢朝华忆起曾经时不时就被宫轿接到贾皇后那里,跟着一群宫嫔贵妇们,围绕在皇后身边说笑的情景。

那其实不过才多久的事情,却已仿如隔世。

皇宫依山而建,凌空拔势,巍峨非常。

沿着山势蜿蜒而下的宫殿楼宇上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闪耀,远远看去,整个皇宫就如同隐在水晶光芒之下,殉烂而不真实。

过了宣化门”谢朝华下了骄,按宫里的规矩,没有品阶是不能乘骄而行的。才刚走了几步,就有一位看着颇有地位的公公笑脸迎了上来,一挥拂,道:“谢小姐,皇上等您多时了”快请进吧。”

谢朝华也不惊异,皇上自然是知道她要前来,只是眼下此刻肖岁才刚刚登基,应该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为何却巴巴地召她一个小女子入宫呢?

步入宫门,踏上还有些微潮湿的青石板路”清晨的露水尚未干透,随着谢朝华行过,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随即在阳光下,却转眼间就不复踪迹。谢朝华拖着裙裾蹬上雕着龙和古兽的汉白玉阶梯,随着带路的公公转过一间间雕梁画栋的殿宇楼阁,穿过烟波浩淼的曲桥,来到幽静的轩吟阁,皇上日常起居之处。

这个地方对于谢朝华其实并不陌生,陌生的却是已经改变身份的阁中之人。

前面带路的公公拂尘一挥,示意谢朝华入殿,自己却并没有进去的意思。谢朝华定了定神,也不再多想,反正立马就能知道答案了,举步而入。

屋里并未见肖岁的影子,也没有宫人,整个阁内空荡荡,灯也只零星地点了几盏,熏笼里袅袅的香估计也是昨日的,宫人应该是被支开了,只是却也不见正主的影子,谢朝华正在纳闷,突然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婉转的箫声,那样熟悉调子,她闻声寻去。

转过檐廊便看见肖岁独自一人坐暖阁里,双手握萧,断断续续地吹着,透着一股慵懒疲惫,又带着沉沉的钝痛之意。

清晨水气氤氲,谢朝华隐约只觉眼前之人好似酣睡初醒般有些懵懂且乏力,早就知晓眼前的圣上尤其擅于箫韵,可如今看他那有些生涩的架势,估计这几年是疏遗了箫技了。

谢朝华走到近前跪了下来,肖显放下手中的箫,转过脸看着她,波澜无惊地说了句,“是朝华啊。”平淡的口吻好像他们这些年时常见面那样。

谢朝华抬眼看他,肖岁的脸隐没在光彩阴暗之中,显得有些消瘦。

想起之前曾听中山王府的人提起过,宫里有派人来讨要新乐特有的红参,说是皇上的身子一入秋就有些不适,如今看他样子,怕的却是落下病根了。

谢朝华不敢盯看太久,垂下眼,却看到榻上还堆着一摞折子,看样子肖岁的身体是真的不适,政务都放在在这后宫起居的暖阁中处置,只是贾家难道会放任肖岁独揽朝政?

静默片刻”肖岁好似轻叹了口,“天冷了,起来坐着说话吧。”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走出来宫女扶着谢朝华起来坐下。

出神间,宫女又退了下去,一时间暖阁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舁显轻轻咳了几声,说:“去把案上那长木盒子拿过来。

谢朝华依言而行,转身看见不远的案上一方古朴的木盒正静静躺在那里。

“打开吧。”

里面是一把古琴,琴身弧线优美,如璞玉般躺在明黄的锦布中。谢朝华忍不住朝肖显看去,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弹一曲吧。”

“皇上想听什么?”

“随你。”

谢朝华微微一揖”坐下随手一拨,散音浑厚,泛音清越,果然是把好琴,垂首凝神片刻,抬手而奏,琴声时而激昂透彻,时而又低吟宛转,高音处如千里高空游龙翱翔,低音沉似潭渊深处翻涌喷溅。

突然之间”过往日事翻涌而出,只记得那时一直伴随琴声的箫音温柔如微风”轻轻吹缓她如秋叶飘零般的苍凉之心。

琴声缭绕半晌,最终只余一声叹息罢了。

肖岁修长的手把弄着管箫,谢朝华平静如镜的表面下,心上也被自己刚刚所奏的琴曲激起细碎却是接连不断的波纹。

良久,肖毖才淡淡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你的琴艺倒似乎又精进了。”

谢朝华抬头看他,觉得肖岁有些变了,先不说消瘦的脸颊”曾经柔和的脸庞如今却感觉那样遥远而陌生,想看到底有两三年未见面,何况以前那个肖毖是她的亲人,此时眼前的他则已经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身份的改变让他毫无悬念地变得不司以往了。

一旁的炭火烧得旺,谢朝华却陡然觉得有些寒意。

肖岁淡淡地说:“联若是没记错,今年你就要满十八了。”

谢朝华心跳快了一拍,接上的口气却也只是淡淡地”“皇上好记性,正是。”

肖岁沉吟片刻,缓慢开口:“联有一事想和你商量。”

谢朝华心想到底是开口了,恭敬地俯身回道:“不敢”皇上请讲。”

半晌才听见头顶上肖岁的声音再次响起,“前不久”濮阳郡公曾跟联提起当年求娶谢家未果。”似乎是有些尴尬,他停了一会儿才又说,“太后司我提过数次,说到郡公他去年正妻难产而死,想给他找个名当户对又和他心意的女子。”他起身缓步走到窗前,背对着谢朝华,手指轻轻扣着案几,好半天才又接着说:

“濮阳郡公日事重提,太后此次却极力想促成此事,她在联面前不止一次提起你来。你怎么说?”

这话什么意思,谢朝华当然明白。

她没有答话,觉得有些无力与难受,却也知道事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短暂的沉默,只听见廊下寒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然后她起身跪了下来,道:“濮阳郡公军功显赫,朝华承蒙太后皇上看得起,这样天高地厚的恩泽,朝华惶恐。”

她这番欲拒还迎的话是一次豪赌。

肖岁转过身,深深地看着跪在下面的谢朝华。

青石板冰冷的温度渗过衣服传来,谢朝华只觉得背脊一阵寒意,不禁一颤,握紧拳头。

我想说,这不是坑。作者木有弃坑。

多日没有更新,因为工作出差、之后又去了趟中东、回来又生病各种原因,不想说太多,感觉就像解释,但是真的是没有时间码字。

一个月来从未登陆过起点,开始是没有时间,后来渐渐变得有些胆怯,一种很矛盾的心情,很难说明白。

也一直没有亲自上来说明请假,我想一切说明不如直接更新来得实际。

让大家久等了。不过尧现在回归了。

中东的照片尧整理好会放在羽群,欢迎大家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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