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韶清再愣,没想到鲁长栓还是没说出真相,她真搞不清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
鲁有金了愣了,从儿子刚才的神情上看,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可他为什么就说没有呢?难不成怕了这丫头?一个臭丫头,家里的爹快死了、娘也是个熊包,儿子到底有什么好怕的,竟然说不是?难道真不是?
想着他又恶狠狠地看了慕韶清一眼,心中暗想,管他是不是,反正自己不会饿了曲常松一家的,自从把曲香来弄到自己家来那天起,儿子就没好过,看来这突然会说话的哑巴,就是来克儿子的,自己非把她弄死不可!
想着也追上妻子和儿子回家去了,打算先给儿子治伤,治完了再对付曲常松一家。
看着他们都进了后院,门前的人群也逐渐散了。
覃五落这才慢慢转身,看着慕韶清问道:“曲香来,到现在你还不说是怎么回事?”
慕韶清白了他一眼,说道:“有什么好说的,我都说了与我无头,鲁长栓刚才不是也说了,他自己出去玩摔下山崖,你怎么还问我。”
覃五落摇头,说道:“这话说出去别人信,你当我会信?昨天早晨你过去的时候我就知道要出人命,结果真出事了,现在鲁长栓没死,你也没事,必然有古怪,你最好说出来,不然没准会出大事!你要知道,为你们的事,我和师妹原本要去查看雪山倒塌的原因都没去,现在灵蛇都不知道怎么样了,你竟然还不说实情,你究竟是想让多少人跟着你倒霉?”
慕韶清更火了,说道:“你凭什么就一定要逼着我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我说什么?!你爱去的雪山就去的你,爱找你的灵蛇就找你的,关我什么事!还说什么‘多少人跟着我倒霉’?我怎么就倒霉了?就算真有倒霉的事发生,就一定是因我而起的?!我看你可真是有病,还是先治治自己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理也不理覃五落。
覃五落被她气得不行,可是又不习惯向别人发火,想来想去没什么办法,只好转身回道观,来找曲香音商量。
再说鲁长栓,伤得那么重,硬是忍着,一步一步走回到家中,回到他的房间,在床沿上坐下。
鲁有金和张氏急得不行,张氏向仆人们叫道:“还看着干什么,快点,给少爷脱鞋,扶少爷躺下!”
狗腿子大李过来就要给鲁长栓脱鞋,可是却被鲁长栓喝止,道:“站住,别碰我!”
大李呆住了,僵在那里,弯着腰回头,看看鲁有金,又看看张氏,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鲁有金更懵,说道:“栓儿,你怎么不让碰,伤成这样,你还不躺下么?”
鲁长栓绷着脸说道:“不用他脱,我自己会脱。”
说着吃力地弯下腰,自己去脱鞋子,可是弯腰的时候,甚至能听见他身上的断骨都在响,只听便让人觉得钻心疼。
张氏差点没心疼死,连忙过来帮他,道:“栓儿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换了个人似的,连别人侍候都不行了,你可心疼死娘了……”
鲁有金也喝斥大李,道:“不用你侍候,就快去找大夫给少爷医治,还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
大李呆问:“找、找哪个大夫?是找覃道长还是到镇上找?”
鲁有金说道:“找什么覃道长,他和村子里那些人都一样,巴不得咱家出事!去镇里找,去镇里找那个最好的郎中!”
大李连忙出去,骑马往镇里子跑去。
张氏帮鲁长栓把鞋子脱下来,想扶他躺下,可是鲁长栓却说什么也不躺,坐在那里说道:“把被褥都给我换了。”
张氏和鲁有金又呆,张氏说道:“为什么要换啊?你伤成这样,到处都是血,换被褥不是糟蹋么!”
可是看鲁长栓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她拗不过只好吩咐王婆子,道:“快去,把家里的新被褥拿出来,给少爷换了。”
王婆子连忙跑出去,找来新被褥给鲁长栓换。
鲁长栓吃力地挪到一边等着,动作大了,嘴角仍旧止不住流血。
鲁有金也心疼到要死,一个劲问道:“栓儿,你跟爹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会从山崖上摔下来的,你从来不去那里玩的。”
鲁长栓还是坐在那里不说话,眼睛微微闭起,也不知道是太疼不想说话还是怎么的。
张氏看出不对,拉着鲁有金出来,问道:“当家的,你说栓儿这是怎么了?摔成这样也不跟咱们说,连叫都不叫,这要是从前,非得闹死不可啊!”
鲁有金脸色十分不好看,说道:“是啊,栓儿真是不对,哪里都和从前不一样,好像不认识我们了一样。”
张氏说道:“你说能不能是把脑子摔坏了?”
鲁有金皱眉,说道:“他头上是在流血,可要是把脑子摔坏,应该连话都不会说话了吧,可是你看他说话,有头有尾的,好像想的事情还不少,比从前都清醒的样子。”
张氏急得直搓手,说道:“那能是咋的了?儿子还是咱们的儿子,还能是被哪个冤鬼上身了?”
鲁有金吓了一跳,想了一下又说道:“应该不能啊,刚才我看覃五落也来了,他看了栓儿半天,如果栓儿真招了那些东西,肯定躲不过他的眼睛,他别的不管,这种事不会不管的。”
张氏急得快哭,说道:“可是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了呢?栓儿就成这样了,连声娘都不叫我。”
鲁有金说道:“吧,先不管那些了,先把他的伤治好才是真格的,怎么也不能让咱鲁家断根儿啊!”
说完又进屋了,张氏便也跟着进来,和鲁有金一起,小心地把鲁长栓扶到床边,让他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大李骑马把郎中带回来,一家人又忙忙活活,给鲁长栓治伤。
鲁长栓倒也没有反对,但是坚决不准别人给他上药,让郎中开完药,把所有人都赶出去,自己擦洗,自己上药,弄完了才准别人进他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