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翼的门客很得力,一边搭台,一边就开始让先招揽到的美女咏唱起来。大批美女、艳色开始蜂拥涌入莲花洲。紧接着,一辆辆装饰华丽奢靡的香车宝马,在万民瞩目下行驶进莲花洲;一个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美人歌女,在百姓诧异又艳羡的目光中走入莲花洲。
莲花洲的名气一下子大起来。
昊翼过来给我回禀:莲花洲那边还没有完全准备完毕,可是白花花的银两已经开始流进来了。南海珍珠,西疆琥珀,朝鲜人参,西域玛瑙盏,各种各样的珍宝都开始在那里汇聚。
我哈哈大笑。襄王这时候,可是真不舒服了。
果然没多久,襄王就派人找我过去。
我强压住心头的好笑,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就到了夏宇国。
“王爷找臣婢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太后娘娘,你在莲花洲都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是什么身份?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你不嫌丢脸吗?”襄王问道。
“臣婢不懂。臣婢是想征点‘花粉税’出来。王爷也知道臣婢需要银两,将莲花洲卖给王爷,王爷也不要!臣婢没有法子,只能这样啊!”我无辜地说。
“太后娘娘!你是个女人吗?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传出去会贻笑大方?你一个王室的太后娘娘去做这种买卖?你不择手段吗?”襄王问道。
“臣婢不知道什么叫手段?不择手段四个字,先陛下也指责过臣婢。不过好像也是拜王爷所教诲!”我厚着脸皮说。
襄王恶狠狠看着我说:“我都不敢相信太后娘娘这么下作肮脏!还有脸嫌我脏!”
我哈哈大笑起来,问道:“王爷是想和臣婢交易了吗?”
他闷着脸,“开个价!”
“四百万两白银!”我开口说道。
我的话音没落,襄王伸手就狠狠把我的肩膀抓了起来,做出要把我摔粉碎的样子。
我急忙改口说:“那就一半!二百万两,如何?”
“我可以给你二百万两。一百万两算是莲花洲的,剩下的一百万两,算是借给你!带利息还给我!”襄王恶狠狠说道。
这也算是太好的结局了。我心里暗暗高兴。
但是我嘴里还是要讨价还价,我说道:“王爷!臣婢是拿着银钱修水利,又不是去营业赚钱的。您让臣婢用什么还你?还要利息?”
“太后娘娘还怕还不起吗?”襄王嘲讽说道,“太后娘娘什么招术不会用?果真还不起,陪臣一晚上抵了,就当‘花粉税’,好不好?”
我一下子摆脱了他。我看见他在笑。
“行,二百万就二百万!莲花洲的文书、印信都在父王那里,你自己去拿吧。”
我说着翻身上马,对他施了一个礼说:“谢王爷了!”
然后带着随从兴冲冲就回京城来了。
三百万了!拿到三百万了!剩下的三百万,去哪里弄呢?
我一半欢欣,一半忧虑。在我跨马扬鞭的时候,我的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南面看。
是的!公孙茂!这个反复无常的,自以为是的小人!我想要从他那里弄点银两出来!
“阴山四鬼”回来和我复命了。我在宫苑里面招待他们,而不是朝堂上。
我想要使用的招术都是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的。用襄王的话,是下作的无耻的。如果是昭明在,他断然不会使用这样的手段。
所以我避开了朝堂,避开了他们的一本正经和礼法规范,避开了他们的汹汹议论。我就是打算这样做,用我自己的手段,不择手段的手段,对付那个淫邪无端、不讲仁义的恶魔。
“臣婢准备了最好的美酒,给四位师傅畅饮吧。”我说道。
我知道他们别的不好,美酒是一定喜爱的。所以拿出做好的美酒,准备佳肴。四位师傅饮用了一番,然后秃鬼问道:“我们推荐的西门伏波怎么样?”
我说道:“天下一等一的贤士,绝无其二。”
瞎鬼问道:“能用吗?”
我说道:“能用。不过只能用其一。”
瘸鬼说道:“其一就够了。剩下的一半交给我们兄弟。”
我说道:
“臣婢知道。西门伏波表面上只出一半力,但是却出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的任务,已经不多了。”
我话里的意思,他们四位都明白得很。
虽然西门伏波不愿意为我筑坝去威胁兀竺国,但是他既然要兴修水利,必然要做出复杂精微的工作,让整个水系处在他的掌控之下。这其实也就是为我做前期工作。只要水系能够在人的掌控之下,让它灌溉使人受益也行,让它崩溃祸害人也行。
祸害人的勾当,就让“阴山四鬼”为我完成了。
“娘娘,西门伏波是个直性子,他绝不会允许把自己的才华用到害人的地方。倘若知道娘娘是为了威胁兀竺国,他一定会放弃的。这个人是个奇才,但是固执己见,希望娘娘见谅。我们师兄四个和他有不同的思想。他有他的道,我们用我们的道。娘娘有什么心思,交代给我们兄弟就可以。”秃鬼说。
“臣婢非常欣赏四位师傅为臣婢解的梦。南方兀竺国是中原的大敌。先陛下在时就敢多次冒犯。如今陛下还小,朝政不稳,兀竺国更会乘机作乱。所以,希望四位师傅为臣婢想出办法。这个水坝已经传出风声要修建了,可是可修可不修。你们懂我的心意就是了!臣婢想要他们拿出点银两作为兴修水利的费用。”
瞎鬼说:“我们四位既然已经为娘娘提出了计谋,就有办法替娘娘去完成。”
我说道:“说说吧。”
秃鬼说:“臣会去兀竺国,言说兴修大坝对兀竺国的利害,说服公孙茂过来给娘娘求情;”
瞎鬼说:“臣会去兀竺国散布谣言,说源江之水会被周室天子控制,水中投毒,造成兀竺国国内人心惶惶;”
瘸鬼说道:“臣会协助瞎鬼,让整个兀竺国出现诡变、异变的不良征兆,让兀竺国的井水冒烟,河水变色,石碑突现,诡异万端。让他们不得不相信:他们的灵脉断掉了!”
我心里简直想要笑出来。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