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祈给我看座。他指着我骂道:“让这个贱婢给我跪着!”
春祈不敢抗拒,扶着我跪下来。她也跪在我身边。
召薙女御最先被叫出来问讯。召薙女御就对他诉说了当时的事情。是蔚国公主魏炜脱簪待罪求见夫人,在殿前跪了几个时辰。是夫人不忍,然后见了她。听了她说话,夫人一怒就驾着马出去了!
世子大人骂道:“你没事让魏炜那个贱婢见夫人做什么?她脱簪待罪?她都对夫人讲了什么话?”
召薙女御半吞半吐。世子指着魏炜骂道:“你个贱婢好不大胆,你对夫人都讲了什么?”
魏炜跪着向前几步哭诉道:“奴婢并未讲什么。只是听闻夫人知道奴婢回宫正在震怒,所以来给夫人请罪!并未说什么!”
“并未说什么?夫人怎么会一怒出走?还有谁在?紫陌呢?”他拿着鞭子指着紫陌。
紫陌吓得近前跪倒。他厉声问:“她都讲些什么?”
紫陌虽然才智乏味,叙述能力却极强,竟能把魏炜所说之话原原本本都翻出来。我当时都被气晕了!只是记住了几个污秽之字。紫陌却连声带气,说得几乎一字不差。
什么强占,什么玷辱,什么强行求欢之类,说得声色俱在。
世子大人只听了一半,举着鞭子骂魏炜说:“你这个用心险恶的贱奴婢!你明明知道夫人听不得这些,故意在夫人面前污言秽语,你是何居心?”
魏炜哭道:“我只是给夫人请罪,并无其他!”
世子大人说道:“夫人听了你这话,负气而走,然后出了城门就遇到蔡襄的人马?哪有这么巧的事?司寇何在?”
司寇急忙上前来。
“你马上审问蔡襄的随从,这件事情没有里应外合,怎么做得到?都有谁参与?谁牵涉其中的,都给我查出来!”
司寇领命,带着刑官将几个人拘押下去审问。
在此期间,他就拿着鞭子气呼呼地看着我。如果不是想着我身上有伤,他一定已经将鞭子恶狠狠甩在我身上。
过了一会儿,司寇过来禀报:“果然是宫里有宫娥和蔡襄私相交往,里应外合,故意激怒夫人出宫好挟持夫人的!”
“好!我养的好人!”世子大人咬牙说道,“凡有牵涉的,不论罪行大小,牵连多少,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司寇命人将一干人带走。又问世子,“蔚国公主魏炜如何处置?”
世子大人大骂道:“哪里有蔚国公主?蔚国已被我灭掉!一个贱婢而已!可有参与其中?”
司寇回道:“魏炜心怀叵测,此事正是她与蔡襄联手所设计谋。据手下人供认:魏炜妄图用此计害了夫人,得宠世子。所以才会精心布局,下此毒手!”
魏炜上前哀哭道:“世子大人!都是奴婢一时糊涂,被蔡襄说动。她说世子心里只有夫人,只有除掉夫人才能得宠。奴婢一时信她才会如此。魏炜给世子大人做牛做马都愿意,只求世子大人看在魏炜服侍大人一场,请大人饶恕一命!”
召薙女御也动容说道:“世子大人,魏炜虽为亡国公主,可毕竟是公主,身份尊贵。况且服侍大人一场,请世子大人饶恕!”
“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还要我饶恕!在夫人面前胡言‘抢占、玷辱’之语,怎么不说服侍我一场?我还以为你是蔚国公主心怀灭国之仇,所以加害夫人。如果是这样我还能饶你一命!你竟然是为了邀宠!这样没有品节之人,如同祸水,留你作甚?”
他一挥手,刑官上来将魏炜押了下去。
魏炜看见我,哭诉道:“夫人救我!夫人救我!”
毕竟是青春年华一去不再!我心里也有大不忍。看她苦苦哀求我,我急忙上前,拉住世子大人的衣袖哀求道:“世子大人!”
“你要为她求情吗?”他瞪着眼睛问。
我只是觉得召薙女御的话是对的。毕竟是公主,又服侍过世子。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这样年轻就杀掉未免太过残忍。
我说道:“世子大人!魏炜有罪自当处理。只是现在世子大人盛怒之下,未免处理太过。还请留她一命,等以后自然可以追加她的罪责。人死不能复生,世子大人宽恕为上!”
“你倒是贤惠得很。”他冷笑道,吩咐司寇,“马上给我处决了!一刻不留!”
他的残酷让我的心都冷下来了。我一开口求情,他马上就说杀。他是在儆戒我。
“夫人,如果没有你这般任性闯祸,就没有今天的事!你擅自出宫已经是第二次了!在我的宫里没有第二次!你听到没有?你用不着给别人求情,想想你自己吧。”
他不再理我,喝令将蔡襄带上来。
那个用尖刀威胁我的蔡国公主被捆缚着跪在我的身边。
世子看了看她,说道:“蔡襄!我在城楼下面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敢动我的夫人,踏平你的蔡国,诛杀你九族。小小女子,心肠如此歹毒,竟然想着要剜除我夫人的眼睛!你嫉妒她是吗?她那双眼睛长得太美是吗?”
蔡襄和魏炜不同,她胆大张狂,并不畏惧,瞪着眼睛看着世子。
“你父亲蔡邕是个胆小鬼,你和他不一样。有胆量,有智谋,我很欣赏。只是你的心肠太阴险,为什么敢挟持夫人?”
“我为蔡国公主!身份尊贵!你的夫人算什么?她只是个卑微的民间女子!天下人都知道我被送到夏宇国献给世子,她却把我遣送回去,让我成为全天下的笑柄。我恨她!如果不是她,我现在也是世子大人的人了!我也不至于如此!”
“把你遣送回去的是我!不是夫人!”世子大人说道。
“世子大人!如果不是她善妒,我会被遣送回去吗?世子大人已经准备了册封礼,我已经进宫准备服侍世子大人了!却把我遣送回去!让我颜面尽失!我恨极了这个女人!你要杀就杀!你不杀我,我也绝不会放过她!”蔡襄义愤填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