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整理了衣服往外面走,他突然翻身起来站到我面前。
“莫离,你从来不反抗的!你一直忍着,难受得泪流满面是吧。今天你开始反抗了!因为实在忍受不了了!忍受不了我加到你身上的侮辱,是吧。”他气喘吁吁说道。
“世子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道。
他恶狠狠就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丢在地上。我开始反抗的时候他就用手狠命去压我的身体。他对我一点也不会留情的,他手指到达的地方都让我痛不欲生,我凄厉地惨叫起来。他的手越发重,拧得更厉害,疼得我满地打滚他也不放手。
我听见紫陌在外面使劲哭喊,难忍的剧痛让我再也没有力气反抗。
“莫离,反抗很好,比死气沉沉勉强忍受好得多。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反抗更能激发男人的斗志,引来他们更加凶猛的报复。”
他不再爱抚我,直接解开我的衣裳侵犯我的身体。他的动作非常粗暴疼得我不断惨叫眼泪迸流。我第一次知道,得不到爱抚的身体被强迫侵入时能够产生那么巨大的痛楚。那是一种难以启齿也难以形容的剧痛,如同刀子一样,以侮辱的姿态,留在身体里面也留在心灵里面。
我是被抬着离开朝云殿的。我醒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世子大人,只有紫陌哭着吩咐宫娥们把我放下来。
我从那以后很少再见到他。那天晚上的事情终于让我们撕破了脸,谁都不会开口说一句话了。
整个王宫都知道:新来的夫人和世子大人不和。
过去我们只是心里不和。现在已经是面上也水火不容了。他再也不来祈华殿。我更是很少走出祈华殿的大门。即使偶然在某个地方狭路相逢,我们彼此也不会有一句话,甚至看都不看彼此一眼。
刚开始王宫里还有宫人们在背后悄悄指指点点,后来对此事全部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议论了。
这个宫廷是属于世子大人的。他是这里的主人。他跟我不和,所有的热闹和繁华都和我无缘了。
我说过世子大人就好比是王宫里面的大树,他走到哪里就把所有的叶子带到那里,那里就是王宫的繁华和茂盛。
我已经是掉落下来的一枚枯叶。不会追随他,也被他完全不疼不痒舍弃。
除了送一点用具和食物,几乎没有宫人会到我们的祈华殿里。即使有一些好心的宫娥或者婆婆来看望我,也被我每次都恹恹欲睡的样子熄灭了热情。
我懒得应酬,懒得说话,甚至懒得看见人。
有一回宫里的小宫女团秭来给我们送新进奉过来的丝绸布料,看见祈华殿里这般冷清,忍不住说道:“祈华殿是王后娘娘住过的,是王宫里面最热闹的殿宇了。可是现在,唉,”
团秭想说的话是:可是现在,它变成宫廷里最冷清的地方了。
世子大人住在哪里,跟谁在一起,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我每天仰头看着天上的云彩。这可能就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影子了。在寂寞无人的祈华殿里默默地呆着,然后哪一天无声无息就死去了。
我以为肯定就是这样子了。
我以前看过很多书简,我知道王宫里面的嫔妃娘娘们相互争宠斗容,我却奇怪,我对这样的荣宠天生不喜为贵。
得不到一个人的心爱,也不爱这个人,这些没有灵魂的虚名假誉又有什么意思?
我就这样无情无趣呆了一些日子,天气渐渐热起来,外面梧桐树上蝉音渐噪。院子早就呆不下了。我只好将床榻移在屋子里,一个人在那里乘凉发闷。
这一天,我无意中往珠帘外面瞅了一眼,意外看见世子大人竟然从外面走进来了。
我合了眼装作睡着了,扭转过身子一身不吭。我听见紫陌惊讶得跪下迎接的声音。她也是这么久没有看到世子大人,惊愕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你出去吧。”世子大人说。
紫陌退了下去。他坐在我床边,看了看我。
“起来吧。我有话要说。”他说。
我坐了起来。
我已经瘦了许多了。衣衫不整,绝无修饰。一副心思恍惚的样子。
“真的像一只枯叶了。什么时候一阵风,就能把你吹走了。不过也好,这是你期待的。我已经没有一句话能给你说。我的话也到不了你的心里,无论说什么都是白费。”他悻悻说道。
看着我黄着脸一声不吭,他说道:
“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父王母后从南方巡游回来了。他们很快就会回到宫里。你还是这里的夫人,至少名义上是这样!我不想父王母后因为我们的事情难过。他们住上一段时间就会回京都的,只是不放心过来看看我们。我们不得不掩饰一下,做一对稍微像样一点的夫妻。”
我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东西我们没法回避。我也不希望伯父伯母大人,我现在的父王母后,知道我们现在的狼狈状况。毕竟这不是一件让人感到适宜的好事。
我更不想这件事情扩散出去,影响到我家中的父母亲人。而伯父大人的脾气,很可能一句愤怒的话就传到我父亲大人那里去了。让父母大人为我担心,我宁可自己受多大委屈都不愿意这样。
我歪在绣褥上,没有说话。我感觉快撑不起疲累已久的身体了。
我们坐着马车到都城外面的城门口去迎接父王母后。我远远看见父王精神愉悦、趾高气扬的样子,喜气盈盈拉着母后娘娘的手。
“这种感觉真好啊!回到宫里不是空荡荡的,而是有了儿子和儿媳。我从来没有这么好的感觉!我的宝贝呢!”他高兴地说。
对父王来说,宫廷里有了女主人,这是多么令人欢欣的事情。
世子大人已经带着我一起跪拜行礼了。父王把我搀扶起来,埋怨道:
“天气已经很热了!北边的日头又晒得慌,你就在宫里等着就是了!出来做什么?我看看,好久不见了!我的宝贝变成什么样子了?哈哈,依旧是美丽动人!怎么感觉瘦了一些?钟虞欺负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