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说吧,请让我听你的推理吧,”夏雨做崇拜状,“啊,我是一个多么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即墨的心里有一只草泥马奔过,无奈道,“就在七天前,最高权限的警讯报道魔鬼毒师疑似死亡。”
“嗯嗯。”夏雨睁大眼睛,等着下文。
“还不明白?”即墨拉过她的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绕着玩,“我从头说…”
“嗳,别拉我头发。”
不理她,继续说,“篱宗佑接近刀疤彭,去年中进入毒三角查找魔鬼毒师的踪迹,但以毒师的性情不会相信他,即使有刀疤彭引见也不会相信他,很可能把他作为实验对象,前几天他终于有机会见到毒师,或许是仇恨、或许是不得已的情况下,篱宗佑杀了毒师逃回来,不敢直接回到警队,想跟和上级联系所以躲在警局后面。”
“警局后面?啊,原来…”夏雨想明白了。
“对,警局后面他所躲的地方是卧底紧急情况下一个安全接头点。”
“难怪维修监控的费用迟迟不批下来,以前没往这方面想,原来如此。”夏雨抚掌,随机又担心,“他在那种情况下杀个把人不会有罪吧?”
即墨不答,稍扭头看向后座的篱宗佑。
篱宗佑嗫嚅片刻,伸出爪子道:“我怕被抓去做研究,这个样子回去,警局肯定不会再接收我…”
被研究是很有可能的,这是每个非普通人类的最怕,篱宗佑活了二十几年有了狗爪,最要命的是这个狗爪砍掉之后还会自己长出来,如此的自我修复能力让他非常有研究价值,他怎么能不害怕呢?一路上,他无数次想跳车逃跑,迫于即墨的威压才不敢跑。
即墨对夏雨道:“开车,不要拖延时间了,你不要想把他直接带回去,他必须进别墅治疗。”
“凭什么归你啊?进了别墅你们的科研机构把他当新品研究了怎么办?”
“不会。”即墨道。
“不会什么?”夏雨追问。
“只会提供治疗。”即墨许诺。
“你说的啊。”夏雨开心地向篱宗佑点头,“即墨先生的许诺一定会兑现的。”
即墨眼神中有更深邃的东西涌动,幽幽问:“你什么时候才能了解我?”
“我挺了解你的呀,我还到你脑子里转过一圈呢。”夏雨跳脱活泼地道,但心中却莫名抽痛,如果她的情商再高一点,而不是装出来的明白,她便可以知道那抽痛叫做“心疼所爱的人”。
了解的事,解释起来很绕。
首先,夏雨是了解即墨的,因为了解所以她知道篱宗佑进别墅之后一定会被研究,抽几管血做样本是起码的,做几个问卷只是开始,夏雨知道即墨会不许研究人员做伤害篱宗佑的研究,但什么是伤害,程度划分到哪里?
夏雨不希望有一点点研究的成分,即使只是抽一管血。
前半部分她想对了,到这里为止她是了解即墨的,如果没有她,即墨会拿篱宗佑做一些实验研究,他本人是学医的出生,医学工作者有强烈地探究精神和实验精神,很难忍得住不去研究一个改造人。
但她在。
她在,她不喜欢,即墨便不会做。
她一直不了解自己在即墨心中的位置有多重,即使有自诩的四位数的智商,她也根本想不到。
车驶进了别墅警界范围,立刻有无数的枪口在明处暗处对准了夏雨,她挑挑眉并不在意,沿着湖边行驶到车库,龙叔已经等在那里,夏雨的一只脚刚刚下车,无数含镧元素的枪对准她,将她包围。
一共十二人,为首的是上次来杀她的队长,经历过训练,他们脸上的棱角更为分明,脸庞多少有伤疤,平添几分铁血魅力。
龙叔鞠躬,“女士,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请你不要来挑衅我们的底线。”
“我不喜欢这些。”夏雨伸手去碰指着鼻尖上的枪口,上面的镧元素让她很不舒服。
芊芊的手刚伸出,即墨就将手握住拉回来,眸中闪过杀意:“退下!”
敢死队立刻退下,仿佛没有出现过。
夏雨还是不满意,“他们还是搞不清效忠对象么?还是有人喜欢替先生作主张?要不要这么凶,好像我杀了他们的老爸一样,被我杀了老爸的都没着急…”
即墨不说话。
好像说错话了…夏雨摸摸鼻子,“当我没说。”
龙叔再次向即墨鞠躬,“先生,请原谅我们的莽撞,我们必须保证您的安全,先生,您不能相信一个女王,她能杀了您父亲,在需要的时候也能毫不犹豫地向你下手。”
“以后不要。”即墨道。
“是。”龙叔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服从了命令。
“先生,先下手为强啊…”一名技术人员上前,冒死道。
“时机成熟,我会下命令。”即墨道,没有一丝情感。
夏雨汗,“各位,我还在这里呢,你们商量怎么处理我都不避开一些么?”风水轮流转,不久之前夏雨和即墨抢篱宗佑也不避开他,现在就轮到夏雨被当着面讨论是蒸还是养肥了过几天再蒸了。
即墨家族的科研组织非常强大,实际上是一支部队的规模,先生一个“治疗”的示意,就有一队人将篱宗佑接进别墅治疗区,动作非常快,已经有这方面的专家开始做会诊,制定手术方案。
三小时后,手术割下了篱宗佑被接上的黑狗爪,他们是经验丰富,为了防止再生,截肢部位定得很高,狗爪接在手腕部位,从上臂三分之一处几乎截肢了整条手臂。
“开始缝合,剪刀。”
“医用胶、4号缝合线。”主刀医生道。
助手立刻麻利地一一将需要的递上去,辅助缝合,主刀医生最后修整肌肉与皮瓣长度,止血缝合深筋膜及皮瓣,两分钟便完成了复杂地加压包扎残端。
“看来过来这里是对的,医疗条件确实好。”夏雨赞叹道。
医生做完手术,拿着断臂走出来,“先生,伤者昏迷10--24小时就会醒来,这条手臂能不能…”
即墨看向夏雨。
医生问的是他们的先生,回答的是夏雨,她道:“算了,手臂我不要了,你们拿去研究吧,爱怎么研究怎么研究,人没事就行。”
手术室中,篱宗佑因麻醉缘故睡得很熟,唇边还有若有若无地笑意,他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睡一觉了,这里的一切,他曾经被改造的经历都会保密,不会让这场噩梦再影响他以后的生活。
就在大家放下心来的时候,一声几不可闻地“嗤”声让夏雨和即墨同时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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