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非法拍卖会拍卖女王,从研究所淘汰下来的、合成失败的、有权势的人养了不要的、女王猎人抓到的……当然很难有所谓的“好货色”,一般都是合成失败的或者被玩腻了的,血脉一般都很弱。
九年前钱德华花大价钱买到了这么一个。
研究所升级失败品,没有按章程被处理掉,从内部被偷运出来,被钱德华拍到了。
现实中到底有没有女王这种超能力者,钱德华其实也持怀疑态度,但拍到这么一个,一来可以想办法用他赚大钱;二来来就当泰国小鬼养着也不错,三来可以在小圈子里炫耀自己有钱能造,当然不能到处宣扬去,但恰恰因为不宣扬,更增加了自己的神秘感和所谓的尊荣,似乎可以以此觉得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买回来之后钱德华跟他父母说了,关在在房间里养着,开始还用感情攻势,好吃好喝还恭恭敬敬,觉得只是个小孩子,只要假装对他好,不就听话了?
可惜孩子一点都不买他们的账。
孩子买来不久钱德华父母就双双得癌症了,钱德华认定这小孩子有让人得癌症的超能力,这要是收服了,以后叫这小孩子给生意对手来这么一下子,他在商场上哪还有对手?
不过钱德华说什么也不敢靠近,怕这小孩子让自己莫名其妙得了治不好的癌症,在村里找了个已经得癌症的人的看门,隔三差五来照顾。
这样过了三四年,孩子还是不买他们的账,完全不理,钱德华终于失去耐心了,买了个笼子把他关起来,叫看门人不给他吃的、不给水喝,喷水通电折磨……
钱德华在小圈子里、在网上找各种找各种变态的方法,近两年地下黑市出了一种新的控制女王的新科技,叫镧晶石,他拍得一小块,自己躲得远远的,把这孩子送到“研究所”植入。
据他大价钱请的“科研人员”说,植入之后万恶的女王非常非常痛苦,以后就只能听人摆布了,然后就把孩子送回老宅。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小孩在老宅哀嚎了几晚就消失了,无声无息,再也找不到,只有送去的食物每天都在少。
在没有植入镧晶石之前一直没有跑掉,植入这个声称能抑制女王能力的晶石后反而跑掉了,钱德华怎么都想不通,还找“研究所”要说法,但那些所谓的“科研人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女王会进入本能状态是很少人知道的事,他们更不知道本身很弱很弱的女王,被逼进入本能状态后就能强到打开次空间。
钱德华知道孩子还在老宅中,只是看不到了,他就觉得已经驯服地差不多了,也真是很可悲,那么贪婪,还守着一个虚无的希望。
医院里即墨做完了手术,躺在病床上跟夏雨不停地说话:“钱家长辈双双得癌还是没法解释。没有让人得癌症这种奇怪的超能力吧,而且他的血脉是比较弱的,应该没有能力让人的细胞产生变异。”
“好了,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
“不困,当他们给我接手的时候我睡了一觉了,你困了?”
“我也还好。”
“那陪我说说话,你说到底是怎么得癌症的呢?是镧晶石带回家时没有做好防护?不是,但这种可能性太低了,时间上也不对,钱德华父母很早就死了,镧晶石是前两年才用上。”即墨道。
他越说越起劲,他当兵那会儿受了特别的训练,身体对麻醉剂、逼供剂有抗药性,这会儿麻醉没过,精神倒兴奋地不行。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一个解释,那就是:世上很多事都是没法解释的,只能说他们家太造孽了…你说是不是天谴?”
天谴。
虽然不存在,但人们愿意相信天谴是存在的,这样人们心里会舒服很多。
夏雨低着头认真地削苹果,齐腰的秀发披着,一缕发丝垂在脸庞,格外温婉贤惠,柔声道:“人总是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反而看不到事实。”
“事实难以接受,骗自己人才能活得更轻松,谁不选轻松地路走?”即墨道。
“我以前讨厌女王,恨他们,我被关在铁棺材里被折磨的时候祈求他们有人来救我,没有人来,我恨他们都不来救我,为什么不来救我?不都是女王不都是一样的人么,他们那么强大,不该对我有救助的道义么?今天我算体会了,真的感知不到。钱家也没有采取什么特别防止联系的措施把那孩子关起来,而他心里一定不停不停地在求救,我却听不到。”
苹果快削好了,果皮一直没有断,又长又薄又宽度均匀,打着卷儿一直拖到地上,即墨想用没受伤的手抚慰夏雨,但还坐不起来,只好舔着嘴唇,露出馋样逗她开心,“快给我吃一块,么么哒。”
夏雨不紧不慢把苹果切成均匀的小块,放进保鲜盒,加了少量柠檬和糖,反复拌均匀了,盖上盖子扣好,一块也不给即墨。
“不是削给你的。你也没有看到事实,事实是:有两个孩子在,好东西都不会有你的份,这一盒是给果果上幼儿园吃的,我再准备一盒,给那个孩子备着。”
那孩子现在还在手术室,已经一天一夜了。
冰冰和小何进一个专案组忙着,所以没来来探望,但分别订了果篮叫快递送了过来,队长亲自来探望、亲自送了一个果篮,另外政界商界还有好多人来探望,即墨只见了几个人,其他都以养伤为由推了,但上百个果蓝送了进来,病房层层叠叠都摆满了。
夏雨再挑一个最甜的苹果继续削起来,“那孩子也不知叫什么,看来也不会有父母起好名字,我们给他起个名字吧。”
“好啊。我来想,你来挑。嘶……”即墨激动地自己跟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动了缝合处,痛得他直吸气。
手术做的是局部麻醉,医生尊重即墨自己的要求,麻醉打得少,现在麻醉药效要过去了。
“别乱动,没事乱激动什么?”夏雨柔声斥责。
“呵呵,什么叫没事?起名字是大事啊!”
“也就是先用着,或许他自己有名字呢,我想先叫鬼,要不叫小怪物,就这样就行了。”
即墨直摇头,“你还能再随便点不?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那你说叫什么?”
“我得好好想想。”
即墨死活要爬起来,坐着轮椅去问轮班出来的医生孩子是男是女,等问明白孩子是男孩,他已经要虚脱了,伤口又要裂开,劳累的医生又来抢救他一番。
等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孩子有了一个即墨给起的名字:宁,安宁的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