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夏雨说的把刀疤彭抓了审问肯定不行,其实夏雨也体会到了,刀疤彭这种人太冷血恶毒,别说警察不能刑讯逼供,就算可以打,他也不会说的,就算撬开他的嘴也没有用,他知道的也不多,要他去了毒三角找,毒师才会考虑现身见他。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不能逼他演戏骗毒师出来,他的表情有一点点不对劲,毒师都不会出现的。
道理夏雨都明白,只是接受不了,“智商低的人真可怜,你们怎么能想到卧底这种笨方法呢,单细胞动物用细胞壁都能看出付出和获得不成正比。”
“不成正比,但值得。”泥鳅道。
泥鳅的牙给打松了,脸都麻了也没什么太大感觉,嘴里总是不对劲,手指伸进去竟拿出一颗血淋淋的牙来,他并不畏惧,将牙往远处一扔竟然毫不在意,夏雨吓得浑身发寒,替他疼,“你这样不行的,到不了毒三角就会被他打死,妥妥地出师未决胜先死,终结,终结任务吧。”
泥鳅摇头,“十年前我警校还没毕业,如今已经是十年,我付出了十年,已经要成功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干脆你揍刀疤彭,你把他打服了,叫他听你的话不也是一条路么?”
泥鳅摇头,“刀疤彭的个性,打不服。”
“那你在被打的时候别扛着了,假装人不行了,多吐几口血,这样能打得轻些。”
“我怕这样他嫌我累赘,不带我了。”
“你可以死缠着他啊!你这样不行的,我看他都打顺手了,你不反抗他会越打越重的,咳咳……嘶,好疼好疼,呼呼……”夏雨胳膊疼得受不了。
“嗯。”泥鳅接受了夏雨最后一个建议,“你休息一下,我得把你绑起来,然后出去给你买点药。”
“不要!”
“怎么了?”
“你还是陪着我吧,我一个人害怕。”
“行。第一次出卧底任务吧?”
“外围人员能送药进来么?”
“不能。”
“你跟我说实话,其实压根没有外围人员对吧?”
“……对。”
“哎……,我当时答应警长就后悔了,就预感哪儿不对,卧底这活,真他妈变态!”
泥鳅把夏雨扶到墙边坐着,自己坐她身边,检查自己另一颗摇晃的牙,夏雨下意识跟这个“变态”保持一点距离,忍不住问,“你要找魔鬼毒师?是跟他有私仇?他杀了你全家?”
泥鳅又拿出一颗牙,满口是血,口齿模糊道:“不,没有私仇。”
“那你为什么?”
“?”泥鳅没听明白。
“你为什么吃这种苦,担这种风险,你明明相貌不错的,却跟个老鼠一样猥琐不堪,明明高学历明明可以过人的日子的,像你同龄跟你相似情况的,自己创业都是身价几百万的老板,最不济也是个朝九晚五放假能出去旅游的白领,可你呢,明明不比他们差,可你都快被打得没人形了,为什么?为了什么?”
泥鳅愣了愣,反倒奇怪夏雨为什么会不明白原因,他回答:“我是警察。”
“啊啊,完全无法理解低智商生物的思维啊,不知道即墨在干嘛呢,早点来救我出去吧,即墨虽然也笨,但总比现在我身边这个智商负数的人要好很多,他笨得都让我不能呼吸了,啊……真的不能呼吸了……即墨安远救命啊……”夏雨手臂疼得要死,头更疼,疼得喘不过气来。
即墨经常需要以社会名流的身份参加酒会和政客的聚会,下午他正在觥筹交错间忽然感到惶惶不安,正在与他交谈的荣姓政要看出不妥,问:“即墨先生身体不适?”
即墨顺水推舟掩饰道:“是啊,头晕症,老毛病了。”
“即墨先生为了真女族的开发一事真是…太忙了,最近又忙碌钻石大劫案,价值百亿的原钻实在是…压力太大,听说真女族没有足够的证据拿回原钻,也不给先生好脸色看啊,即墨先生肩上的担子太重,即使有三头六臂,难免力不从心啊。”
“谢谢荣先生关心,即墨本职就是侦探,破案查明真相是我分内的事,这担子再重也担得起,也必须担得起。”侍者走过,即墨优雅地放下酒杯,“即墨还有事,恕先行告退。”
即墨飞车出现的时候刀疤彭正在刑讯逼问夏雨是不是只偷出一个,是不是还有藏在哪里,夏雨吃刑不过已经在说胡话了,一会说鞋底卡着,一会说郊外房子藏着,远处传来的汽车声惊醒了他的贪婪,或许是出自对即墨安远骨子里的恐惧,没看到他就知道是传奇来了,“不好!”他招呼泥鳅,“快走,掩护我!”
刀疤彭跳上车就跑。
这次卧底行动大胆而周密,一切剧情都按照刀疤彭的思维定式走,不会让他生疑,唯一意外而又在意料之中的情况就是即墨的出现。
刀疤彭和泥鳅走了,夏雨抬起胳膊看看伤势,苦笑一声撑着站起来,一路扶着墙慢慢往工厂门口拖动双脚,耳中听到隐隐约约直奔这里而来的车声,夏雨想到谁会来,心中自主地竟是一跳,果然走到门口就看到即墨飞车而来,这时也不顾心疼爱车,越野车卷着漫天尘土眨眼就从天边驶到眼前。
刀疤彭和泥鳅开了一辆不新不旧的中高档车,即墨从窗口伸出枪射击,即使只剩一个小点,凭即墨改造过的枪和枪法真的打中了轮胎,而且他还可以开车追,那种车在面前就是能秒灭的渣渣,分分钟就能追上。
夏雨着急,连忙倒地无限痛苦地喊道:“即墨救命啊!我在这里!救命……救……”
即墨听到夏雨的声音立刻朝这边奔过来,夏雨扑到他怀里。
这一扑只是想拖着他,让他别去追泥鳅而已,夏雨却不知自己也有这样失算的时候,他的怀抱那么温暖,好像世间的纷纷扰扰再不用担心,好像大天使白色轻柔的羽翼,好像她的归宿,阳光射进整个生命,这一扑就再不想离开。
不知不觉地,夏雨不顾手臂上的伤紧紧环抱他,不让好不容易射进生命的光亮消失不见。
“没事吧?伤怎么样?”
很久很久,即墨并没有推开怀中的怀中依附的生命,即使着急查看她的伤势也没有推开。
七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小女孩浑身是烫伤,就这样不顾疼痛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不松手。
七年前,小女孩红黑的血沾染他一身战衣,一滴滴落于他的心湖,染了一池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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