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夜晚本来很漫长,特别是相对我这种不眠的人来说更是如此,但我沉浸于往事之中,却是过得飞快,反是不时听到云艳艳翻身的声音,不知何时,天色已发亮,宾馆窗帘透出些须的白光。
“卜”云艳艳翻开被子爬了起来,向我走了过来,我也直起身,把照片放回钱包中。
云艳艳忍不住道:“你看什么呢,看了一晚上?”她眼中有几丝血丝,玉容憔悴,大概没有睡好。
我淡淡道:“没什么,一张照片而已。”
云艳艳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我抢前一步:“今天晚上的任务完成了,我可以走了吧。”
送她回宿舍的路上更多的人对我们频频注目了,我虽然已厌倦这场戏,还是不得不应付。昨晚上的事,实在是校内轰动的大事,北平大学校花和人在风月酒店过夜,估计至少已传遍半个校园,这三个月我更不轻松了。
云艳艳提起一些轻松点的话题,想让我开心一点,但我依然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她一眼便看得出我是在应付,忽然间又气愤起来,堂堂北大校花低头去哄一个男人说话,那男的居然只是在敷衍,实是有生以来第一回。碍于周遭的人在盯着,云艳艳却又不能露出分毫的不悦,否则这场戏便要功败垂成,因此心中虽是气愤,脸上依然得保持得体的笑容,嘴上“老公”,“老公”的甜叫,只是心中早已“臭陈霖,死陈霖”的暗骂了千百遍。
我把她送进宿舍大门之后,一言不发便走,我发现有不少人在身后跟着我,胡乱转了几趟公车,到大街上才甩开,北平对我说还是一个陌生城市,对路还不是太熟悉,只好先问人,再坐公车才得以回到宿舍。
我彻夜未归,一进宿舍全体舍友都看着我,宋雄斌脑中早已闪过无数龌龊不堪的念头,看着我嘿嘿笑。
老大道:“老五,人生地不熟的,可要小心啊。”
我恩了一声,倒头便睡,折腾了一晚上,现在终是感觉累了。
依稀中听到宋雄斌最后一句话:“老五啊,别以为年轻就可以随便挥霍,省着点用,日子还长着哪……”
过得两周,对医科大也略为有些认识了,我们学校的皇牌专业是临床,而生物技术,我本以为只是个比较冷门的专业而已,但我猜错了,冷门不是太确切,在别人口中,一向是以“垃圾”这词语来形容的,是学校垫底的鸡肋专业,食之无肉,弃之有味。基本上都是一些分数不够的考生自动调配才会选择。
我问了一下宿舍的人,老大,宋雄斌,沐青桦高考时都是檫线而上,分数不足以上其他专业。颜飞不知道情况如何,谢如玉的分数倒是比较高,但他说选择生技最主要是说觉得这个专业很有潜力。
垃圾不垃圾,事已至此,也无法可想,安然处之了,反正我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
对于大学生活的轻松高中时就早有耳闻,但真正到了这里才知道什么叫松散,和高中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开学的两星期,每天平均两节课不到,上课也很是奇怪,不像高中之时是一班一个固定不变的教室。大学是不同的课程到不同的教室去上课,有些课还会和其他班甚至其他系的混上。
除了一天平均不到两节的课之外,其余的时间除了开了几次系大会之外便是完全自由的了。而系会也不外是介绍一下学校历史,近况,发了一本学生手册,再有就是欢迎新生到来,除此之外,也无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这日子闲得让人心里发慌,无事找事,我平日所做之事,只是在校园逛一下,熟悉环境,这些天过去,也大体可以摸索出了个大概来,学院分东南西北四区,南北区以横穿学校中央的河流——北河为界。而东西区被校内的一座山峰——乌峰分割,但这座山我还没登过,只是远远见过好几回,风景还算秀丽,和冰际市的观日峰倒有些许相似。
每个区都有教学楼,但并不是本区的人就到本区教学楼上课,东区的人有可能窜到南西北区去,而南区的也有可能到其他区上课,这看学校安排而定。
各宿舍区都有自己的饭堂,小吃部,超市,冷饮店,花店,电脑零部件出售中心,租书店,手机店,电话超市……应有尽有,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小型的市场了。
学校几乎走遍,宿舍开始集体逛街,不然也不知道干什么好,到后来逛街也嫌麻烦了,即使是首都,再美再大都好,玩了近十天也会疲累生烦的。于是宿舍买了几副扑克,一副象棋,每事就来上两局,以此来打发日子。
象棋下了几天,我就被踢出局了,原因是我太过高手,即使是曾勇夺市少年象棋大赛冠军的沐青桦,在我让一炮一马之下还是被杀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搞的有几天沐青桦一见我面时都是一副凄惨欲绝的样子大叫:“老五,把我的自信还给我!”
这天,我和老大,宋雄斌,沐青桦几个又在开战,颜飞喜静,一向是不参与的,而谢如玉最小,依照尊老原则,我们在的时候,他通常只有观战的份。
“零……”电话声骤起,颜飞放下手中画笔,拿起话筒:“喂,你找哪位?”
几秒后又道:“原凡?你打错了,这里是医科大宿舍,我们这里没有叫原凡的人。”
原凡?我猛地醒悟起来,知道这电话的除了云艳艳外还另有一人,就是那位泡妞很失败的葛天生。我忙对颜飞道:“等等,先别挂。老六,先帮我摸两局。”
把手中的牌塞给谢如玉小跑过去,见其他人都看着我,我忙解释道:“那是我外号。”
“喂……”
“大哥吗?是我啊。”果然是葛天生没错。
我顿觉别扭,干咳一声道:“叫我原凡就好了。”
“好的,原大哥,这个,上星期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
“哦,那就太好了,要么我请你出来吃个便饭,我们边吃边聊怎么样?”。
我忙推托道:“不用了,不用了,在电话里说就好。”
“那你说,我第一步应该怎么做?你说的那个欲擒故纵。小弟愚昧,思索这许多天,还是不知具体应怎么行动啊,听说大哥你近来和大嫂如胶似漆,本不应在这时打搅的,但小弟心切,只好麻烦大哥你指点一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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