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上海,一路上我都是意气风发的。在车上我就考虑好,不能乱用感知能力,不然莫名其妙的突然昏睡两个小时,在羽华集团这样一个秘密基地,别被人怀疑然后检查出什么异状,他们本来就爱搞科学研究,回头把我留在里面,那就惨了。找准机会,告诉石冬阳,然后让他按照计划服下我的肉,速战速决,干净利落。
到了羽华集团之后,办理了相关的探视手续,我才得知石冬阳病情已经恶化的很严重了,体内大出血几次,别说参加试验了,整个人都游离在生死边缘,他也被安置在基地外的一处医疗机构。医疗机构类似于一个私人医院,见到我之后,石冬阳已经虚弱的难以正常交流,我难过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看着他的小叔一脸疲惫,我留了叔叔的手机号,让他回宾馆好好休息一晚上,今晚我由来照看石冬阳。
我看着削瘦的已经快不成人形的石冬阳,握住他已经干瘪的手,“石冬阳,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不知道你神志是否清晰,请认真听我说完下面的话。”我附在他耳朵边,谨慎的说道,“我的身体发生了某种不知名的变异,现在我的机体能对一些伤病起到治疗作用,我还不能确定对于你的疾病有没有效果,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尝试一次。”
石冬阳费力的抬起眼皮,眼珠看着我转动了几下,又虚弱的闭上了眼睛。他嘴唇微微颤动着,我连忙把耳朵贴在他嘴边仔细听着,“如果,你刚刚…对我说的话,不是将死的我…脑海里出现的幻觉,那么,你就按照你的想法…试试吧。”他费力的断断续续轻声说完后,剧烈喘息着,看得出简单一句话已经让他十分耗神。
正在这时,一名护士走过来,要给石冬阳检查。我站到一边,只见她在石冬阳身上摸索着,然后记录着。不一会,她起身要走,这是,石冬阳痛苦的**起来,手无力的抬起来似乎想抓住什么。护士紧张的看着他,忽然,她掀开石冬阳的被子,只见石冬阳身下已经一片殷红,“17号床病人便血了!”护士紧张的跑到病房门口大喊一声。
几名医务人员连忙走过来开始忙碌起来,“快准备血样给病人输血。”一名医生吩咐着。
在一旁无奈的看着这一切的我,听到这句话,突然被提醒了。我可以给石冬阳输血啊,按照我的推理,我的机体既然有不可思议的效果,那么血液应该也会有用。就算没有治疗效果,我也不用担心会发生血型的排异反应,因为,我本来就是O型血。
对,值得一试!赌一把了!
石冬阳被推进了抢救室抢救,而我在外面不知他还能不能活着出来。等护士过来给石冬阳换好新的床单被褥,我去吃了点东西。现在就祈祷,石冬阳能挺过来。
晚上七点多,石冬阳被送回了病床上,护士过来给他挂上药水,“你是病人家属吗?”小护士边给石冬阳注射,边问我。
“是朋友。”
“最好把家属叫来,病人可能撑不过今晚。”护士镇定的口气显得有点冷漠,“记得盯着药水,没了过来喊我。”她对着发愣的我说完,转身离开。
我该怎么办?看着昏迷不醒的石冬阳,我开始质疑自己的计划是不是太草率了。毫无疑问,现在把他叔叔喊过来,我不会负担任何责任。而我们也只能无奈的守着石冬阳,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因为我不能对他叔叔解释我身上发生的一切并说服他采取我的方式救石冬阳。如果我偷偷输血给石冬阳,万一事实不是我猜测的那样,他出现什么好歹,我岂不就是谋杀?我紧张的思考着进退,究竟该不该冒险一搏?
我看着石冬阳紧闭着的双眼,问着自己的良心,我并不是想拿石冬阳来做试验,只是现实不允许我搞清楚一切之后再让石冬阳毫无风险的接受救治。而且,残酷点说,就算我不理他,石冬阳也命不久矣。想到这里,我下定了决心。
我仔细看了看周围,没有摄像头,也没什么人关注着我们。我紧张的用手中的指甲刀在左手肘弯静脉处夹开一个小口子,血一下冒了出来。我连忙把输液药水袋子上的管子拔下来,将前段的塑料尖头从肘弯上的小孔插进静脉,血液从管子里流向了床上的石冬阳体内。我并不知道应该输多少血给他才有用,只希望自己不会因为输血过多而晕厥就好。期间我不时的看着门外,好在这个点已经没什么人再走动了,病房静悄悄的。时间一分一秒慢慢的流逝,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后,我拔掉了输液管子重新插在了药水袋上。
拨通石冬阳叔叔的号码,让他来医院,并将护士刚刚对我说的坏消息告诉了他。究竟能不能救石冬阳,还未可知。如果无效,我至少要让他的亲人在最后时刻守在他身边。
石冬阳叔叔来后,我们一直守到3袋药水输完,也没见石冬阳有什么反应。我不由得心里打起鼓来,难道,真的无效?不知到几点,我靠在椅子上昏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连忙扑倒石冬阳床前,只见他仍旧闭着双眼,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安静而均匀。我吁了口气,至少还活着。当初幻想着石冬阳此刻能神气活现的坐起来跟我调侃的场景,如今并没有发生,心里难免有点失望。
“你压着我手了…”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略带虚弱的口气传来。
我扭过头盯着石冬阳,只见他疲惫的笑着望着我。我激动的抓住他的手,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不住的点头。“太好了,太好了。”
“好累啊,感觉劳累过度睡了一个长觉刚刚醒过来一般,身体好久没这个舒坦了。”石冬阳有点满足的样子,又低声神秘的问我,“你之前告诉我的,是真的?你真的变异了?”
“谁知道呢,说来话长,以后慢慢告诉你。反正目前来看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我把贴在他耳边将我之前的打算一一告诉了石冬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