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夫说,“就这样了,我们西域人的骨血里面是倔强的,随心所欲的,这是天神给予我们的礼物。我们尊重并且理解长姐的选择,若是长姐不想来往,那么我们是不会为难于她的。”
骨血里面的倔强还能被我们南白屈打投降?那么可想而知我皇奶奶在位子的时候手腕是该有多么的铁血冷酷了。
还有这不就是真的应验了那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反正我们南白是没有这规矩,我们南白出了皇亲贵胄全都是嫁出去的男儿泼出去的水。
我说,“家姐觅得了良婿,明禄大人是我们南白最得圣恩的大臣。我有幸见过一次明夫……家姐,当时是在集市上,家姐实在是长的太过于惊艳,致使我到现在都忘不了。”然后我又有些好奇的问,“你们西域的人长的都这么漂亮好看吗?”
姜大夫笑了一些,倒是很乐于跟我讨论他们西域人的相貌,“也不是,就说齐祭司吧,他长的很漂亮是中规中矩的漂亮,因为他有一半血脉从于他中原的母亲,没有我们的棱角分明和深邃,长的温和又温婉,是难得一遇的美男子。当时还有西域许多的姑娘心怀于他,只可惜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你们中原的姑娘。”
他张口闭口这位齐祭司就不得不勾起了我的兴趣,我说,“你总是说那位齐祭司齐祭司的,难不成他在你们西域是个特例?”
姜大夫沉默了一下,有些尴尬又害羞的说,“不是,齐祭司是我的堂兄。见惯了西域的相貌就不觉得怎么稀罕了,只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堂兄,他的美丽不只局限于相貌,更深入到了心灵,那是一个心灵极为纯粹的人。”
那心灵该有多么的纯粹才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啊?姜大夫说起他这位堂兄眼睛都是亮的,他说,“我一直在想这个世间还能有谁会像我这位堂兄一般明亮,可是我想没有了。他既有西域人的倔强随心,又有来自中原人的温婉风流。他是天神的赐来的宝贝,我们都庆幸又暗自祈祷,可是我的堂兄还是像一头雄鹰一般展翅高飞了以后就再也不曾回头。”
我看姜大夫的眼睛都亮了,看来他是真的很崇拜这位齐祭司啊。
“若是我能找寻到堂兄的孩子,无论怎样我都会效忠于她。”
我从姜大夫的眼神中看见了光亮和崇拜之类的神色,看来这位姜大夫是真的很崇拜并且爱戴他的这位堂兄了。
看来天宝花是不可能找到了,毕竟姜大夫来了南白这么多年都没能找到那花解毒,我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幸运?况且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倒霉透顶了。我只好问他那我体内这蛊毒如何压制住?
姜大夫说若是压制住也不难,但是需要靠人血养着。这他妈的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压制方法啊?哪、哪里会有人心甘情愿的放血救我啊?这非亲非故的。
姜大夫似乎没有看到我脸上的震惊,又继续说,“非是至亲之血,而是动情之人的血压制,若是那人愿意还可压制住,若是不愿意也只能认命。在西域,历代圣女都十分的煎熬度过那并不漫长的一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旧情人不愿意放血救命。”
“……”这、这贵国都是这么会玩儿的吗?我觉得他们家圣女实在是太……这已经不是一个惨字可以说明白的了,这实在是太悲剧了。被命定那一刻就不能爱上人,若是爱上了到了年满及笄便要根中上花间草蛊,这草蛊就相当于必须要断情绝爱了,否则就会身死。那可是一条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可偏偏最狠毒的地方就是解药还不一定能够找到,若是想要压制下去还必须要用心上人的血来续命。我想试问谁会啊?谁会啊?
还好我不是西域的人,可是我却无比悲催的中了这个可怕的草蛊。想到这里我陡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的冷汗都有点往外直冒。可是我中了这草蛊也没有忘记沈未晞啊,只是做了两次噩梦,晕倒了两次而已。
这么看来我喜欢沈未晞喜欢的并不惊天地泣鬼神了。姜大夫说只是我身体里的草蛊毒性方才显现出来,是一定要要人血来压制住的。不然日子久了恐怕殒命。
姜大夫跟我说的实在是太过于清楚了,我就不能在装傻冲愣下去了。他还说若是服用人血需得半年一次方可更好的抑制住体内的草蛊。
这是以身犯险,我却觉得这实在是太过于残忍。我无法想象仅仅只是为了西域古国的圣女更好的承袭大统便要根植于这种草蛊是多么的恐怖。那是一个姑娘的一生,可是这一生里面除却了权利和至高的荣耀便剩不下什么了,过那么一个傀儡一般身不由己的一生究竟是天命还是悲哀啊?
邕州水患彻底根除以后,我便和李赦、赵无宸以及工部几个大人马不停蹄的往上京赶。回去的路上李赦问我,“你都和姜大夫聊了些什么?”
我说,“没聊什么,就是觉得他们西域太可怕了。”顿了顿我又表情又有些夸张,“李赦你知道吗?姜大夫说他们西域的圣女若是承袭位子,就一定要弃情绝爱,所以就要被迫种下那个花间草蛊,我觉得太过于可怕了。”
李赦愣了一下,然后抬眸看了我半晌,他告诉我,“安柔,许多事情都是要有舍有得,适当的做出选择的。”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故事嘛!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想起来就还是觉得唏嘘,我摇了摇头说,“李赦,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屈服于自己眼前的权利和金钱,更多的身不由己。若是像我这样投生到了帝王家成日里混吃等死倒也没什么,可怕就可怕在出身由不得自己选择,到最后还身不由己。”
李赦问我,“那你呢?你选什么?”
我想都不想的说,“若是没有逼迫我,我一定是会做自己想做的。我又不缺钱也不差那个权,我也不贪心,能够随心就好了。”
李赦笑了一下,眸光有些灿灿的看着我,“安柔你好贪心啊,你想要的是许多人一辈子都难以求来的。”
我有些不要脸皮的说,“因为我命好啊。什么都不想要有吃有喝有钱花所以我可以随心所欲啊。”
李赦说,“那你以后不可以了。”
我也是脑子却连一根筋儿,竟然问他,“为什么?”
李赦眼瞅着我掉进了他的坑里面,这才得了逞一般的说,“因为你以后是李夫人,我的夫人。按照我这个地位虽然可以冠上你的姓氏,但是我觉得你若是冠上我的姓氏会更加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