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低声道,“客栈客房不够了,这个……广公子擅自搬进了您的房间,要和你住一间。”
白安柔:“……广炤,你发什么疯!”
那边的广敬先也不甘示弱开口道,“那请问那位君公子是以什么身份要居在白姑娘的屋子?”
“君临寰,你也跟着发疯!”他看着不像那样的人啊!
李赦冷哼一声。
苏晨鄙夷的道:“你可知我家主子和白姑娘的关系!”他们可是夫妻,夫妻知道吗?
广敬先也扬了扬下巴,“那你可知我家少爷和白姑娘乃是已经私定终身了。只等过些时日,他们回来广氏就成婚的。”
屋内气氛剑拔弩张。
白安柔把手上吃的往桌子上一放,空出来的手使劲儿一拍桌子,“能听我说一句话吗?”她是当事人,知不知道?
她是有权利开口的,知道吗?
“你……”指着广炤,“你堂堂广氏大少爷,难道没地方去吗?还需要在这儿蹭住!”不等广炤开口,就看向李赦,“他一个小孩子,你跟着他一起闹什么啊!”
李赦:“……”
广炤双手撑着桌子,很是得意的道:“安柔的意思是,你老了!我们都还很年轻!”
“广炤!”翻了一个白眼,不想和这个大少爷两个辩论。
广炤可怜兮兮的凑到白安柔身边,“安柔,你难道忘了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说你会一辈子保护我,不让我受欺负的。你还说……”
“就当我……没说过那些话好吗?”她现在真想把自己说那些的话自己给抽死!
“为什么!”
这一副被抛弃的小媳妇儿表情,再配上那张雌雄难辨的脸,就更像了。
而冷着一张脸,完全不为所动的白安柔,活脱脱就是一个负心汉!
白安柔扬天长叹,看着揪着自己袖子的广炤,很是无奈,“广炤,你真要我说实话吗?”
“……”
“就是他!”白安柔指着旁边站着的李赦,“他……是我现在的心上人。”
广炤不敢置信的看着李赦,而后使劲儿摇头,“我不信!”
“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白安柔语重心长的从自己袖子上扯下广炤的手,“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看重长相,可是……整个东临只有他,即使并不英俊,可在我眼里,他就是天下最好的人。”
“我喜欢他!广炤,我……真的喜欢他!不是那种肤浅的喜欢外表。你懂这种感觉吗?就是……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儿,我都喜欢他。”
“只喜欢他!”
她双眸愧疚,脚步一挪,站在了李赦的旁边,伸手挽着他的胳膊,“对不起!”
广炤怔怔的看着她和李赦,脸色一瞬间煞白,嘴唇颤动了数下之后,“当真!”
“真的不能再真了!”白安柔伸手拽了一下李赦的衣袖,踮起脚尖,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他的面颊,“信吗?”
“……”
“我们两个人更加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广炤,我说他是我的夫君不是假的。”
广炤眼睛在他们两人身上转来转去,脸上所有情绪消失不见,双眸再无刚才的可怜兮兮,也无任何的情绪。
浸透了凉意。
白安柔抬眸与他对视,一瞬不瞬。
半响,广炤唇角扬了扬,“暂且相信你!”他目光落在了李赦的身上,“做安柔的夫君应该很好吧!”
“不过,希望你的命能让一辈子都做安柔的夫君。”
明目张胆的挑衅,威胁!
李赦黑眸寒光一闪,抬手搭在白安柔的肩膀上,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沉声开口道:“我与她自然要做一辈子的夫妻。我生,她生!
我死!她也不会独活!”
说罢!
垂眸看向白安柔,“娘子,我说的对不对!”
“……对!”白安柔使劲儿点头,“说的很对,我们两个人绝对会生同衾死同穴。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她直接伸手圈着李赦的腰身。
广炤垂眸一笑,神情被他长睫遮住,“安柔!即使如此,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喜欢你!真心实意的喜欢!”
“多谢你的喜欢。我心领了!我觉得吧!你还是换个人喜欢比较好!”白安柔不等他说完,直截了当的拒绝!
“……”
等广炤和广敬先离开,白安柔松开手,心头有些犯怵,“不知道,他又准备搞出什么来!”
李赦闻言,眉头一皱,问道,“你和他……怎么回事?”
“没什么啊!”白安柔不打算多说,转过身拍了拍李赦的肩膀,“刚才多谢你了。要不,你吃点儿我买的这些好吃的。”
“都是星陵城的特产!”
她把桌子上好吃的往前推了推,李赦看她满脸的笑意,再看看满桌子的吃食,手指微动,“随你!”
白安柔打开一个,摇头道:“这个果干,我早就想吃了。你个大男人肯定不喜欢吃。”
“这个……糕点,太甜了,你肯定也不喜欢!”
“……”
细数所有的吃食,白安柔抬起头,看过去,“你喜欢吃这些零嘴儿吗?”
“……不喜欢!”
刚说完,白安柔双眸瞬间睁大,“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李赦:“……”
她心满意足的把所有的吃食零嘴儿都收起来,放好,见李赦和苏晨两个还站在屋内,有些纳闷,问道:“还有事儿?”
“你既然对广炤说你我二人是夫妻,若是让他看到你我二人分开居住,岂不让他怀疑!”他语气平静道。
白安柔:“……”
“这段时间,我睡在这儿!”他指着一旁的矮榻!
苏晨皱眉想说什么,却在李赦的眼神下忍住了。
主子,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主子的心思也太难猜了一点儿吧!
白安柔有些愧疚,“这样不太好吧!你……”
李赦声音无丝毫起伏,“没什么!”
“……”这么好心?
白安柔内心深处表示怀疑,一时又找不出任何的漏洞出来,听他所言,好似是真的在为她好一样。
是夜。
白安柔躺在床上,微微掀开床帐,偷偷的去看了一眼不远处矮榻上的男人。
李赦单手搁在脑后,眉目紧闭,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应她所求,屋内点着烛火,她有床帐遮挡住光线,也不知道睡在外面的他,会不会被光线刺的睡不着!
贤医大会的消息迅速散开,整个东临,甚至其他几国的大夫听闻此事之后,都日夜兼程赶往星陵城。